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君子如茶:李幼谦记人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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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最有魅力是人性

南方的雪灾期间,同时也是开展向世界推荐的中国名城活动时,芜湖作为一个倾国倾城的提名城市,得票数很快由第三位上升到第二位了。尽管那个名次并没决定芜湖进入终极目标,但这个城市在大雪中人性的表现上升了人气指数。因为,南方少见的大风雪持续多日,考验了一个城市的应变能力,考验着领导的管理能力,也考验着雪中的人性。

随着金钱至上的世风日下,积极的正面的行为越来越被人歪曲,似乎只有自私自利、好逸恶劳、巧取豪夺才是正常的人性,而公而忘私、见义勇为、舍己为人都被看成傻冒。

去年我为一个论坛散文比赛出了个题目《感动我的2006》,结果让我这首席评委大跌眼镜,有为猫狗感动的,有为母爱感动的,有为死人感动的,就很难找出生活中人帮人的写实文章。我们越来越缺少感动?是不是就因为生活中越来越缺少好的事件、好的行为、好的作风?

如果让这些全国各地的作者到雪灾中的芜湖来看看,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感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一个青年独自在单位门前铲雪;雪厚如棉的房顶上,一个女人正给邻居的房子“减压”;风雪弥漫里,几个人正奋力推动一辆陷入困境的救护车……

为大街小巷铲除积雪的、保证百姓生活的职工,为滞留车站的旅客送医送药的医护人员,为摔倒雪地的伸手扶起的路人,为困难户送面送菜的干部……他们中有扶老携幼的普通百姓,也有扶危济困的各级领导,还有我们的近邻与亲人。

大院地上全结了半尺厚的冰层,只有门前的一小段没冰雪,我们门前更干净。尽管知道我不出门,但我先生还是一天几次地扫,一直扫到第二楼道口。最后他看不下去了,终于他开始在一个晚饭后清除第二楼道口的冰雪。他一带头,二单元底楼的主人出门参加清扫了,楼上的住户参加清扫了,几个单元的人都出动了。这才是一花引来百花齐放,很快铲除了一条干净的通道……一个个场景,一件件事例,如一团团红火,暖暖的,暖得融化了冰雪,暖得大地回春。

领导铲雪,为民生出力,为百姓解忧,把为人民服务落实到实际中,亲民勤政,让我们在感受他们的务实作风中,更感受到他们的人格魅力。可是,还是有人说,他们是为了上镜头,他们是为了做给人看,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说风凉话的人实在心地太阴暗,你也来秀一把?只要对人民有利,你想秀就尽情地秀吧。难道,就因为要避免别人说作秀就见死不救?难道就因为担心有人说作秀就置老百姓的生活不顾?领导就应该做,群众就不应该做?难怪我们看到那么些显赫一时的单位连门前雪也不打扫,难怪我们看有的商店门前积雪如棉,门可落雀,店里人抄着手怨天尤人,这样的商家,连他的顾客都不服务,连赚你的钱都是冷冰冰的,你还能指望他能真心对待顾客吗?

在铲除积雪的大军中打出“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旗号,即使做秀,也秀丽如火。因为这旗帜就是号召,给那些口头讲党性,其实连基本人性都不讲的人猛击一掌:你们平时挂在嘴上的党性都是空话。为人民服务就是党性的具体体现,在风雪危及人们生命财产安全时,你们在做什么?你比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还忙?你是在为最广大的人民谋利益,还是在为小集团甚至自己牟私利?如果你连组织单位职工扫除门前雪都做不到,还有什么领导能力?

生活的现实似乎永远比人们的想像力复杂,我们可以设想黄河一夜冰封,但我们无法面对四季如春的南方风雪将道路阻隔,人类的长河无边无际,我们还是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人类最伟大的情感不是爱情,而是善良的人性。有了善良的人性,再大的灾害也会消去大半,再糟的环境也会风光无限。因为它不是亲情受骨肉的维系,它不是爱情受两性的吸引,也不是友情受友谊的支撑,它只是善良的本色,本性,本能,是人们自觉自愿用自身的一点温暖去化开别人身边的冰雪。这就是最让人动心的苦难中的高贵,凭着这种高贵,人们可以在死亡线上获得新生,可以不顾物欲利益,不顾功利得失,义无反顾,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推动文化和文明。这样的大雪在北方并不罕见,只是我们几十年难遇没有早做准备。但灾害到来的时候天寒地冻,孤独的个体哪有抱成团抵御严寒的能力强?这时候我们更需要人性的温暖。天若无情人有情,民生的需要是所有领导的需要,人性的温暖是我们每个人的需要,仅仅微笑着面对还不够,还需要我们携手并肩共同抗击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