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成长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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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学校风云完结

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燥热。树枝上疏疏的翠绿的嫩叶子在不经意间已经变得浓密深绿,和校园一墙之隔的几家院落的大槐树上,浓密的枝叶开满洁白的小花溢过围墙,缕缕清香在校园荡漾。孩子们脱去了厚厚棉衣,变得轻盈如春天的燕子在校园飞来飞去。

“噢,学校灶上铲煤的铲子用不成了,重买了一个。”

“你两在这儿看啥呢,走走走,看那精尻子舞弄啥,都是些流氓,她妈她爸得是亏了先人了。”

听了张事务的话,文涛和一明都笑了。

说起学校的灶,学校的老师,除本村的外,大部分老师都在灶上吃中午饭,灶上只做中午一顿饭。有老师因事晚上回不去的,晚饭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灶上的炊事员是在村里临时叫的,炊事员已经换了好几个,有的因家里有事干了几个月就走了的,也有因为做饭质量太差老师意见太大走人的。现在这个炊事员是马上就要退休的周老师的儿媳妇,周老师患了脑萎缩,前年病情不太严重时带了几节副课,现在病情严重在家休养。周老师的儿媳叫张翠萍,人泼辣大方干净麻利,人长得也算漂亮,白净丰满,大眼睛,就是个头有些矮,但这并不影响她做饭的手艺。吕校长曾在会上半开玩笑的说:“学校要找炊事员要找长得漂亮的,老师整天吃饭,要去见做饭的人,她给你盛饭,你想想,看着舒服,吃着才香嘛!”

学校灶房的后墙是面向操场的,是西飘。下雨这堵墙遭受雨水的侵袭最大,混有麦秸杆的墙皮已经全部脱落,露出了一排排做墙体的胡基,本来胡基之间的缝隙就大,再有一些学生在操场上玩儿,没事抠墙土,缝隙就越来越大,老鼠经常出入,灶房里的老鼠很多,有时成群在地上,锅头上跑。以前的一个炊事员现在已经不干了曾给人说,有一次,做了一锅汤面,锅盖敞开着,她去了趟厕所回来,用铁勺子在锅里搅了一搅,顿时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泛了上来,她悄悄地也没敢给谁说,把老鼠舀出来扔了。自然老师也就吃了这一锅汤面。张事务抹了一下嘴说:“小张,今儿的面味儿不错诶!”

学校的灶上做的是份儿饭,就是不管男女老少每人一份,这是为炊事员做饭方便考虑的,却给老师带来了麻烦,饭量大的不够吃,饭量小的吃不完。灶费的计算也很方便,每人都一样。主食面,老师一般从家里带来一半袋面,过了称,记下来,吃多少算多少,付食花销按人均摊。

灶上的饭谱是张事务用毛笔写在一张大纸上,贴在灶房的墙上,饭一般是按饭谱做的,二般情况就不行了。比如下起了连阴雨,路上泥泞不堪,张事务出不去买不成菜,灶上就只能吃蒸馍,喝米汤或包谷糁,就咸菜了。

为了避免这一类事情发生,许多老师建议让张事务平时吧能搁的菜多买一些,存上。但张事务却不这样想,他是看啥便宜就买啥。有一次张事务买了整整五蛇皮袋子的西葫芦。老师问:“咋买这么多的西葫芦,你不怕搁坏了?”“便宜么,才几分钱一斤。”

秋天的连阴雨开始了,这一阵子,上班迟到的老师多了起来,许多老师在上班路上车子就骑不动了,路上的泥水把车子糊住了,只能扛着车子,刚才是人骑车子,现在是车子骑人。特别是进了村,老师就更狼狈,村子里的路比村外的路更泥泞,一脚踏下去,半天拔不出来。遇到好心的村民会帮一把,学校女老师的车子在雨天常常是村民给扛到了学校。张事务给老师讲他,快开学的时候,上边通知各校管财务的到区上开会,是关于开学收费的事。灶上也没有油了,灶师就让张事务提上油壶顺便打些油。张事务披着雨衣,戴着草帽,车子上挂着油壶冒着雨出发了。他把车子扛着出了村子,出了村子,路面没有那么泥泞了,但还是很滑,车子在雨中跳起了摇摆舞。不久,车子倒了,油壶飞出老远,张事务倒在泥水中。他没有完全卧倒,而是用手撑住了身体,两手和膝盖全是泥。他在路旁的水坑里洗了洗手,继续前进。一会儿,他骑一下车子;一会儿,车子骑一下他。他紧骑慢骑还是迟了,当他两脚泥水的进了区会议大厅,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张事务受到了特别的礼遇——被领导点名。

“提着个油壶,你到底是开会还是打油来了?借着开会办私事,这哪像个老师,道像个没有组织性,没有纪律性的农民。”这是开会领导在大会上批评张事务的话。在那么大的场合里张事务是不便和领导辩解什么的,他不自在地晃着沾满泥水的裤腿,烟一根接一根的吸,不时地呼噜噜地吐一口痰。他的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直摇头。

会开完了,张事务像做了什么坏事快速地离开了会场。他说完他的光荣经历后,就狠狠地骂一通区上的领导。

“都是一些官老爷,一点也不体恤民情,你骑车子下来走一走,看一看,底下的老师整天都过得啥日子!***领导没一个好东西!”正说着,吕校长来了,他也许听到了张的牢骚,看了张事务一眼,没说啥,顺着泥泞的砖头小路一闪一滑地上厕所去了。

雨整整下来一个月,人都快发霉了。灶上的西葫芦把老师吃的都想吐,许多老师看见西葫芦头就疼,而且反胃。这就是人常说的吃伤了。老师在背后抱怨说:“你看老张,连菜都不会买,谁都让你节省了,自己舍不得吃,老师整天跟着倒霉,也吃不上个好菜!”张事务也有他的说法,他经常对老师说:“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六零年的时候,把人饿得都吃树叶子,现在都好到啥地方了,还弹嫌。”他还给老师讲了个例子,说:“有个人刚买了个蒸馍在街道上正吃,背后过来个人,一把把馍叼走了,这个人就在后边撵,快撵上了,叼馍的人在馍上楞个儿呸呸呸地唾,撵的人一看,没办法,只好算了。你看看,把人都饿成啥了。我看,再遭年馑,饿死的先是你们这些人。”被说的老师也开玩笑地反驳:“张老师,把我们都饿死了,就留下你一个活着。”张事务很生气,不言传,背着手走了。

张事务五十多岁,六零年的艰苦岁月让他记忆犹新,贫困和饥饿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也许到死都会笼罩着他,这使他的骨子里渗透进了根深蒂固的节俭习惯。

中午吃饭,有的老师打完饭就进了办公室去吃,有的老师就站在灶房门口,端着碗或者把碗放在窗台上吃。张事务吃饭从来不坐不站,他脊背靠着灶房门前的大槐树圪蹴在树下,饭碗放在地上,端起碗猛吃一阵,再放下碗,歇一会儿,歇的过程也是他开始咳嗽的过程,他呼噜气短的咳嗽又不断地吐痰,吐痰时,身子只是向前趄一下,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老师看到张事务吐痰,端碗就走了,到别处去吃了。

吃完饭,他就开始抽烟,那劣质的纸烟一根弥一根,从来不浪费,张事务抽烟是不会留下烟把儿的。他边抽边咳,教导主任冯老师看到他那样子就说:“成天呼噜呼噜的,还抽呢,几时把你抽死了。”张事务不生气,嘿嘿一笑说:“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他一边抽烟一给在旁边的老师讲开了故事,说旧社会,人都可怜,没啥吃的,教书的先生也一样,看到学生娃手里拿的锅盔,就想吃,但总要想以个不伤面子的办法,就拿来学生娃的锅盔馍说,老师给你咬个马,学生高兴地拍手,老师开始从馍的边缘咬起,咬出来了马的形状,先生让学生看,学生说真像。先生又说再咬个鸡,学生说好,鸡咬好了,最后被老师啊唔一声吃到了肚子里,学生傻眼了,先生说最后这一下,叫老虎吃鸡,老师是老虎把鸡吃了。说完后,旁边的老师说:“张老师,你这是损老师呢么。”

吃完饭后,张事务有时用他的一嘴黄牙咬他的长指甲,别人剪指甲用指甲刀,张事务用牙咬。他的指甲很硬指缝很黑,他先用牙从旁边咬烂,起个头儿,就开始用手撕指甲,指甲的撕开的纹路拐不好,偏里了,张事务就哎哟叫一声,撕着肉了,他就到灶房用切面刀,小心翼翼把没有撕好的指甲在案沿切掉。

张事务除了管学校的后勤工作外,还带了几节社会课,他讲课从来不站,而是蹲着,蹲在讲桌后的椅子上。一边讲课一边用手抠脚趾,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就用手捂鼻子。张事务讲课不会说普通话,只说秦腔,而且说的很地道,很扎实。课堂常有笑声。社会课里有许多的历史故事,讲到三国时刘备,张事务不读刘备而读刘鼻,学生笑出了声说:流鼻,流鼻。关于他上课的蹲姿,学生下课就议论说,张老师的蹲姿像上厕所时在大便,就是屙屎的动作。所以一上社会课,学生就喊:“屙屎的老师来了。”

陈孜孜也在背后说王彩琴:“连个普通话都社(说)不了,还讲啥评优课呢么!”

陈孜孜讲课总是高调出击,精心准备安排,课堂上显得老师和学生配合默契,天衣无缝。听课的老师感觉陈孜孜的课讲地很完美,没一点瑕疵。其实,这都是她在课前给学而时部署好的,答案学生是提前知道的,而且演练好几遍,学生对讲课的程序是了如指掌,陈孜孜也叮咛学生不能提前喊出老师要讲的,灵性的学生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些缺心眼的学生有时就提前冒出了答案,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陈孜孜气得眼睛一翻一翻的,底下听课的老师一看就知道露馅了,知道她的评优课在里边弄虚作假,虽然很精彩,但也很虚伪。

年龄大的老师平时讲普通话都费劲,一堂课下来是普通话和秦腔交替上演,角色互换,经常扭结在一起成为一种醋溜普通话。王彩琴老师的评优课是最后一节,她说:“你们讲了一星期的课,叫我也紧张了一星期,成夜里睡不好觉,你看咱这人,咋这没出息的。”有老师就说:“谁让你向后缩了?以后你给咱第一个讲,早完早托生。”

开始上课后,王彩琴老师的脸定地很平,不是淡定,而是一种紧张。让人还看不来,平时上课是不会这么紧张的,几个调皮的学生立刻会让她的表情变得凶恶起开。平时在课堂上她的心主要操在学生身上,班里一些学不会又捣蛋的学生让她生气还来不及,还有什么空儿紧张。现在不同了,教室后边是听她课的老师,她现在不会关注学生了,而把焦点放在了怎样把课在四十分钟讲完,没有漏洞,语言一定要说普通话,平时不管怎么凑合,今天要拿出些好菜,正宗的好菜来招待大家。王老师想得多了,每一步都想给老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语速放地很慢尽量用普通话,某一个发音让她脑子想半天,然后在口腔里绕上半天再送出去,有时想不出,她的脸憋地涨红,听课的老师都为她攥着一把汗。王老师的讲课让底下的老师很担心,因为她有高血压,弄不好,怕晕倒怎么办。讲一会儿课,还要写一会儿,很明显王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手有些哆嗦,很简单的字都要拿着课本照着抄。王老师给学生组词:骨头。给学生领读三遍读成了:骨斗。学生跟着念三遍,学生没笑,听课的老师笑出了声,陈孜孜的笑声最响亮。王老师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环顾教室一圈,想寻找引起发笑的原因,老师自觉发笑不礼貌就都收敛了笑容。一个学生上黑板听写时,写错了一个字,王老师语气平和,拖着音说:“回家后,将这个字写二十遍。”有老师小声说:“这是评优课都敢明着罚写二十遍,平时肯定比这罚地还凶。”

眼看六?一儿童节快到了,各班都在排练节目。有的班利用音乐课让音乐老师弹琴辅导,有的班利用付课或下午两节课后指导学生排练,被选上,那些能唱能跳的学生自然高兴;没选上的学生,就背着书包趴在教室外的窗台上一蹦一蹦地挣着向里看,一会儿指指点点,一会儿嘻嘻哈哈。

排练节目是班主任的事,也是班主任能力和才华的展示,所以都很重视。但,不是班主任的老不管这一套,经常把正在排练节目的学生拉出来让改错题,班主任就不高兴了,平时关系不错的搭班语数老师就开始闹矛盾,有的还告到校长那里,校长也没法,只是稀泥抹光墙,从中调和。

“笨的像猪一样,连分数除法都不会,整天光知道跳舞。”六年级数学贺老师拿着作业本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来到教室门口,想进去叫郝晓佳同学,犹豫了一下,来到窗子旁,对趴在窗台的学生说:“看啥看,还不回去写作业,明天检查写不完,看咋收拾你们。”学生们一个个灰溜溜地跑了。

贺老师透过窗子看到一帮学生在和着《歌声与微笑》的音乐跳舞,陈孜孜在有节奏的打着拍子指导着。贺老师黑着脸眼睛狠狠地盯着她要找的郝晓佳,这个郝晓佳平时数学就不好,看见数学老师就发抖,透过窗子她也看到了贺老师在一直盯着她,心有点儿虚。心想作业肯定又错了,动作也做不到一起,节奏也乱了。陈孜孜看到有些怪就问:“郝晓佳,你怎么搞的,思想怎么不集中?”郝晓佳低着头,旁边的学生也看到了数学老师在窗外,就给陈孜孜提醒说,可能郝晓佳数学错题了,数学老师在外边哪。陈孜孜扭头看了看教室外的数学老师,示意郝晓佳出去。

郝晓佳刚一出去,贺老师就用作业本敲着她的头说:“过来,改错题。”郝晓佳跟着进了贺老师的办公室。

郝晓佳长得很细留,一看就是跳舞的料,数学学得不好,语文还行。陈孜孜一直欣赏这孩子的舞蹈天分,每次学校有文艺节目表演都少不了她。这一次郝晓佳是主要角色——领舞。

陈孜孜和学生在教室等了十分钟,还不见领舞的回来,就耐着性子让其他学生先练着,自己走出教室来到贺的办公室,看到郝晓佳趴在桌子上写着,就问:“写完了吗?”贺说:“再做几道,巩固一下。”陈有些恼火了说:“巩固啥了,明天再说,还有两天就演出了,快走!”郝晓佳刚要起身,贺也急了:“你光顾你了,娃的数学烂成啥了,你知道不?光知道跳舞,期末考试考个不及格,是不是不罚你呀?!”“罚你不罚你,跟我没关系。”陈孜孜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郝晓佳站在原地不敢动,两个老师高一声,低一声地喊了起来,引来了其他老师和同学的围观,有老师把陈孜孜拉走了,学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老师。

六?一在学生的盼望中终于来到了,上午演节目,下午放半天假。早上八点,老师和学生都集中在了舞台下,坐在从教室搬出来的长凳上。各班参加演节目的学生都画着红脸蛋儿、红嘴唇儿。在班级中特别扎眼,有的男孩子也被化了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女孩子的各色花裙子、花头绳简直就是花丛中的美丽蝴蝶,引来许多孩子追逐的目光。舞台是半米高的土台子,周围用砖包裹了一圈,台子上,话筒、录音机、风琴都准备好了。

六?一在学生的盼望中终于来到了,上午演节目,下午放半天假。早上八点,老师和学生都集中在了舞台下,坐在从教室搬出来的长凳上。各班参加演节目的学生都画着红脸蛋儿、红嘴唇儿。在班级中特别扎眼,有的男孩子也被化了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女孩子的各色花裙子、花头绳简直就是花丛中的美丽蝴蝶,引来许多孩子追逐的目光。舞台是半米高的土台子,周围用砖包裹了一圈,台子上,话筒、录音机、风琴都准备好了。

这时,从学校后门陆陆续续进来许多家长来看学生演出,一些妇女抱着小的,拎着大的;有的像是刚从锅灶旁忙完就匆匆赶来的。家长们也自觉地站在了学生队伍的后边,校办工厂干活的姑娘小伙子停下了手里的活透着窗玻璃向外看。

大队辅导员宣布文艺节目演出开始,节目的演出顺序是从低年级到高年级,一年级先上场,孩子们可爱的脸蛋和稚嫩的嗓音逗得台下的家长笑声不断。正演着,从学校后门走进一头白色的老母猪,优哉游哉的样子,后面跟着一群小猪娃吱吱乱叫着,眼看就走进舞台了。张事务赶紧跑过去,想把猪轰走,但猪不听他的,猪顺着舞台的墙根跑了起来,嘴里哼哼着,小猪加快了速度紧跟着。台下的老师学生家长都笑了,正演节目的小同学也不演了,回头目送着张事务把猪赶走。有的家长在底下小声说:“今天,猪也想过六?一,要演节目。”

坐在四一班后边的文涛对一明说:“今天是猪来了,平时狗也来,狗经常进教室叼娃们的馍吃呢。”

一明说:“学校整个看着不严实,村民随便进,猪狗也随便进。学校陷在村子里了,跟村子融为一体。学校的围墙就是村民的院墙,有一点好处,就是娃们上学方便。”

轮到二年级一班的学生出场了,上了台的小演员简直让人大吃一惊,娃们一个个都画成了血盆大口,脸蛋子像贴了两坨红色的膏药。班主任肖老师没有让音乐老师伴奏,她坐在风琴前,一声:预备,开始!娃们开唱了,她也弹开了。娃们唱地还能听清,老师弹地啥,一点儿听不清,光听见风琴嗡嗡地响。只看见肖老师的胳膊一上一下的,身子一趄一趄的,遮住脸的长头发一闪一闪的,两条腿像登山似地用力。过了一会,娃们不唱了,下了台子,老师也离开风琴走了

说到肖老师,她人长得不好,又黑,左脸有一块痣。这几乎成了她的心理负担,校园里她总是害怕别人看她那张脸,不是用长长的头发盖住半边,就是用手无意识的遮挡,让人看着很难受,好像一个经常躲在阴暗屋子里的人对阳光不习惯。有时,她见人也笑一下,但这笑叫人心里恐惧。她中学毕业后,在家无事,和校长有点儿亲戚关系就到学校当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