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忆还惦记着顾玮伦那事,瞅个机会看墨宁离开了,就悄悄问简恺:“哥,顾玮伦回来了,你知道吗?”
简恺喝了口水,说:“这多大的事儿,能不知道吗。”她还要说下去,被简恺拿手挡了一下,说:“别说了,我都明白,你这婚都结了,别人的心不用****,墨宁对你好,你要懂得回报,不能总这么磨他的耐性,至于别的事,有大哥在,死活不能让简家有一点问题。”
有简恺这句话,简忆这下把心搁肚子里了,晚上,特自觉地蹭墨宁身边了,打岔说:“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去斐济吧,海南老去,都没意思了。”
简忆也是夸张,总共去过海南也没几次,其中有一次还是他们五个一起去的,本想去看蓝天大海的,哪知道他们去了一个礼拜,海南就下了一个礼拜的雨,他们几个就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探头往外看苍茫的雨雾和一片灰蒙蒙的海面,一个个表情都还忒抑郁,仿佛是被那连绵的雨雾感染了一般。
她不惯抑郁,就对墨小言使眼色,那时候的墨小言和她太有默契了,一看眼神就明白了,于是趁那三个人看得入迷的时候,她们两个悄悄用手接了雨水顺着他们脖子往衣服里洒,三个人追着她们在房间里闹腾,直到她们两个求饶为止。
那段青葱的岁月里,他们是真的快乐,当时谁也没有料到几年后的他们会一个个为情所困,墨小言和顾玮伦,她和墨宁,还有简恺和陈怡曦,中间还掺和着一个苏欢欢,他们五个居然没有一个人的感情是顺顺利利的。
她这儿正无声地感慨着呢,墨宁把脸从本子上转了过来,把她搂怀里,说:“想通了?”
“嗯!”她露出了一个异常乖巧的微笑,说:“不过去之前,我想先回家告诉妈太后一声。”
墨宁也说:“那是要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简忆赶快点头,因为知道这是妈太后的心愿,她如今这么过着无非是为了身边的人都能够高兴快乐,尤其是妈太后。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敲门,她和墨宁相互看了一眼,都想不出门外的人会是谁,因为知道如果是他们熟悉的人来,没有墨宁去接是不可能上来的。
墨宁松开她去开门,一看,廖歌站在门外,一件普通的家居服,高挽着头发,手里端了一盘子的水果,说:“我看你这屋灯亮着,想着你今天是住这儿了,刚好我切了水果,一起吃吧。”
没等墨宁让,廖歌这就进来了,进屋才发现简忆也在,就有些尴尬了,可还是笑说:“简忆也在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简忆心想,没看到我的时候也没想过打扰,怎么一看到我就成打扰了?可她就是个自来熟,给谁都能聊得来,平时就怕闷着,好不容易来个说话的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何况墨宁把决定劝都交给她了,因为廖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了简忆一眼,那眼神一看就是询问她的意见,她就觉得自己也该有个女主人的派头,过去把廖歌拉过来了,俏皮地笑着说:“刚好,我也馋了,正想找些东西来吃,谢谢你的水果。”
她也不给人客气,总觉得水果端过来了就是让人吃的,因此挑了一颗整个果盘里看起来最养眼的葡萄就放嘴里了,嚼了嚼,还真是好吃,甜里面带着点酸,很是可口,就忍不住赞了一句,说:“好吃!”
然后就发现廖歌的眼神不是很对,还没有来得及琢磨呢,墨宁就把果盘里唯一的一串葡萄放她旁边了,说:“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么说着,手一伸又把她搂怀里。
她虽觉得奇怪,可也乐得享受这样的待遇,嘻嘻一笑,继续对付面前的那串葡萄了,还不时地被墨宁宠溺地用纸巾帮她擦一下嘴角,她就只管吃的不亦乐乎,至于对面的廖歌是怎样铁青的一副脸孔她全当没看见。
第二天,他们回简家,刚下了电梯,墨宁见她没有戴手套,上楼帮她拿去了,她站在厅里等,又遇到廖歌了,这女子全没有在墨宁面前那般温煦模样,脸像罩着一层寒冰一样,比外面的天气都寒意逼人。
这也怪简忆,主动上前去给人打招呼了,她原是想谢谢她昨晚送的水果,到最后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墨宁当时看着她直笑,说她是只小馋猫,她为了对得起这馋猫的名号还对墨宁做了个鬼脸,墨宁捏她的鼻子,廖歌就在那个时候挺有自知之明地告辞了。
她是带着笑脸过去的,可廖歌还是挺厌烦地看了她一眼,说:“墨宁不在这里,你也不用装!”她还没弄明白的,廖歌又说话了,而且挺毒的,直接冲简忆说:“说实话,你根本就配不上墨宁!”
廖歌说完,摁开门就走了,简忆像是有点懂了。
要说简忆真就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她平时是喜欢在那三个男人面前装迷糊,那是因为那三个人一个是她亲哥,一个是她现在的老公,另外一个是她曾经的恋人,这三个人和她关系亲密,而且个个都宠着她,她装糊涂大多数是为了耍耍赖,使使性子,也是怕这几个人一不小心把她忽略了。
因此第一次见到廖歌,从她看墨宁的眼神,简忆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可人家墨宁说他真没有喜欢过别人,她也就信了,墨宁那么老实的人,总不至于对她说谎。后来廖歌这么几次三番和墨宁接触,她可是看出来了,敢情这廖歌对墨宁有意思,但墨宁对廖歌怎么样,她是真看不出来。
昨晚墨宁一反常态,她也尽配合着墨宁演戏了,后来廖歌一走,她累了,靠墨宁怀里睡了一会,半夜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而墨宁在沙发上躺着,像是睡着了,他的呼吸均匀而又沉稳。
她就那么歪着头看着他,看着他凝结着的眉头,像是在黑夜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愁的了。她用手拨,可是没拨开,他突然就醒了,盯着她看,那眸子亮如星辰,很是吸引人。
他也没说话,手一拉,让她倒他怀里了,然后用胳膊揽紧了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问她:“喜欢吗?”
她也不知道他说的喜欢,是特指人还是事,或者是一种心境,如果是心境的话,她确认是喜欢的,至少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挺舒坦的,因此就“嗯”了一声。
墨宁吻她了,先是在她的唇上辗转,后来就移至胸前,在他拉下她胸衣的那一瞬间,她用手挡了一下,墨宁似乎明白了,没有再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平躺了下来,搂着她就那样过了一夜。
她觉得挺对不起墨宁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也没敢动,如坐针毡一般地,捱到了天亮。
也不知道墨宁是怎么想的,大早上的,为她弄早餐,哄着她吃了,又为她准备外出的衣服,帽子,围巾,手套,样样齐全的,就怕冻着她似地,下了楼,一看她手套落屋里了,又上楼去帮她取了。
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心里愧疚,再加上廖歌那句话,她说她根本配不上墨宁,她越看墨宁越觉得廖歌说的那句话是对的,这样一个松柏一样风姿挺拔的男人凭什么就要被她简忆这么白白耽误了,因而在回简家的路上,她突然就想再发一次疯,开口就说:“墨宁,我们离婚吧!”
墨宁刚开始看了她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问了一句:“什么?”
她这次声音挺大的,又说了一遍:“我们离婚!”
墨宁“嚓”的一声把车就把车停路中间了,还好那时候不是高峰期,否则还指不定有多少车会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而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