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曹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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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入仕途立军威 怒及权贵离京都

公元一七四年,即灵帝熹平三年,曹操二十岁,当时已是一个成熟的青年。他一表人才,被许多人知晓。再加上当时有人推荐,他被选为孝廉。当时的孝廉就代表着有了做官的资格,这是许多读书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与曹操同时推选为孝廉的人中,他算得上是最年轻的一个了,可见,曹操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是,曹操的外表形象却与他的内在实力极不相称,他个子小,身高一五五公分,属于“矮、短、粗”型。但他好学不倦,比别人努力。他以自己的天资并通过自己的努力,如愿以偿地战胜了许许多多与自己同龄的人,成了最年轻的孝廉。

孝廉有当官的资格,曹操就可以做管了。刚二十岁的曹操,虽然年轻,但他早已急于通过仕途,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

祖父曹腾知道曹操的心思,并且愿意成全他。曹腾请准灵帝,给了曹操一个颇为重要的正式官职,这就是洛阳的北都尉,即京城北区警备队长。警备队长具有绝对的武力权威,尤其是在京城这个地方更有权威。当时,洛阳京城因宫廷原因经常发生兵变,皇帝为了保证登基后的安宁和平稳,对京城都有许多治安方面的严格秩序。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这些秩序,而监督维护这些秩序的正是警备队。

曹操上任的第一天,即召集全体警备队员开会,首先命令大家暂时各施其职,维持原有秩序,并告诉大家,为管好北区社会治安,必须在认真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全面进行整顿革新。一旦新的制度出来,即严格施行,绝不手软。

当然这番言辞,是针对洛阳京城地区的情况而说的。他早已听说警备队长其实不好当,因为要当好,则必须严格执法,在执行秩序和制度方面,不能有丝毫异议。洛阳京城的风气非常不好,官官相卫,制度很难推行。曹操仔细研究之后发现制度里面有完善的,但是处罚方面力度不大。有些制度形同虚设。于是,曹操决定从加重处罚方面下手,只有处罚如烈火,才不会有人违犯。处罚如烈火,才不会有人敢尝试这就要求做官的人不能讲任何情面,否则这项工作就做不好。曹操在全体警备队员会上,重申了上述道理。

曹操负责警备的京城北区有四个城门,按京城有关条例规定,严禁非法出城。要出城办事的,必须经有关方面批准,然后持牌到警备队换牌,方可出城。持牌要经过审查,换牌也要经过审查,任何一道审查不合格,都不准出城。即使合格,若警备队认为情况非常,也暂时不许出城。曹操再次明令重申这一制度,并大大加重了违规处罚。他在每个城门悬挂特制的五色木棒数十根,凡非法出城者,不论皇亲国戚,一律用五色木棒活活打死。

处罚条例一公布,果然引起很大议论,人们感到既惊叹又害怕,还想看看曹操出的笑话。曹操不管这些,他想只有认真执行之后,才会归于一致。他告诫士兵,严守岗位,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凡有违犯者,即行拿下,当众处死。

起初,并没有人来违反,因为对于这个新来的警备队长,尚摸不清性格脾气,谁也不愿意冒险试探。况且,不少人也打听到,新任警备队长是曹腾之孙,曹嵩之子,而曹腾在宫中颇有发言权,曹嵩也是一个官员。因此,一般人便不敢轻易造次。

但是,几个月后,有一个人于深夜时分,偷偷摸摸出城。很快被值班士兵发现,立即将其缉拿。按处罚规定,士兵可以当场处死他。但是这人声称他是大宦官蹇硕的叔父。士兵当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在曹队长之前,凡是有特殊关系的人,即使触犯条例,都一律从轻发落,虽在表面上进行责罚,而实际上并没有处罚。而这次,非一般责罚,而是没命了。

士兵们只将那人关起来,便向曹操禀报。曹操一听非常气愤,本想首先责罚这两个士兵的,想想这样效果不好,不如先惩处了违法出城者再说。曹操暂时按下怒火,表面上不动声色,随了士兵去到城门营房。违禁者被押出来了,曹操看他大约四十岁,却生得肥头大耳,油头滑面。见了曹操并不下跪,兀自站着,好一副倨傲的样子。

曹操却十分冷静,并不动火,慢声问道:“你是何许人?”

那人瞟了曹操一眼,应道:“姓蹇名昌,宫中蹇硕是我侄子。”

曹操问:“何事出城?”

蹇昌道:“城外赵家相约,去赴夜宴。”

曹操问:“为何不申领出城牌?难道不知规定?”

“怎么不知?”蹇昌说,“不准私自出城,是为防乱计,我堂堂蹇昌,安有作乱之理?”

曹操不语良久,最后站起来说:“好,你这番道理还是明日当众讲吧!”

说完,就走了。蹇昌以为曹操把他无可奈何,便窃然一笑。

曹操走出营房,对士兵说:“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第二日,曹操令士兵将蹇昌押至城门之下。顿时,就有不少人前来围观。所有的人都知道违法出城者是蹇昌,而蹇昌是大宦官蹇硕的叔父。而蹇硕正得灵帝宠信,权势如日中天。围观的人要亲眼看看,新任北区警备队长会如何处置蹇昌。

曹操有意推迟审问时间,让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他胸有成竹,要一步一步造成一个轰动效应,以大烧一把禁令的烈火,使任何人都不敢有所干扰。

蹇昌被押解在城墙脚下,见曹操久久未动,已有些急,便催道:“曹都尉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要回去办急事……”

曹操暗笑:“难道你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又等了一会儿,围观的人更多了,北区的市民几乎都被轰动了,都赶来,想亲眼看曹操怎么处罚。曹操这才觉得时候已到,开始审问蹇昌。

曹操大声问道:“蹇昌,你昨晚非法私自出城,被我军士拿住,还有什么话说?”

蹇昌说:“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我是临时有些急事……”

曹操说:“你昨晚说是应邀赴宴,今天又说急事。那么我问你,是不是急事就可以违法出城?”

蹇昌说:“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曹操说,“那么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违法?”

蹇昌说:“是。”心里也有了一些惶惑。

曹操一反平静,厉声喝道:“既然是违法,你还有什么话说?”

蹇昌一听,顿时惊慌,变软下口气:“曹都尉,我已认错了,以后决不会……”

曹操厉声发问:“难道处罚规定可以随意更改吗?”

蹇昌已知事情严重,忙抬出蹇硕来,求曹操道:“请曹都尉念在我侄蹇硕份上,饶我一回吧!”

曹操高声说:“我北区警备队,严格执法,不徇私情。尤其你是蹇硕叔父,更应该带头守法。今因蹇硕而饶你不死,何以正法?焉可安民?来人呀,速将蹇昌在其私自出城处就地正法!”

于是,早有持棒士兵,蜂拥而上,一阵乱棒,便将嘶叫中的蹇昌击毙。围观群众,再无议论,一片寂静。顿时,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在所有人心中划出,仰望城门,永远胆战心惊。

曹操在城门口当众杀了蹇昌,而且将其暴尸城门三日以示众,还写出布告,贴于北区各处。北区大街小巷都纷纷议论此事,无不称赞新任北区警备队长曹操。整个洛阳城也轰动了,都知道蹇硕叔父蹇昌被杀。达官显贵阶层更是害怕,蹇昌事件已经给他们敲响了警钟。这就使得宫廷的官僚阶层对曹操恨之入骨。

曹操的祖父曹腾知道此事后,也不无惊怵,立刻派人叫来曹操,说道:“你知不知道杀蹇昌会有什么后果?”

曹操平静回答:“知道。”

曹腾叹了一口气道:“蹇昌乃蹇硕叔父,如此受罚,其叔必不甘心此事面子上他也过不去,他会无动于衷吗?目下蹇硕又正受灵帝宠信,其权势远在我等之上啊……”

曹操说:“祖父,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作为警备队长,必须严于执法,否则不如当个看门差役。曹操志向祖父知道,今日才迈出一步,第一步就不能祛邪扶正,今后还有什么用?况且我公开执法,按条例办事,没有一点徇私舞弊,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他能把我奈何。”

曹腾听了曹操所言,不能不点头称是,他心中是既惊喜,又忧虑。惊喜的是曹操确实大义凛然,富有才干,日后定有大作为;忧的是这事无论如何蹇硕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虽如曹操所言,无懈可击,但蹇硕必会在其他事上进行威胁。事已至此,只有任其发展,做好应变的准备。

正不曹腾预言,蹇硕对曹操怒不可遏,直接向灵帝诉说,称曹操欺人太甚,严于执法是借口,有意为难他蹇硕,他堂堂蹇硕,在宫廷内外,还有何脸面见人……

灵帝听了,也大为吃惊,没想到一个刚以孝廉任北都尉的曹操,会有如此震惊朝野之举。便对蹇硕道:“这事先行查明,再作处理。”

蹇硕摆头:“这事不好说呀……”

灵帝问:“为何不好说?”

蹇硕道:“只查此事,奈何不了曹操,说起来,他是按公开律令禁条办的此事。”

灵帝不禁为难道:“既然如此,那又如何办呢?”

蹇硕这时已冷静了许多,思索道:“我看唯有将他调离京城一法。”

灵帝说:“那就立刻传旨吧!”

蹇硕道:“不妥。立刻调离,显然表示出朝廷不主张严于执法。调离的事只有缓办,先假装奖励曹操,以示朝廷的勉励。这样,京城上下才会拥护朝廷。然后,以提升的办法,将曹操调到另一个地方去,以后再对付他……”

灵帝言道:“爱卿所言极是,就照你说的去办吧。”

于是,灵帝下旨,公开嘉奖曹操,称曹操整治社会治安,功绩显著。曹操闻讯,大为惊奇。他原以为灵帝在蹇硕的怂恿支配下,会在他这次的行为中找岔,为此他已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但是,朝廷不但没有找岔,反而嘉奖他。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会出自蹇硕和灵帝的本意,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阴谋,他随时提防着。

事不出所料,嘉奖曹操没几天,灵帝又下旨,说曹操治城有术,特将他调到兖州东部的顿丘县任知事。曹操这才明白,灵帝和蹇硕是不让他再担任警备队长了,如果再担任下去,会得罪朝廷的人更多。而这些人都是蹇硕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