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每天懂一点净化身心的禅心佛语(圣严法师开示心理减压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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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于禅定中得自由(1)

静坐思禅,自见本性清净

禅的意义就是要在定中产生无上智慧,再以这无上智慧来印证人生。“禅”是外不着相;“定”是内不动心。禅定就是将境与心统一起来,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外禅内定,专注一境。所谓“念佛三昧,三昧之王”之中的“三昧”就是指禅定,禅则止,定则观,止是放下,观是看破。禅定必须先由“入静”开始,而到“至静”,才能达到“寂静”,从而达到忘我的境界,从“身空”、“心空”而进入到虚空法界。

禅定并不等同于坐禅,圣严法师也赞同坐禅不能成佛的观点,但他同时也认为禅需要有静坐的基础。禅是通过冥想的方式达到入定的状态,这种境界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只有自己去体会,去感悟。禅坐则是通往这个境界的常见的方法。因此,圣严法师是鼓励静坐的,不论是否修佛,静坐对一个人的身心都有好处。在一个彻底放松的环境中,外界的寂静与内心的空明都能够使人减少心中的妄念,能够促进身体的健康和心理的平衡。

圣严法师认为,保持正确的禅坐,能够使人放下心中的执著,保持头脑的冷静和清醒,再进一步,便能产生智慧,开发精神的领域。因此,很多禅宗的修行之人都很重视禅坐。

有一位虚云老和尚,曾经在终南山打坐修行。他非常虔诚,终日打坐,甚至常常忘记了吃饭睡觉。有一次他煲马铃薯,煲起来之后他便去打坐,哪知这一坐就坐得定下去了,而这一定就定了好多天,并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旁边的人好几天没有见他,非常担心,就过去看望他,见他还在那里打坐,就把引磐一敲,替他开静。开静以后,虚云和尚对来客说:“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和我一起用饭吧!”于是他就把煲的那个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的马铃薯已经发霉了,甚至都长毛了。虚云和尚都没有想到,他入定已六七天了!

虚云和尚修禅的心是虔诚的,他重视静坐入定在修行过程中的作用,并且真正在静坐之中达到了空的境界,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而在开静之后,他又能自然地融入现实生活中,定与不定没有了明显的界限,也就是时时都在定中。

虚云和尚为禅修忘记了吃饭,而他的弟子具行则是在禅坐之时引火自化了。

虚云和尚门下有一个弟子,名唤具行,他本是为求生计而到鸡足山祝圣寺做工,后来被虚云长老收为弟子。他没有什么文化,但为人勤快,一天到晚尽做些苦事,别人不做的苦差事,他都去做。但他一心念佛,修行很用功。人家看不起他,他也不放在心上。他跟老和尚告假三年,外出参学,回来之后,他还是老样子,别人不去做的苦事、重活儿,他都去做。

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小茅草屋里,一天有人看到他的房子隐约有火光出现,跑过去时,火已经熄灭。而具行和尚仍然保持着坐禅的姿势,在房内稳坐如山。只不过,他已经圆寂。具行和尚圆寂时,年龄并不大,才三、四十岁。他走时,穿衣搭袍,拿着一把草,一把引磐,坐在一个草垫上,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烧掉了。烧完之后,他坐在那个地方,还像活人一样,引磐还在手上拿着。

这件事轰动很远。当时唐继尧在当地当督军,他要亲自看一看。唐继尧看的时候,用手稍稍动他一下,整个身体都垮掉了,成了灰。

具行上人生前曾有一语:“吾半路出家,一字不识,但知一句阿弥陀佛耳。”修行到此般境界,已是极致。

普通人虽然也能在静坐中感悟到身心的放松和思想的圆融,但是却很难达到虚云和尚和具行上人的境界,而他们所获得的智慧也往往是短暂的。圣严法师认为,这是因为他们的智慧并没有佛法的指导,一旦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还是很容易与外界发生冲突或者内心涌起波澜。

禅坐并非等同于禅定,通往禅定的方法还有很多,调饮食、调睡眠、调身、调息和调心都是修行的常见方法,并且以后三种更为重要。坐禅能将身、息、心的调节合而为一,保持正确的舒适的姿势,调整呼吸的节奏,放下心中一切妄念,将散乱的心集中为统一的心,“于念念中,自见本性清净”。

莲心禅韵:

禅定六法:静,即缓和身心,消除紧张;定,即专注不移,一心一意;止,即摆脱杂念,头脑休息;观,即一心观想,坚强意志;觉,即感觉敏锐,思绪空明;同,即无限可能,创意无限。

虚云(1840—1959):俗姓萧,初名古岩,字德清,别号幻游。原籍湖南湘乡,生于福建泉州。咸丰九年(1859)依福州鼓山涌泉寺妙莲和尚受具足戒。曾遍访名刹,巡礼佛教四大名山。历任福建鼓山、广东南华、云门诸大寺住持。1953年被推为中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其禅功和苦行为人所重,为现代中国禅宗代表人物之一。

禅定四道行

禅定是开启自由心智的微妙法门,它的本质是帮人解脱,让世人从对名利的追逐与占有中解脱出来,达到身心的彻底放松,既不为生老病死所困惑,也不被喜怒哀乐所纠缠。禅宗重视定功,认为只有定才能使一个人的心智真正自由。没有禅定的人,容易被激怒、被诱惑,失去耐性,乱了方寸,很难领会禅之精要。

为了帮助弟子修行,中国禅宗的始祖菩提达摩曾设“二入四行”的修行方法。“二入”指“理入”和“行入”,心如墙壁即是理入;“四行”即是行入,包括报冤行、随缘行、无所求行和称法行。若能将这二入四行融入日常生活中,便能发掘出慧性。圣严法师将禅理与生活相联,生动地解释了这始于菩提祖师的禅宗修行的智慧大成。

四道行的第一行是“报冤行”,意思是人必须承担和接纳一切不如意的果报。世间所有的一切,必有其原因,但是我们无法全部知晓。所以当我们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时,要想到“此事必有它的原因”,只需确认这个原因存在,却不一定必须弄清楚它是什么。但是接受并不等于逆来顺受,还是要寻求解决的方法。

在一片茫茫的沙漠中有一个小村子,村中的人们守着一片绿洲过了几千年,偶尔沙漠中风沙四起,或者绿洲干涸的时候,村里的人便会遭受巨大的折磨。一代又一代的人,他们总是抱怨着上天的不公平,却从未尝试从这里走出去,他们一直留在原地,并且固执地相信着这片沙漠是走不出去的。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位云游四方的老禅师,人们围住他劝他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他们说:“这片沙漠是走不出去的,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你就不要再去冒险了!”

老禅师问:“你们在这里生活得幸福吗?”

村民们说:“虽然环境有些险恶,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没有幸福,也没有不幸福。”

老禅师:“那么你们有没有尝试过走出这片沙漠呢?你们看,我不是走进来了吗?那就一定能走出去!”

村民们反问:“为什么要走出去呢?”

老禅师摇摇头,拄着拐杖又上路了。他白天休息,晚上看着北斗星赶路。三天三夜之后,他走出了这片村民们几千年也没有走出的沙漠。

村民们接受了命运中不可揣度原因的恶劣环境,但是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个结果,甚至没有动过改变这种现实的念头,几千年来日复一日地过着相同的日子,实在可悲。老禅师之所以摇头也正是为此。

四道行的第二行是“随缘行”,禅悟是在随缘中实现的,心智也在随缘中成长。良介法师曾有一首著名的禅诗:“不求名利不求荣,只麽随缘度此生,一个幻躯能几日,为他闲事长无明。”名利本是身外物,不用强求,随缘最好。无论顺境逆境,甜枣还是苦瓜,都要去以一种同样坦然的心态去面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第三行是“无所求行”,生活是一种自然而然如流水般顺畅的过程,而并非索求。圣严法师所指的“无所求”并不是消极的听天由命,而是要我们不去追逐一个“求不到就不行”的目标。生命中有追求就会有希望,追求不到也不必绝望。

最后一行是“称法行”,也是四种禅法中最高的一层,它要求众生要按照佛法的指引去修行,遵循戒、定、慧三学,同时它还教给我们:“凡事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对“无所求”的误解可能导致人的消极心理,而“称法行”则要求我们积极做事,只要凡事努力,不必太在乎结果,因为,“努力本身就是生活”。

有一位禅师门下有很多弟子,他们都是极为虔诚的信徒。有一天清晨,禅师吩咐弟子们每人去庙前的山上砍一担柴,晚饭过后再来禀报这一天的修行。

众弟子匆忙上路了,走到半路,却只见一条鸿沟截断了山路,根本无法越过,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寺中,只有一个小和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晚饭时分,弟子们互相推搡着,谁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向师父说明情况。只有这个小和尚走到前排,与禅师坦然相对,小和尚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禅师说:

“师父,山路被断,我寻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找到上山的路,我见路边有一棵苹果树,就顺手摘了一个苹果回来。”

后来,这个小和尚成了禅师的衣钵传人。

这则故事就是要告诉我们,虽然有时候迫于种种外界条件的限制,我们不能达成最初的梦想,但是在这个努力的过程中,我们总会有所收获,因为我们的心一直都在佛法的指引下自觉修行,绝不会一无所获,最起码,我们还经历了过程。

菩提祖师的四道行是禅宗智慧的滥觞,表现了人性提升的轨迹,昭示了生命的圆觉之路,圣严法师对“四行”的解释则为我们开启了通往智慧禅心的大门。

莲心禅韵:

衣钵:原本指僧尼的袈裟和食器。在佛教中,师徒间道法的授受常常以衣钵的相传为信证,因此,后世常常用“衣钵相传”来形容高僧大德们将自己的佛学思想、观念、学问、技能传与他人。

般若:佛教词语,全称“般若波罗蜜”,意为智慧,是一种自发的,明了一切、理解一切的无上智慧。大乘佛教将之称为“诸佛之母”。

行亦禅,坐亦禅

禅宗强调打坐,但并不认为打坐就能开悟,圣严法师曾经借怀让禅师磨镜成砖的故事来说明打坐不能让人成佛。释迦牟尼在成佛之前也曾放弃过苦行与单纯的打坐冥想式的修行。禅坐不等于禅定,禅定是一种境界,禅修为入定,入定则是为了在一片静谧之中实现心灵的绝对自由。

六祖惠能有一位弟子永嘉玄觉,他在“证道歌”中有一段话:“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圣严法师将之解释为“不论行住坐卧、语默动静,只要能体会到安定自然,就在禅里面”,这也正说明了入定与外在的禅修形式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法师说禅宗讲求心的自在、明净和烦恼的解脱,不在于打坐不打坐,“如果一味打坐坐到瞌睡连连或妄念纷飞或一片茫然,心不明净不解脱,这种打坐是徒然的,只是让身体休息,让心糊涂,不能开悟”。

惠能禅师见弟子整日打坐,便问道:“你为什么终日打坐呢?”

“我参禅啊!”

“参禅与打坐完全不是一回事。”

“可是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安住容易迷失的心,清静地观察一切,终日坐禅不可躺卧吗?”

禅师说:“终日打坐,这不是禅,而是在折磨自己的身体。”弟子迷茫了。

惠能禅师紧接着说道:“禅定,不是整个人像木头、石头一样地死坐着,而是一种身心极度宁静、清明的状态。离开外界一切物相,是禅;内心安宁不散乱,是定。如果执著人间的物相,内心即散乱;如果离开一切物相的诱惑及困扰,心灵就不会散乱了。我们的心灵本来很清净安定,只因为被外界物相迷惑困扰,如同明镜蒙尘,就活得愚昧迷失了。”

弟子躬身问:“那么,怎样去除妄念,不被世间迷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