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BOBO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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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BOBO的高品位书房(2)

年轻固然十分年轻,但毕竟今非昔比。倘若对此不满,势必只能在星期日早晨从纽约摩天大楼的天台上跳将下去。

以前从一部惊险题材的电影里听到这样一句笑话:“喂,我从纽约摩天大楼下面路过时经常撑一把伞,因为上面总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人。”

我21,至少眼下还没有去死的念头。在此之前我同三个女孩睡过觉。

第一个女孩是高中同学。我们都17岁,都深信相互爱着对方。在暮色苍茫的草丛中,她脱下无带鞋,脱下白色棉织袜,脱下浅绿色泡泡纱连衣裙,脱下显然尺寸不合适的式样奇特的三角裤,略一迟疑后把手表也摘了。随即我们在《朝日新闻》的日报版上面抱在一起。

高中毕业没过几个月我们便一下子分道扬镳了。缘由已经忘了。而忘了也不以为然的缘由。那以后一次也没见过。睡不着觉的夜晚倒时而想起她,仅此而已。

第二个是在地铁车站里碰见的嬉皮士女孩。年方16,身无分文,连个栖身之处也没有,而且几乎没有乳房可言,但一对眼睛蛮漂亮,头脑也似乎很聪明。那是新宿发生最为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的夜晚,无论电车还是汽车,一律彻底瘫痪。

“在这种地方游来逛去,小心给人拉走哟!”我对她说。她蹲在已经关门的验票口里,翻看从垃圾箱拾来的报纸。

“可警察会给我饭吃。”

“要挨收拾的!”

“习惯了。”

我点燃香烟,也给她一支。由于催泪弹的关系,眼睛一跳一跳地作痛。

“没吃吧?”

“从早上开始。”

“喂,给你吃点东西。然后出去吧!”

“为什么给我东西吃?”

“这?”我也不知为什么,但还是把她拖出验票口,沿着已无人影的街道走到宿舍。

这个绝对寡言少语的少女在我的宿舍住了大约一个星期。她每天睡过中午才醒,吃完饭便吸烟,呆呆地看书,看电视,时而同我进行索然无味的性交。她惟一的持有物是那个白帆布包,里边装有质地厚些的风衣、两件T恤、一条牛仔裤、三条脏乎乎的内裤和一包卫生带。

“从哪儿来的?”有一次我问她。

“你不知道的地方。”如此言毕,便再不肯开口。

一天我从自选商场抱着食品袋回来时,她已不见了,那个白帆布包也没有了。此外还少了几样东西:桌上扔着的一点零钞、一条香烟以及我的刚刚洗过的T恤。桌上放着一张留言条样的从笔记本撕下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讨厌的家伙”。想必指我。

第三个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法文专业女生。转年春天她在网球场旁边一处好不凄凉的杂木林里上吊死了。尸体直到开学才被发现,整整在风中摇摆了两个星期。如今一到黄昏,再没有人走近那座树林。(《听风的歌》)

春树的作品里,青春常与死亡、颓废、性为伴,淡淡的忧伤透过并不忧伤的文字带着青春的困惑。

(2)新奇的话语

村上春树的语言风格是独具特色的、奇妙无比的,尤其他的比喻更是新颖,让人意外。因为他的比喻毫无联系。细细品味,你会发现好多,也会回味许久。

不妨一起来品味几段《挪威的森林》里渡边和绿子之间妙趣横生的对话:

“喂,喂喂,说点什么呀!”绿子把脸埋在我胸前说。

“说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我听着心里舒坦。”

“可爱极了!”

“绿子。”她说,“要加上名字。”

“可爱极了,绿子。”我补充道。

“极了是怎么个程度?”

“山崩海枯那样可爱。”

绿子扬脸看看我:“你用词倒还不同凡响。”

“给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暖融融的。”我笑道。

“来句更棒的。”

“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喜欢你的发型,好得不得了。”

“如何好法?”

“好得全世界森林里的树统统倒在地上。”

“真那样想?”

“真那样想。”

“你穿的我都喜欢,你做的、说的、你的走路姿势、你的醉态我统统喜欢。”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

“也不知道让你怎么改好,索性就这样好了。”

“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绿子问。

“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黄油。”

村上春树是不受传统的纯文学的架构约束而自由写作,或许他也因此没有获得他一点也不在乎的芥川奖,但是他确实捕捉了活在都市文明中人的感觉,拥有直接向读者倾诉的力量。

究竟“我”今后会如何呢?村上春树还是一贯地说“小说之中已经说明了一切”,拒绝任何人希望他说明作品的要求。

这就是春树的“另类”,以及他那“另类”的文章。春树的存在是有他的道理的,从他的文章中间或多或少有BOBO们,甚至有你自己的影子。

5.昆德拉:BOBO与灵魂对话的导师

昆德拉,一个法国籍的捷克人。他被驱逐出捷克,在法国生活了20年,就这样一个被逐放的人,后来成了法国著名的作家。他的书、他的思想,深深地影响着中国的BOBO们,他是BOBO族探索灵魂的导师。近年来,米兰·昆德拉在国内读书界掀起一股不大不小的热潮,他的小说《为了告别的聚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几乎成为脍炙人口的作品。

“昆德拉热”最外在的表现是一些昆德拉式话语的流行:“媚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遗忘”等等。这些话语并非都是昆德拉的“原创”,但却是经昆德拉引用后才在当代中国流行的。米兰·昆德拉用哲人的睿智思考,以人类的生存为主题,写就了富有哲理意味的小说。BOBO们从他的作品中,可以了解自己、体会自己的生活,他的作品也应是BOBO们所需要的,在他的作品中BOBO们可以与自己的灵魂对话,得到文学艺术美的享受,可以说昆德拉的作品是很有深度的,他是BOBO们与灵魂对话的导师。

米兰·昆德拉1929年4月1日出生于捷克第二大城市布尔诺,青年时代广泛阅读了世界各国的文学名著,对现代艺术有浓厚的兴趣。他曾是诗人、小说家、音乐家及电影制作人,堪称多才多艺。昆德拉早年受钢琴家父亲的影响而酷爱音乐。无论是当工人、爵士乐手,或者是致力于文学和电影,音乐始终是他创作与生活中的重要旋律。他曾说:“到我25岁时,音乐比古典文学更加吸引我。”

地处欧洲中部的捷克常常成为东西方各种思想浪潮交融汇合之地。20世纪初,现代艺术在捷克得到较为充分的发展,并与前卫的意识形态和无产阶级的革命理想联系在一起。1945年,捷克在苏联红军的帮助下取得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1948年,昆德拉通过了中学毕业会考,到首都布拉格读大学。

在这样的历史进程中,昆德拉在很短的时间内拥有了一个非凡的人生经历,在这样“狂热而盲目地激情爆发,理想的破灭,被校方开除,反对现行制度,尤其是文化政策”的时代。青年时期的昆德拉在艺术领域进行了多方面的尝试:1953年,出版诗集《人,一座广阔的花园》;1955年,出版叙事长诗《最后的春天》(取材于伏契克的《绞刑架下的报告》);1957年,出版爱情诗集《独白》;同时昆德拉还编写了剧本,曾在14个国家上演过的《钥匙的主人们》(1962)是这一时期的代表剧作;他发表评论,论述捷克进步作家弗·万丘拉的专著《小说的艺术》(1960)是他早期评论的主要成果。此时的昆德拉还从事绘画、作曲,并在布拉格高级电影艺术学院担任教职,讲授文学和电影编剧理论。昆德拉称:“我在许多不同的方面发展着自己,寻找我自己的声音,我自己的风格和我自己。”1959年,昆德拉发表了自己的第一个短篇小说《可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