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全书(第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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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官界佛子”,晚有贪名

同治四年(1865)二月,李瀚章升湖南巡抚,当时,太平军李世贤、汪海洋等部有进军两湖之势,贵州苗民军、号军起义,威胁湖南边界,鲍超之霆军也在湖北哗变,湖南处处告警。于是,李瀚章命前江苏按察使陈士杰部驻郴州,对抗太平军;命在籍云南按察使赵焕联率部驻岳州,对抗哗变之霆军。霆军后入湖南攸县、安仁、兴宁,为张义贵、陈士杰等击败。随后,李瀚章又派总兵周洪印镇压贵州苗民军、号军,战胜于晃州、沅州,解了铜仁之围。六年正月,李瀚章调任江苏巡抚,并署理湖广总督。曾国藩非常高兴,认为李瀚章之升迁,加上刘韫斋任湖南巡抚,丁日昌任江苏布政使,从此镇压捻军等事可以顺手,其弟曾国荃在湖北巡抚任上也得安其位了。为此,他写信对曾国荃说:大约淮、湘两军,曾、李两家,必须联为一气,“然后贼匪可渐平,外侮不能侵。”并致书李鸿章说:“吾两家门第最盛,近舍弟军败名减,仆亦屡挂弹章,寒门有衰替之象,德门值鼎隆之时,亦宜平不忘陂,安不忘危,愿阁下训饬诸弟,以习劳崇俭为第一义。”李瀚章在湘军、淮军发展史上,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他与曾国藩、李鸿章一有师生之谊,一有兄弟之情,配合可谓默契。自同治元年起,他在广东办理厘金,淮军之洋枪、洋炮等新式武器,多经他手购买。从同治六年署任湖广总督,长期连任,达十余年之久(1870—1882)。赵烈文和曾国藩议论当时人物时,赵认为李瀚章和李鸿章相比,差得太远,曾国藩也表示同意,说与李鸿章的英雄气概相比,李瀚章倒像个庸人。

正史说李瀚章“性简青年”,任官久,习知民情真伪,实行“休养生息”之政。他长就一副魁梧身材,样子像个武人,而性格柔和,临事缜密,所为公牍,简洁得要。但常在河边站,也不免渐染贪劣之风。

李瀚章在广东,尽卖武职及水陆防营、统将之官。传说当时有一个姓杨的人,原是李瀚章的厨师,后冒军功,保升提督。一日,李瀚章庆寿,杨送一万两银作为寿礼,立即被委任为统领,月俸三百两。但杨某嫌官小,找到李瀚章的门人,门人说:“你的属下不是有几个管带吗?买官的人很多,我的主人没有卖,全都留给你了。”杨某恍然大悟。于是回去后将管带全部裁换,换上新人,共收受贿赂一万三千两,扣除送给李瀚章的寿礼,还净剩三千两。当时安徽籍的大官名声多不好,涂宗瀛偷窃,刘秉璋抢掠,潘鼎新骗诈,李瀚章比起他们来,真算是“取之有道”。他前后任封疆近三十年,却未劾一个贪官污吏,被时人称之为“官界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