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王懿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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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附录 王懿荣诗选注(7)

按王懿荣题下注曰:像末署款,不知为谁氏,临本与临本之所自出,不能详也。已亥(光绪元年(1875),清明后二日见于直庐。

按王懿荣第一首原注曰:旧藏禹鸿胪临董文敏小像,与此幅南田面目绝相似。

诗中“五十八岁辰巳岁,玉箫声里舞霓裳”,按王懿荣旧注:南田殁于康熙二十九年庚午,年58岁(指恽寿平,作者注)。

霓裳,即《霓裳羽衣曲》,简称霓裳。唐代宫廷乐舞,著名乐曲。

诗中“茺社诗人自解嘲”,按王懿荣原注:指恽寿平诗中原句。

诗中“我见真容应下拜,传家先集说神交”,按王懿荣原注:“丹彩谁见珍,岳莲那堪鬻?”南田卧疴社上程穆倩句,乃以自喻。

70、朱野云《祭砚图》(二首)

嘉道诗人朱野云,

一枝画笔对禅薰。

年年酹酒涵秋阁,

长赛端溪万石君。

荛圃祭书曾有图,

岁朝香案进屠苏。

请看一样金壶汁,

上坐帝鸿沉醉无?

注释:

这首诗是为徐用仪所藏朱野云《祭砚图》题跋所作。

朱野云,即朱鹤年(1760-1834),清代画家。字野云,江苏泰州人,侨居北京。与朱文新、朱本兄弟合称“三朱”。擅山水,清刻峭拔,意趣闲远,不同于时习,有石涛画风。兼工人物、仕女、花卉、竹石。当时马履泰(秋药)、张文陶(船山)颇加推重。传世作品有嘉庆十二年(1807)作《仿罗聘西河竹坨像图》,图录于《书苑》:十三年作《沧浪亭图》册页于《西冷印社名人人物集》。另有《破被图》、《卢沟折柳图》,著录于《墨林今话》。

按王懿荣题下注:“为徐年丈筱云侍郎题”。徐筱云,即徐用仪(1826-1900),字吉甫,别号筱云。浙江海盐人。咸丰举人,光绪八年(1882)任工部右侍郎。十年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光绪二十年(1894)以吏部左侍郎入军机,任大臣。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后,主和。翌年退出军机处,并被解除职务。光绪二十五年(1899)复职任兵部尚书。后因反对义和团围攻各国使馆,被处死。

71、题陈丹衷画竹卷(二首)

沙弥竹谱人间少,

得此堪称后劲留。

我亦庚辰今进士,

日参玉版对清秋。

竹中有棘应须,

为护龙孙日日安。

试诵溶翁禅拓语,

霜钟水镜极高寒。

注释:

此首诗是王懿荣为俞廉三(字廙轩)题《陈丹衷画竹卷》所作。

陈丹衷,按王懿荣原注:陈丹衷前明崇祯庚辰科进士。

陈丹衷,即陈于王,字丹衷,吴县人。能诗画,工篆隶,镌刻图章,尤精雅绝伦。

72、俞廙轩中丞《卧游图》册题后

钧天三日广寒游,

退直同骖太乙舟。

更与先生添画本,

秋风亭下数轻鸥。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俞廙轩(廉三)《卧游图》题所作。

按王懿荣原注:“奉敕同日赏戏大臣,赐坐液池船。”西苑海中亭子有乾隆御题“太液秋风”匾额。广寒,天宫之所。王懿荣把此比作天堂游。

73、为袁爽秋太常题《卧游富春》第二图卷(二首)

万叠愁心一枕涵,

匡床支处起晴岚。

笑他子久与烟客,

才得峰恋只两三。

大岭当秋设色工,

泉光碧处夕阳红。

寻岩经壑真多事,

都在先生一袖中。

注释:

这首诗是王懿荣为袁爽秋《卧州富春图》所题诗作。

袁爽秋,即袁昶(1846—1900),原名振蟾,字爽秋,一字重黎。浙江桐庐人。光绪进士。由户部主事转任总理衙门章京,办理外交事务。光绪二十四年(1898)出任江宁布政使,同年向朝廷上书,提出练兵、理财、开矿、洋务以及改官制、兴学校等建议。后迁直隶(今河北省)布政使。光绪二十五年(1899)任光禄寺卿、改太常寺卿。著有《于湖文录》、《安般簃集》、《浙西村丛刻》及未刊稿《袁昶日记》等。工书法,甚得书名。

这首诗是王懿荣在光绪二十五年(1899)为其所题。

74、陆凤石阁学《仙蝶喜神》册题后(二首)

吾家旧蓄兰畦卷,

名笔盛传朱素人。

红蓼一丛石一笏,

春驹栩栩见精神。

蕉园西隙漾晴晖,

太液春波绿四围。

曾傍御花瞻法相,

上清一色五铢衣。

注释:

陆凤石,即陆润庠(1841-1915),字凤石,江苏吴县人。同治状元。历任工部侍郎,工部尚书,吏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辛亥革命后,留毓庆宫,为溥仪师傅,授太保。

按王懿荣诗题下原注:金兰畦尚书光悌太常《仙蝶图卷》,朱工画,旧在吾家,道光丙申(十六年)(1836)八月,先大夫中丞公以赠完颜见亭河帅麟庆。

金兰畦,即金光悌,字汝恭,号兰畦,英山人。乾隆进士。官至刑部尚书。

先大夫中丞公,指王懿荣大伯父王伯润,字漱六,号雨堂,一号余堂,监生,授道光十七年(1837)丁酉科挑取誊录,后任陕西延庆、南郑、满城、长安等县知县。

麟庆,字见亭,满洲人。嘉庆进士。授中书。道光年间累官江南河道总督。在任十年,功最多。以河水溢崔镇,论罢。后再起。有《黄运河口古今说》、《河工器具说》、《凝香室集》。

75、易实甫观察属题(二首)

双屐重寻邓尉苔,

前生绮梦记张崔。

独怜一卷岁寒雪,

曾自王孙祕箧来。

莱守官闲画折枝,

风流王宋得同时。

三生翰墨因缘在,

重续吾家学半诗。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易实甫观察藏明代张灵《梅花天冬松卷》所题跋之作。

按王懿荣原诗题下注:明张灵书《梅花天冬松卷》为伯熙祭酒所赠。又张船山《折枝画册》。观察自记,前身在明为张灵,后为国朝为张问陶。

张灵,字梦晋,明代江苏吴县人。擅画人物山水,间作竹石花鸟,笔秀绝尘。工诗,好交游。使酒作狂,与唐寅交厚。

按王懿荣原诗注,“间自王孙祕箧来”曰:时伯熙(盛昱)已下世三月。

“重续吾家学半诗”曰:此册为宋于庭翔画。《船山集》,中有与从伯伯海公唱和诗,公集名《学半斋》。

王延庆,号伯海,王懿荣族伯。嘉庆九年(1804)进士,官至青州府府学教授。

76、题何润夫府尹同年《云林听泉图》卷

记否西堂五字句,

曾云独坐即深山?

要知理得心安处,

祗在清泉白石间。

京国缁尘春梦里,

人间筝笛耳根前。

披图我亦兴高想,

一听晦翁碧涧泉。

注释:

这首诗是王懿荣为同年何润天藏《云林听泉图》所题作。

《云林听泉图》诗中没有说出作者。但它为我们描述了一幅淡墨山水画卷。清泉,白石,老翁,深山,犹如小桥、流水、人家……这种脱离凡尘的清雅地方,不正是王懿荣日日夜夜思念向往的世外桃源么!然而,这种天外的清雅之处,只是在王懿荣笔下诗的王国里出现,做完诗,放下笔,依旧是“缁尘”和“筝笛”的滚滚红尘在诗人的耳边奏响。

77、丙 舍

摇落此心悲,

人穷何所归?

呼天身莫赎,

处世事相违。

雪掩黄山径,

风吹白屋扉。

今朝晴有日,

祗见岭云飞。

注释:

丙舍,第一种解释为:古代王宫中的别室。《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遂出贵人姊妹置丙舍。”也泛指正室两旁之屋。袁枚《上尹制府乞病启》:“对此日琴堂之官烛,忆当年丙舍之书灯。”

袁枚,字子才,号简斋,浙江钱塘人。乾隆进士,出任江浦、沭阳、江宁知县。年40告归。作园于今南京小仓山下,曰:随园。世称随园先生。有诗文随笔传世。

第二种解释为:停放灵柩的房屋。迺贤《秋夜怀侄元童》诗:“墓田丙舍知何所,一夜令人白发长。”

这是一首五言八韵诗作。从诗的内容来看,是指王懿荣的家乡山东福山县古现村,北顶岭王氏莹地。这首诗是王懿荣回乡为母亲守制时所作。时间约在光绪二十二年(1896)。此地当地人俗称“梁(或两)甲坡”、“西莹房”。王懿荣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儿子等均葬于此山——北(百)顶岭。该山与磁山山脉东连,坐北面南。

诗中描述了作者立在岭上,怀念自己的亲人,眼望着远山雪掩的凄凉景象,心中思念亲人的思绪早已随着群山上的白云在飞翔。

78、京 邸

几日绝温裾,

金门此隐居。

瞰家贫似磬,

诟我富多书。

风木余生感,

冰渊到死储。

童鸟犹未返,

终夜此踌躇。

注释:

京邸,是指王懿荣在京师的寓所。王懿荣在北京共住过三处寓所。他在少年跟随母亲晋京时,住在北京宣武门内兵部洼中街父亲的寓所。

光绪六年(1880),王懿荣迁裱褙胡同(意园),此处为宗室盛昱(伯熙)祭酒旧居寓所。

光绪九年(1883),王懿荣移居东安门外锡拉胡同11号。此处原为白广寿(字敏恪)故居。王懿荣先租旋买。此后一直生活于此。

这首诗为五言八韵诗作。

诗中以自嘲口吻道出了一个穷京官的窘迫画像,无怪王懿荣经常自嘲曰:“十六年的穷京官,八百金的大债主。”

尽管王懿荣无可奈何地曰:“瞰家贫似磬”,但值得他引以骄傲和自豪的是:“诟我富多书”,拥有很多精神财富。

79、孙君康年以先大司农公名字石章见贻,赋以报谢

尚书清节衣冠后,

小印依稀在海乡。

自是平泉堂上客,

多君重使入青箱。

注释:

这是一首王懿荣答谢孙康年收藏王懿荣九世祖王隲(康熙三十二年(1693)任户部尚书)小印而作。

王隲(1614-1695),字人岳,号相居,又号几庵,山东福山县古现村人。顺治举人,连捷进士,历官户部主事,员外郎,郎中,四川松威道,口北道,江西布政使,江西巡抚,闽浙总督,户部尚书。

王隲擅长古文,明于公牍,内外奏疏为一时之冠,杂著古劲得力于《左传》、《国策》,奏议创切似陆敬与,诗歌奥折韩退之,著有:《养素堂文集》、《大司农奏疏》等著述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