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1日
钉铃铃……钉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该起床了。“怎么这么早就起床,才5:30,这还让不让人活?”在一片埋怨声中,在一阵慌乱中,匆匆忙忙爬起来。穿错了鞋子,穿反了衣服,忘了洗脸、涮口,便被赶鸭子似的赶到了教室。老师真是辛苦已极,早以端坐于讲台上。显然,他对同学们拖拉的作风很不满意,警省大家道:“别忘了,你们是大四生,已失败了一次,你们还输得起吗?想赢就得三更起,五更眠”……台下,同学们愕然,无奈……
9月21日
月考发榜了,这时,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考得好的是该高兴,可是校内匆匆的人流中,却难一张欢颜。那一张张严肃的脸,那一脸成熟的表情,实在是“西吉”极了,这都得归功于老师的淳淳教诲。考得不好的只有端坐教室,埋头书海的份。因为历史不信眼泪。只信成绩,只有一次考得比一次好,你才有希望。
一个月过去了,月考也过去了,一个月后的我们已不再是一个月前的我们,我们已习惯了,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枯燥泛味的生活,我们习惯了起三更,睡五更,也习惯了把喜悦和痛苦深埋心底的日子,已习惯了板着脸装酸的日子……
2月28日
来不及分享新年的快乐,来不及细细品味那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来不及与家人团聚,来不及眯起眼憧憬未来,来不及听新考上的同学细说大学的浪漫……我们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赶回学校,重复那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乏味的日子。
3月20日
亦或是春天到了,万物都复苏了,亦或是我们为本就耐不让寂寞,亦或是一股原始的内驱力吧,反正,有几对男女同学顶着学校的条条框框,顶着因或学带来的压力。“无可救药”地谈恋爱了,开始是极为隐蔽的,后来是逐渐由地下转为地上。一日,老师实在忍不住了。便在班上当众宣布“我班禁谈恋爱,违者立即卷铺盖走人,我不想让一粒耗子尿坏了一锅汤。”哎,真是棒打鸳鸯,坏了一桩好姻缘,同学们背后戏称老师为焦老太无奈,只好匆匆分手,装出“相逢对面应不识”的样子来……
7月6日
明天就要出征了,又要面对那可怕的七月魔鬼。真可谓“此去象台,生死未卜”出征前,老师仍不忘誓师一番,为大家壮行,那场面还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儿。反正,我已记不清去时老师说了啥,我只记得那时,我的心是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7月9日
嘟……嘟。几声拉得老长的凄厉的哨声响起。最后一门,终于考完了,大家都懵懵懂懂地走出教室。突然,不知谁大呼一声“解放了”同时,几本书直射天空,顿时,大家都像患了传染病似的。大呼“解放了”。然后,便是书本满天飞,乱作一团,大家就以这样的方式发泄那压抑以久的情感,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复读生活。
……
故事说到这,还没完全结束。余声是大悲大喜的,当八月录取工作相继结束时,拿到红本本的,喜极而泣。没拿到的或另谋出路。或再一次扛起行囊再去年的同一天又尴尬地迈进复读那道槛……
只是偶有一天,听到一消息,某君自杀了。这恐怕是复读结束后最响的余音,也最悲惨的一幕那一刻,我在心里千万次祈祷,老故事千万别再重复……
座位,为你而留
禹清华/中央民族大学
原以为爱一定是轰轰烈烈,浓墨重彩的。原以为爱必定是山盟海誓,哀绝凄婉的。然而,爱过后,才知道,爱是平淡如水,平淡得只需用简单的形式来表达——座位,为你而留。所有我和她的故事也仅围绕一个座位由始到经展开。
萍和我既是同一系的,而且还是同一个英语班的。记得英语分级考试后的第一堂课,我去得很晚,当我进教室时,老师已站在讲台上等我这姗姗来迟的学生,台下,所有的座位几乎都满了。唯在萍的右边还空着一张座位。也许这就是命里注定要发生点什么的,于是,我不及多想,便在她旁边坐下来。也许,是高中时代留下的后遗症。(那时,男女同学分组坐,老师以为这样便可隔绝那生理上日趋成熟的同学萌生的爱。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同女生坐在一起,总觉有些不自在,课间休息时,我没敢同她交流、一个人闷着头,还在记背着那些英语单词。她却无所谓地望着窗外。似在想些什么。总之,某一天下午,我发誓下次一定得换个座位。
于是,第二次英语课我去得忒早。随便坐了个空位,我还是很客气地被上次坐这个位子的人请开了。当我又换了几次后,我受到了同样的礼遇,教室刚好32个座位,每人一个。最后,又只仍下她旁边那个空位,没法只好很无奈地回到老巢。那次课间,我显得很沮丧。她主动开口啦:“怎么,你不习惯吗?还是我太凶,吓着你啦!”“不……不……不是”我结结巴巴地答道,那一刻,所有的掩饰都成为多余。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她便相安无事地处着,有时,还聊聊天,相互免励一番,她英语相对好一些,有时,还问问我题目。就这样,我们迎来了大一的暑假。寒假放假学校统一订票,我原打算订1次。可是,有一天,她对我说,61次也经过我那站,叫我同他一块回去。我没多想,也就答应了。放假那天,俩人同时从学校出发,准时赶上列车。上车后我还是原来那般沉默,想到有十几个小时的旅程,我便掏出书,慢慢地看起来,其时,他坐在我左边,靠着窗子,边听随身听,边望着窗外飞向身后的景物。当列车快到石家庄时,她说她有点头昏,想呕吐,于是,我赶紧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塑料袋。就在列车抵达石家庄时,她便吐了一气。然后,整个人都软了似的,扒在桌上,脸色惨白,我知道她晕车了。可是,在这车上,谁会准备昏车药呢,再说,车那么挤。几乎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去哪儿找呢,后来,听人说,卧铺车厢有药卖,于是,我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卧铺车厢。可是,乘务员说都卖完了,只好满怀失望而回。细心地照顾她,这时间,她又吐了好几次,那时,我真担心她撑不住,于是,赶紧请对面的两人,同我俩交换了位子,忙着车方向可能会好一点。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车到郑州时,她说她想换卧铺,可是,广播却一次又一次播着卧铺已满的消息。没法我只好趁餐车开餐时,扶她到卧铺间透了一下气。她感觉好点后,我便扶她到坐位上,亦或是太困的缘故,回到坐位上,她伏在我胳膊上入睡啦。但是,不时转头,我想,她一定很难受。
入夜时,车厢内渐渐变冷,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已入睡,车厢外也只依稀见星星灯火飞快地向车尾逝去。而我,却难以成眠。把身上的皮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那一夜,我没有睡,她其间又醒了几次,但没有再吐。在我的劝说下她免强吃了点东西。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我还挣扎着没睡。看着一晚未睡的我,她眼里满是感激。对面的那两位中年人对她说“你男朋友真好”那一刻,我脸刹地红了,慌忙笨拙解释:“我……”这时有一只手坚定地握着我的手,暗示——不要,我红着脸接受了别人的赞许。
当列车到达LD站时,我得下车啦,下车前,我将一封趁她睡觉时写好的信塞到她手时。并叮嘱她路上好好照顾自己,到站后,来个电话。车在LD站停住车十分钟,下车后,我一直站在她的车窗下,望着她,她也望着我,眼里禽满了泪水。当呜……呜,两声悲呛的笛鸣时,列车慢慢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启动了,我挥挥手。看见她转过身去,在眼里拭着什么,终于,列车载着她,也载着我的牵挂驶出了我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