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全书(第七卷)
17331700000046

第46章 两入曾门,避不言谢

敢叛师门的沈葆桢

在曾国藩的幕僚中,沈葆桢是个特别的人物。这位林则徐的外甥和女婿,曾国藩屡次征召而不入幕,使曾大发脾气,直到胡林翼劝解乃止。入幕后不久因饷源问题闹到慈禧太后那里,使曾国藩大为难堪。故被称为“敢叛师门的人”。

沈葆桢,字幼丹,又字翰宇,是林则徐的同乡(福建闽侯人)。其父沈廷枫是个教书先生,娶林则徐的妹妹为妻。少年时代的沈葆桢聪明好学,深得亲友喜爱。后林则徐将次女林普晴嫁给沈葆桢。

道光二十七年(1847),沈葆桢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咸丰四年(1854)擢御史。当时湘军攻陷武汉后,上谕任命曾国藩署理湖北巡抚,但沈葆桢却上疏,说曾国藩丁忧守制不宜任职,故咸丰帝又下诏免去了曾国藩署理之职。从这一点来看,曾国藩对沈的印象是不会太好的。五月,补江南道监察御史。五年十二月,授江西九江知府。但当时九江为太平军所占,故沈葆桢一度受聘入曾国藩幕府,管营务。六年六月,调署广信。在守广信(上饶)时,沈葆桢依仗原林则徐部下的总兵饶廷选的帮助,打退了太平军的进攻,保住了府城,由此名声大噪。曾国藩也称赞他“器识才略实堪大用,臣目中罕见其匹”。但由于和巡抚耆龄不合,遂弃官家居。时值太平军连陷贵溪、戈阳,复逼广信。当时河口一带屯有许多粮饷,太平军久欲攻占。沈葆桢率队拚死守护,河口之粮未失。为此,曾国藩上疏举荐,说沈力守空城,定志誓死,从容设措,悉合机宜。很快,沈升任广饶九南兵备道。

曾国藩上疏举荐沈葆桢后,想再次请沈入幕。但沈已是三品大员,又深得咸丰帝信任,所以迟迟不肯入幕,对曾的举荐也没有感谢的话。当时在曾幕中的方宗诚说:“曾相曾奏荐沈幼丹,幼丹久不至,曾相有忿意。”胡林翼得知此事后致书曾国藩,劝解说:“天下糜烂至此,恃吾辈二三人撑持。吾辈不低首求人才以自助,可乎?”颇有苦心维持大局之气慨。曾国藩以求才为第一己任,一向认为对有才能者应广为笼络。这次却未能如愿。

直到咸丰八年(1858)八月,沈葆桢才第二次进入曾的幕府,不过是兼职,领粮台之事。这也是一项美差。不久,加按察使衔。

但是,沈葆桢与巡抚耆龄的矛盾却越来越大。两次请开缺回籍即是证明。九年九月初十,沈葆桢到南昌拜见了曾国藩。十五日,曾国藩在李鸿章、李瀚章兄弟的陪同下,乘船来到了报销总局所在地吴城镇,并核阅了报销注册。但一月后,沈却奏请开缺回籍养亲,巡抚耆龄奏入,朝廷即批准。十年六月,授吉南赣宁道。一个月后,又申请开缺回籍,清廷再次允准。

当时军务旁午,沈葆桢两次请开缺回籍养亲,并被允准,这在丁忧守制都不能行的时候,是个特殊的处理。

十一年四月,清廷命沈葆桢偕地方官办理本籍团练。十月,咸丰帝因沈葆桢在广信府任,规划有方,命其立即赴曾国藩军营听候委用;复敕曾国藩查看才具,如能胜重任,不必拘守常格,迅速保奏。曾国藩遂上疏保奏,大讲沈的才能。于是,当年底即升沈葆桢为江西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