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有爱情是不够的,必须懂得怎样爱,必须懂得怎样指导爱情。”——波兰·显克微支
1796年整整一年,拿破仑率领着一支衣衫褴褛、饥饿瘦弱的士兵,从阿尔卑斯山和萨沃纳小镇之间的狭长地带起步,闯过重重险阻。终于以俘敌16万人、缴获军械无数、大炮1150门的战果,以法国的胜利换取了暂时的和平。
在这一年的征战中,人们可以想象得到拿破仑经受过多少不眠之夜的困倦,经受过多少跋山涉水的艰辛。但人们想不到拿破仑在个人的情感世界里,又是经受了多少痛楚辛酸的煎熬。尤其是在激昂的凯歌背后,那隐约传来的低沉的呻吟……
拿破仑是在新婚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他疯狂迷恋着的约瑟芬。当他一步一回首地望着亭亭玉立在门口送行的妻子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与惦念。
在征战中的每一站、每一个空闲、每一个难眠的夜晚,他都深深地思念着他美丽的娇妻。在战斗的间歇,他在膝头给妻子写下了无数火热的情书。他写道:
“每时每刻,我在距你更远的地方远去,亲爱的。每时每刻,我感到愈发没有勇气离开你。你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我冥思苦想,你在做什么。如看到你忧伤,我心痛欲裂,徒然增加我的哀愁。如看到你跟朋友们喧笑嬉闹,我谴责你这么快就忘掉离愁,我们告别才三天啊,你必然情意不专,没有任何真心实意。你瞧,我这个人有什么烦心事而我又不知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此时,我就会哀叹我过早、太快地被你忘却。当有人问我睡得可好。
“我觉得在回答前必须先接到你来信,向我保证你也休息得好。人们的疾病和焦急所以令我注意,那个一直在危险之际保障了我的守护神,能够伴随你、保佑你的话,那么我愿给予你,我自己宁愿一无保护。呵,不要嬉笑欢乐。还是略带一些哀愁的好。尤其重要的是,但愿你心中无烦恼,美丽的身躯没有病痛。你知道我们聪明的奥西昂在这方面所说的话。温柔的爱人,请来信详告我一切,并请接受我一千零一个吻。你最最忠诚的爱人的吻。
“过去,我常对自己说,无憾而死是为了却人间不幸的一大解脱。可是现在,想到死而不确定你是否爱我,则有如在地狱受煎熬,眼前一幅全盘灭绝的惨象。我感到如同快要淹死、灭顶者那种绝望。我尽善尽美的伴侣,命运安排你随我共走这痛苦的生命旅程。当我失去你的爱之时,便是我了结此生之日。
“大自然失去了温暖和生机……我写不下去了。最最亲爱的人儿,我内心凄苦,情绪低沉,身体则疲惫不堪。人们令我生厌,我有理由讨厌他们,是他们使我远离心爱的人。
“我的心肝,原谅我,我在狂言谵语。大自然酬答不了我这满腹情爱,也难以回报你所爱的这个人。
“劳累而你又不在身边,同时这样折磨太厉害了……你很快就来。对吧?你很快就要到这里,守在我身边,在我的心上,在我的怀抱里,在我的嘴上!长上翅膀,飞来吧,飞来吧……心口上一个吻,往下一点再一个吻,再往下一点。”
在这样炽热的情绪下,拿破仑发烧了,又瘦了下去,他咳嗽了。他需要他妻子的鲜嫩小手来抚摸他的前额。他对他的妻子忠贞不渝。
在开罗,拿破仑手下的军官把一位绝色皮埃蒙特女子带进他的帐篷,但他不屑一顾。拉格拉西妮,她的歌声为全军所倾倒,也来向他献身,他把她们打发走了。他要的、他期待的是约瑟芬,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深切的思念,这样坚定的感情,使得拿破仑充分地品尝了爱情的千滋百味,离别使人伤感也使人充满期待,连呆在繁华之都尽享欢乐的约瑟芬也无法面对一封封这样情深意切、无比缠绵的情书而无动于衷了。
中国古代的传说中,把爱情比做月下老人手中的线,相爱的人一个在线的这端,一个在线的那头,即便远隔千里也能相识,即便分开再久也能重逢。因此,要让爱人知道,即便是远行千里,心依然在她那里,即使关山重重,也阻不断这丝丝缕缕的思念之情。这样才能保证爱情之酒不会变淡,才能有小别胜新婚的神奇效果。
拿破仑远离妻子,自然有相思之苦。所以,他要用情书表达自己千里之外的想念。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爱的表达不仅是为了进行爱的宣誓,还有维护爱情长久的意义。因为,有了爱之后,还要善于维护,才能让它久远,于是表达深切的思念也就是一种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