书城历史换个角度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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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实现自我之途(5)

趁兵乱刘渊建汉

自从西汉末年起,有一部分匈奴人分散居住在北方边远郡县,他们和汉族人相处久了,接受了汉族的文化。匈奴贵族认为上代多次跟汉朝和亲,是汉朝皇室的亲戚,后来就改用汉皇帝的刘姓。曹操统一北方后,把匈奴部落分为五个部,每个部都设部帅,匈奴贵族刘豹是其中一部的部帅。刘渊是刘豹的儿子,刘豹死后,刘渊继承父亲的职位,后来在西晋成都王司马颖(八王之一)部下当将军,留在邺城,专管五部匈奴军队。

晋自“八王之乱”开始,中原混战。刘渊堂祖父右贤王刘宣对他的族人说:“自从汉朝灭亡以来,我们的单于都是徒有虚名,不再拥有一寸土地。其余的王侯,地位也降到百姓一样。现在我们部族虽然衰落,但也在两万人以上,怎么能伏首贴耳地充当役夫,这样匆匆地度过百年!左贤王英俊威武超凡绝伦,上天如果不想使匈奴兴盛,也就一定不会白白生出这个人。现在司马氏骨肉亲人互相残杀,四海动乱如同鼎中沸腾的开水,光复呼韩邪的事业,正当此时!”于是互相谋划,推举刘渊为大单于,并派他的党羽呼延攸到邺城去告知他。

刘渊向司马颖请求回乡参加葬礼,司马颖不允。刘渊让呼延攸先回去,通知刘宣等人让他们召集五部匈奴以及各小民族,声称援助司马颖,实际打算背叛他。等到王浚、东嬴公司马腾起兵,刘渊对司马颖说:“现在幽、并二州的镇将猖獗,率众十多万人,恐怕不是禁卫军和附近郡县的军队可以抵御的,我请求为殿下回去召集五部匈奴人马赴救国难。”司马颖说:“五部匈奴的人马,真能够发动吗?即使能发动他们,鲜卑、乌桓,也不是轻易能阻挡的。我想侍奉皇帝归还洛阳,避开他们的锋芒,再向天下发布檄文,用正义制服邪恶的道理说服他们。您认为怎么样?”刘渊说:“殿下是武帝的儿子,又对王室建立了大功勋,威严恩德远近闻名,四海之内,有谁不愿意为殿下拼死尽力呢?有什么难以发动的!王浚是小人,东赢公是关系疏远的皇亲,怎能与殿下争比高低呢?殿下如果离开邺城宫殿,那就是向人示弱,洛阳也不能进去了,即使到了洛阳,殿下也不会再有威势权力了。希望殿下抚慰勉励部众,使他们安定镇静,我请求为殿下用两部匈奴摧毁东赢公,三部匈奴去杀王浚,高悬两个小人的头颅,指日可待。”司马颖非常高兴,任命刘渊担任北单于、参丞相军事等职。公元304年,刘渊回到左国城。刘宣等人奉上大单于称号,二十天之内,召集了五万人,在离石县建都,封刘聪为鹿蠡王。

王浚与鲜卑、乌桓等族军队攻打邺城,司马颖离开邺城,侍奉惠帝返回洛阳。刘渊听说皇太弟司马颖离开邺城,感叹说:“不采纳我的计策,反倒自行奔逃溃散,真是奴才!但我与他有言在先,不能不救他。”遂打算发兵攻打鲜卑、乌桓,刘宣等人劝谏说:“晋朝人像奴隶一样役使我们,现在他们之间互相残杀,是上天抛弃他们而让我们光复呼韩邪的事业。鲜卑、乌桓是我们的同类,可以作为后援,怎么能攻打他们呢?”刘渊说:“好!大丈夫应当做汉高祖、魏武帝,呼韩邪哪里值得效仿呢?”刘宣等人叩头行礼说:“我们是想不到啊!”刘渊将都城迁到左国城。胡人、晋朝人归附他的更加多了。刘渊对臣下们说:“过去汉能长久地拥有天下,是因为用恩德维系百姓。我作为汉朝刘氏的外甥,相约为兄弟,哥哥亡故而弟弟继承,不也可以吗?”于是,建立国号称汉。刘宣等人请求给刘渊上一个尊号,刘渊说:“现在四方各地都没有平定,暂且按照汉高祖那样称汉王。”于是,刘渊登上汉王王位,建立了十六国时期的第一个少数族政权。

刘渊是汉化的匈奴贵族后裔,他在西晋日趋衰败、各地流民纷纷起义反晋的浪潮中,趁势在中原建立了第一个少数民族政权。汉朝政权的建立进一步把中原推向了战争和动乱,同时改变了曹操以来匈奴五部统治结构,重新恢复了匈奴传统旧制。

李渊太原起兵

隋朝末年,唐朝开国皇帝李渊任太原留守。当时,隋末农民起义遍布全国。李渊自知无力镇压农民起义,又深知炀帝猜忌嗜杀,政局动乱,难于自保,便与次子李世民于公元617年5月起事,并从河东(今山西永济西)召回长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李渊起兵后,一面遣刘文静出使突厥,请求始毕可汗派兵相助,一面召募军队,并于7月率师南下。此时瓦岗军在李密的领导下与困守洛阳的王世充激战方酣,李渊乘隙攻下长安。公元618年,李渊即位称帝,改国号为唐。

李渊本来是隋王朝的贵族,靠继承祖上的爵位当上了唐国公。公元617年,隋炀帝派他到太原去当留守,镇压农民起义,开始他也打过几个胜仗,后来看到起义军越打越强,越打越多,他也感到危急起来。李渊有四个儿子。第二个儿子李世民那时候刚十八岁,是个很有胆识的青年,平时喜欢结交有才能的人。人们也觉得他慷慨好客,喜欢跟他打交道。他看准隋朝的统治长不了,心里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李世民在刘文静的建议下,想说服父亲李渊趁乱起兵。当时,除农民起义烽起外,太原北面的突厥也骚动不安,他们趁乱进攻马邑。李渊派兵抵抗,接连失败。李渊怕这件事让隋炀帝知道了,要追究他的责任,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李世民抓住这个机会,劝说李渊反隋。李渊一听,十分震惊,说:“你怎么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要是我去报官,准会把你抓起来。”李世民并不害怕,说:“父亲要告就去告吧,儿才不怕死呢!”李渊当然不会真的去告发,只是叮嘱他以后别说这样的话。第二天,李世民又找李渊说:“父亲受皇上的委派,到这里讨伐反叛的人。可是眼看造反的人越来越多,您能讨伐得了吗?再说,皇上猜忌心很重,就算您立了功,您的处境更加危险。只有照我昨天说的办,才是惟一的出路。”李渊犹豫了很长时间,才长叹一口气说:“昨天夜里,我想想你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也拿不定主意。从现在起,是家破人亡,还是能化家为国,就凭你啦!”

刘文静帮助李世民,分头招兵买马。李渊又派人把正在河东征战的两个儿子李建成和李元吉召了回来。太原的两个副留守看到李渊父子举动反常,想出来阻挠。李渊借口他们勾结突厥,把他们抓起来杀了。李渊又听从刘文静的建议,派人备了一份厚礼,到突厥可汗那里讲和,约他一起反隋。突厥可汗觉得这样做对他们大有好处,就答应帮助李渊。李渊稳住突厥,就正式起兵反隋。李渊自称大将军,派李建成和李世民分别做左右领军大都督,刘文静做司马,又把兵士都称为“义士”。他们带领三万人马离开晋阳,向长安进军。一路上继续招募人马,并且学农民起义军的做法,打开官仓发粮给贫民。这样一来,应募的百姓就越来越多了。

唐军到了霍邑(今山西霍县),遭到隋朝将军宋老生的拦击。霍邑一带道路狭隘,又正赶上接连几天大雨,唐军的军粮运输中断了。兵士中还纷纷谣传突厥兵正准备偷袭晋阳。李渊动摇起来,想撤兵回晋阳去。李世民对李渊说:“现在正是秋收季节,田野里有的是粮食,不怕缺粮!宋老生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用义兵的名义号召天下,如果还没打仗就后撤,岂不叫人失望。回到晋阳,只有死路一条。”李建成也支持弟弟的主张。李渊这才改变了主意,取消了撤兵的打算。

8月的一天,刚刚放晴。唐军一早沿着山边小路,急行军来到霍邑城边。李渊先派李建成率领几十个骑兵在城下挑战。宋老生一看唐军人少,亲自带了三万人马出城。李世民带兵居高临下从南面山头冲杀下来,把宋老生的人马冲得七零八落。宋老生急忙回头想逃回城去。但李渊的兵士已经占了城池,把城门关得紧紧的。宋老生走投无路,被唐军杀死。唐军攻下霍邑以后,继续向西进军,在关中农民军的配合下,渡过黄河。留在长安的李渊的女儿也招募了一万多人马,号称“娘子军”,响应唐军进关。李渊集中了二十多万大军攻打长安。没过多久,李渊便攻下了长安。

李渊攻下长安以后,为了争取民心,宣布约法十二条,把隋王朝的苛刻法令一概废除,并且暂时让隋炀帝的孙子杨侑做个挂名的皇帝。公元618年夏,从江都传来了隋炀帝被杀的消息,李渊便把杨侑废除,自己称帝,改国号为唐。

武则天玩弄权术得后位

武则天是唐高宗李治的皇后,后为周则天皇帝,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女皇。武则天十四岁时,唐太宗李世民召她入宫为才人。太宗死后,武则天入感业寺为尼。唐高宗即位,复召入宫,拜昭仪,进号宸妃,与王皇后、萧淑妃争宠,互相谗毁。公元655年,唐高宗立武氏为皇后。王皇后被废不久,即与萧淑妃同被武则天害死。

公元649年5月,唐太宗李世民去世,太子李治即位为帝,是为高宗。高宗立太子妃王氏为皇后。王皇后没有儿子,萧淑妃被高宗宠幸,王皇后十分忌妒。高宗做太子的时候,入宫侍奉太宗,看见才人武氏,对她十分喜欢。太宗驾崩后,武氏跟随众嫔妃到感业寺出家为尼。高宗在太宗的忌日到感业寺上香,看见了武氏,两人相对而泣。王皇后听说后,暗中让武氏蓄发,劝说高宗纳武氏入后宫,想用她来隔断高宗对萧淑妃的宠爱。入宫后,武则天很感激王皇后的照顾。她对王皇后非常尊敬,侍奉得也很周到,这使高宗非常高兴。不久,武则天的嫔妃地位也就升到了昭仪,这是正二品的级别,超过了其他八个嫔妃,是九嫔之首,在她的上面,只有皇后和四妃了。

武则天进宫之后,高宗只宠爱她一人。武则天前后生了四男二女,而高宗总共才有十二个子女。后边的六个都是武则天生的,可见武则天的受宠程度是其他嫔妃无法相比的,这连主张让他进宫的王皇后也没有料到。武则天的性格决定了她不甘于居人之下,她的目标是皇后。等她的地位稳固之后,便开始有心计地活动了。她在后宫想方设法笼络太监、宫女,特别是与皇后、萧淑妃关系不好的人,她总要设法接近拉拢,给予一些小恩小惠,让她们注意监视皇后和淑妃的行为。第一步,武则天联合王皇后打击萧淑妃,等高宗把萧淑妃废成庶人后,武则天便开始对皇后下手了。

武则天生下的第二胎是个女孩儿,非常可爱,王皇后也很喜欢,经常去看望,等高宗快来的时候便知趣地先走了。武则天为了皇后之位,利用这种机会对亲生女儿下了毒手。武则天等皇后刚走,便将女儿掐死,然后盖好被子,伪装好。高宗来了,假装笑脸相迎。等再看到女儿时,武则天悲伤恸哭。高宗听说刚才王皇后来过时,不由大怒,而王皇后也一直没有生育,所以高宗便下决心要废掉她。

在封建社会,皇后的废与立都是国家大事,必须由大臣们共同商议。这方面的阻力主要来自重臣、国舅长孙无忌、宰相褚遂良。朝廷的大臣们分成了两派,除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以外,李义府、许敬宗等人为了在高宗和武则天面前争功邀宠,就站到了长孙无忌的对立面,支持武则天做皇后。高宗把长孙无忌等反对的人召到一起,商量皇后的废立问题。武则天坐在帘子后面监听。长孙无忌极力反对,为王皇后辩解,说她出身高贵,忠厚贤惠,没有什么大过失,不该废皇后之位。而武则天却出身贫寒,还曾经侍奉过先帝太宗,再立为皇后违背了礼制。褚遂良也在一旁反对,而且还磕头磕得流血,一气之下提出辞官回家。武则天见了,怒火顿生,大声喊道:“怎么不把这种臣僚乱棍打死!”其他人见状,赶忙替褚遂良求情,才得以保住性命,但终被贬官,去了谭州(现在湖南长沙)任都督。后来,还是开国功臣李勣给高宗出了个主意,他说皇后的废立是皇上的家务事,没有必要和大臣们商量。同时,李义府和许敬宗等人也在朝廷大臣们中间大造舆论,支持武则天。终于,公元654年10月13日,高宗正式下诏书废王皇后、萧淑妃为庶人,六天后,即19日,正式立武则天为皇后。

原皇后王氏和原淑妃萧氏,一起被囚禁在别院。高宗挂念她们,私下去看她们,看到屋子封闭得很严密,只留墙上的小洞送食物。高宗十分感伤,大喊说:“皇后、淑妃在哪里?”王氏哭泣着回答说:“我们犯下罪过,已经是奴婢,哪里还有尊称!”又说:“皇上如果挂念从前的情分,让我们重见天日,请将这个院子赐名为回心院。”高宗说:“朕会安排的。”武后听说了,大怒,派人把王氏和萧氏各杖打一百,砍去手足,扔到酒坛子里,说:“让这两个人连骨头都醉掉!”后将二人斩首。王氏听到宣布命令的时候,拜了两拜说:“祝皇帝万岁!武昭仪承受皇恩,死是我的本分。”萧淑妃大骂说:“阿武邪恶狡猾,竟至如此!愿来生为猫,阿武为鼠,活生生地扼住她的喉咙。”从此宫中便不养猫。过了不久,又改王氏姓蟒氏,萧氏姓枭氏。武后多次看见王氏和萧氏的鬼魂作祟,披散头发,浑身滴血,和死的时候一样。后来移居蓬莱宫,还是能看见。所以她经常住在洛阳,不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