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王懿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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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附录 王懿荣诗选注(6)

这首诗也是王懿荣诗作中的代表作之一。在王懿荣诗集中占重要地位。也是王懿荣爱国思想的突出表现。诗中用怒火铿锵的语言来表明王懿荣抗倭的决心和意志,爱国爱家乡的一腔报国雄心跃然纸上。诗中作者以“五夜犹闻匣剑鸣”的句子,借剑明志,抒发了壮志未酬的痛楚心情。这种情绪,民族英雄岳飞、辛弃疾、文天祥、戚继光都曾有过!这首诗作更加突出了王懿荣反对投降,积极抗战的爱国热情,忠君报国的爱国主义激情力透纸背。据传,此诗作为议和后,王懿荣去戚继光墓前哭祭而作。

59、哭同值顺德李侍郎(二首)

诏命分题博古诗,

老臣濡笔出新辞。

可怜一腹东江泪,

併作仙毫五色丝。

寝门之外成私哭,

二十年来感旧情。

不是通家争属李,

谪仙门下小门生。

注释:

此诗按王懿荣原注:本年九月,懋勤殿发下新装画院所绘《博古图》一轴,特旨命侍郎与懿荣二人分题,张贴御书房西暖阁。

第二首王懿荣原注曰:侍郎与先从兄伯寅咸丰乙卯乡举同年,懿荣与同治庚午始相过从。迨光绪己卯顺天乡举,出江阴缪炎之(荃孙)先生,重修小门生礼与侍郎相见。

李侍郎,李文田(1834-1895),字畬光,号若农,一作芍农,谥文诚,广东顺德人。是清代著名的蒙古史专家和碑学名家。咸丰九年(1859)进士,官至礼部侍郎。学问淹博,金石碑帖书籍版本之源流,皆得其要。书宗北魏,而畅流隋碑,所临唐碑,亦以随碑笔意出之。晚年致仕归里,主讲广州凤山、应元书院,在广州筑泰华楼,藏书甚富,著名《和林金石录》、《元史地名考》、《元秘史注》等。

60、题莱山尚书所藏吴墨井仿范宽《临安山色》卷(四首)

一卷精明澄澈笔,

松溪诗意此中含。

问年试检虞山志,

白发苍颜五十三。

临安山色近如何?

中有高人夜著书。

取得华原真绚秀,

更参黄鹤一山居。

泼墨能如设色鲜,

天池石壁入宸编。

若从佛法传镫记,

前六如翁后半千。

岙门大悟二西法,

石色浓时墨更明。

八十余龄渡海去,

俨然天笠古先生。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孙毓汶所藏吴墨井仿范宽之画《临安山色》图卷鉴赏并题跋所作。

吴墨井,吴历(1632—1718),清代画家。字鱼山,号墨井道人、松溪居士,江苏常熟人。少时拜经学大师陈瑚为师,又学诗于钱谦益,学琴于陈岷,学画于王鉴、王时敏。初近佛教,与兴福寺僧默容相契,康熙十一年(1672)默容死,改信天主教,教名西满。二十年(1681)随西教士柏应理去澳门,学拉丁文,二十七年(1688)升司铎,在嘉定、上海传教三十余年。擅画山水,得王时敏正传。自澳门归,画风一变,多用干笔焦墨,邃密郁苍,而略带西画技法。画山石时,用“阳面皴”,此法为诸家所无。后人把他与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恽寿平合称“清六家”,或称“四王吴恽”。传世画作有《湖天春色图》、《竹石图》、《仿云林山水图》、《春山仙馆图》。亦能诗,著有《墨井诗抄》、《三巴集》、《墨井画跋》等。

范宽,字中立,一名中正,字仲立,陕西关中人。北宋著名画家。与关仝、李成为北方山水画派领袖人物。

岙,指南海岛屿山间平原。

61、题阎文介公《慕槐仰梧图》(二首)

曾依山馆听蕉雨,

时傍棠阴学种花。

却对名图增旧忆,

祗今惆怅似无家。

孝思如读匪莪什,

忠悃尤钦集蓼时。

箕尾星归天语重,

盐梅芳烈纪丰碑。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阎敬铭藏画《慕槐仰梧图》鉴赏题跋所作。

阎敬铭(1817-1892),字丹初,陕西朝邑(今大荔)人。道光进士,历官户部主事,湖北粮台,湖北按察使,山东巡抚,户部尚书,军机大臣。以善理财著称。

按王懿荣原注曰:“时傍棠阴学种花”句,指听蕉西山馆眄堂书屋,先祖中丞公所建,懿荣幼时读书于此。中丞公,是指王懿荣十一世祖王柔,字东牟,官至湖北按察使。眄堂书屋在今山东省烟台市福山区古现镇古现东村。

第二首诗,按王懿荣原注曰:御赐文介碑文,懿荣官编修上撰拟,有“盐梅芳烈”字句。

详见王懿荣著作《经进稿》第六篇,《赠太子少保衔致仕大学士阎敬铭碑文》一文(《王懿荣集》·齐鲁书社1999年版)。

62、平江吴氏《两世孝行图》

刘平赵孝世岂有,

后来更数平江贤。

桥梓遗型能继述,

传志宜续王歆编。

豺狼横野沸戈铤,

英英植灌为天全。

采风使者阐幽德,

会使姓名登史册。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门生翰林院编修吴颖芝家藏《两世孝行图》题跋所作。

平江,即今江苏吴县。

刘平,东汉彭城人,字公子,本名旷,后改名平。更始时(公元23-24年)天下大乱,平扶母避难。后举孝廉,拜全椒长,有惠政。

赵孝,指赵士选,明代随州人,崇祯间流寇至,士选同父避难峰峨寨,父被擒,士选愿以身代父,贼遂释其父,而抓士选至黄州,寻得释。世人称“赵孝”。

63、题徐颂阁尚书所藏钱南园画马(二首)

谁拈秃笔出新图,

一洗空凡境相殊。

当日传闻抗直意,

在除害马哺良驹。

残照西风野色侵,

相依乔木亦千寻。

养成骥德龙骧贵,

莫负天荒地老心。

敬养区分得孔思,

更从跪乳见风仪。

不辞山骨穷殊相,

为写恩勤鬻子诗。

十二天闲龙种多,

连钱照夜帝城过。

扪君东壁寻钉孔,

马性松姿墨一螺。

注释:

徐颂阁,名徐郙,字颂阁,浙江嘉定人。同治状元,官至协办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钱南园,即钱沣,字东注,号南园。乾隆进士,官左都御史,入军机,任大臣。钱沣诗画名噪朝野,其诗文苍郁劲厚,书法逼平原;其擅画马,当时其画极其珍贵。按王懿荣诗原注曰:画为枯木一株,旁有老马,极消瘦,相引一驹。

64、题徐花农同年翰编《木天青课图》卷(二首)

十九年来春梦醒,

拈毫分韵昔曾经。

多君盛事留图画,

要使人间见德星。

图里三人三学使,

更兼一县洛阳花。

他年莲液成新卷,

我亦同骖贯月槎。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翰林院编修徐花农(简历不详)编《木天青课图》题跋所作。

同年,原为指年岁相同。《晋书·刘弘传》:“与武帝同居永安里,又同年,共砚席。”以后泛指科举制度中同科考试的人。汉代以同举孝廉为同年。唐代以后以同举进士为同年。李肇《唐国史补》卷下:“俱捷谓之同年,有司谓之座主”明清乡试、会试同榜登科者皆称“同年”。

65、同直吴燮丞祭酒属花农翰编,

为写月影丹桂从筍便面索题(二首)

瞥见重霄起绛云,

一轮冰影兰薰。

生前曾种舅功德,

赢得天香下界闻。

蕉园清露点衣鲜,

晓直同骖太乙莲。

不识东坡羹味美,

且参山谷木樨禅。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同值吴祭酒在徐翰编《月影丹桂丛筍》画上题跋所作。

绛云,大红色。白居易《牡丹芳》诗:“千片赤英霞灿烂,百枝绛点灯煌煌。”

绛云又为清初常熟钱谦益藏书楼之名。谦益得刘凤、钱允治、杨仪、赵琦美四家藏书,又广事搜罗积有七十三大椟。所收多宋、元刻本。编有《绛云楼书目》。

兰薰,比喻德泽长留,历久不衰。骆宾王《上齐州张司马启》:“博望侯之兰薰桂馥。”博望侯,谓汉代张骞。张骞,汉代汉中人。建元中郎将,受朝廷使月氏等国。经匈奴,被扣押十余载。后逃往大宛国、大月氏,不辱使命。后归来封博望侯,拜大中大夫。其后裔昌盛。

太乙,星官名。在天龙座内,属紫微垣。《史记·天官书》:“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

便面,扇面,扇子的一种。《汉书·张敝传》:“自以便面驸马。”颜师古注:“便面,所以障面,盖扇之类也。不欲见人,以此自障面,则得其便,故曰便面,亦曰屏面。”后亦泛指扇面。

吴燮臣,即吴树梅(1845-1912),字燮臣,号毓春子。山东历城人。光绪二年(1876)进士,任翰林院编修、南书房行走、国子监祭酒、内阁学士、户部左侍郎。曾参与编纂《山东通志》,著有《浙使纪程诗》。

66、吴栘香同年观察陕西将行,花农翰编为绘便面,有红蓼荷花之属,秋景也,即题其后(二首)

夹道疏红衬晓装,

风清月白水云乡。

看花直向长安去,

玉井温泉一例香。

灞桥过了浐桥才,

云霁云收野色开。

万顷荷花迎荡节,

使君真自镜中来。

注释:

此诗是王懿荣为吴栘香观察出任陕西地方官临行时,由徐翰编绘画扇面荷花秋景,王懿荣题辞时所作。观察,即清代道台尊称。

霸桥,亦作灞桥。在陕西长安县东二十五里。《水经注》:霸水又北迳枳道,水上有桥,谓之霸桥。《雍录》“隋时更以石为之。唐人以送别者多行于此。因此亦谓之销魂桥,后改为南北二桥。自唐至今,屡经修建。

67、题晋永和六年王氏车瓦砚匣兼论书脉(五首)

唐人伪造二王帖,

合入昭陵一塚收。

请认此车瓦分体字,

山阴那得行书留。

车瓦比兰亭早二年,

王家姓字篆文坚。

八分总有几分在,

不似宋摹皕二。

汉永和同晋永和,

细看波磔自殊科。

神君碑末燕元玺,

先后分明字未磨。

北碑南帖苦分明,

长笑仪真手眼生。

试出上元众梁阕,

还参齐魏一持平。

草篆犹偕草隶存,

迥然行草各分门。

周铭汉寻常见,

莫厕过庭一例论。

注释:

这是王懿荣谈论书法,鉴定古帖的诗作。也是王懿荣研究古文字书论的重要诗作之一。

,砖的异体字,砖砚,即用陶土烧成的砚,既可观赏,又能习字用。

永和六年,即公元35年东晋穆宗(司马聃,庚戌)

昭陵,即唐太宗李世民陵墓。在陕西醴泉县东北。《长安志》载:“陵在古蓬浦村下。墓封内周一百二十里。陪葬诸王七人,公主二十一人,妃嫔八人,宰相十二人,丞郎三品等五十三人,功臣大将以下六十四人。所乘六骏石像,在陵其后。传说书圣王羲之真迹被葬于唐太宗李世民墓中。

兰亭,在浙江绍兴,地名兰渚。渚有亭,晋永和九年(353)三月三日,王羲之与太原孙统、孙绰,广汉王彬之,陈郡谢安,高平郄昙,太原王蕴,释支遁,及其子凝之,徽之等四十一人修禊于此。羲之作有兰亭集序。

兰亭序,又名《兰亭宴集序》、《兰亭集序》、《临河序》、《禊序》、《禊帖》。行书法帖。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人,在山阴(今浙江绍兴)兰亭“修禊”,会上各人作诗,并由王羲之作序。序中记叙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乐之情,抒发作者好景不长,生死无常的感慨。法帖相传之本,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唐时为太宗所得,推为王书代表,曾令赵模等钩摹数本,分赐亲贵近臣。太宗死,以真迹殉葬。存世唐摹墨迹以“神龙本”为最著;石刻首推“武定本”。令世疑为隋唐人所伪托。但也有不同意其说者。

汉永和(136-141)是汉顺帝刘保年号。

宋黄庭坚《山谷题跋》曰:“《兰亭序》草,王右军生平得意之书也。反复观之,无一字一笔不可人意。摹写或失之肥瘦,亦自成妍,要名存之以心,会其妙处耳!”

明文征明跋《定武兰亭》曰:“世传兰亭刻石,唯定武本为妙,然古今议者不一,故有聚讼之说。”

68、退值有感(四首)

风霜两鬓一青毡,

滚滚京华卅五年。

若问我贫天所赋,

并无阳羡说庄田。

饥寒满纸韩昌黎,

老屋灯红一穗纸。

却对尘封千百轴,

几经车马费提携。

颠倒衣裳节气新,

泥他质库去来频。

金门中使迎前笑,

错把相如当富人。

硃脱手墨停磨,

又唤兰舠踏绿波。

归向妻儿相对语,

今年新赏写诗多。

注释:

光绪二十年(1894)甲午,50岁的王懿荣京察考查第一等,奉敕校补元人王恽《承华事略》,呈上《呈进拟补<;承华事略>;疏》,得到光绪帝嘉奖,以编修升为侍读。同考一等的还有:文廷式、秦绶章、陈宝忠、戴鸿慈、陈兆文共6名。刚升任侍读的王懿荣,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又擢升为南书房行走。又过了一个月,又署任国子监祭酒。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王懿荣连升三级,入值担任机要廷臣,这在当时确为罕见。面对光绪皇帝的信任和隆宠,王懿荣并没有飘飘然,而是感慨万分。虽然年过半百,壮志雄心依旧,虽然贫寒未改,却心安理得,活得自得其乐。

阳羡,古县名。秦置,治所在今江苏宜兴。

韩昌黎,即韩愈(768-824),唐文学家、哲学家。字退之,今河南孟县人。自谓望郡昌黎,世称韩昌黎。早孤,由嫂抚养。刻苦自学。贞元进士,任监察御史,以事贬为阳山令。赦还后,曾任国子监博士、刑部侍郎等职。又因谏阻宪宗迎佛骨,贬为潮州刺史。后官至吏部侍郎。卒谥文,世称韩文公。

王懿荣在诗中多次提到韩昌黎,可见韩愈是王懿荣作文崇拜的偶像。韩愈在散文创作上追求继承先秦、两汉。在古文基础上创新发展,气势雄健。在诗的创作上力求新奇,以文入诗,有时流入险怪。这些都对王懿荣在诗的创作上影响很大。

诗中还记述了王懿荣常常为了搜购文物而将衣服送进当铺典置。就连当铺的伙计,也以为他是富贵人家。

王懿荣这首诗是他的重要诗作之一。诗中阐述了他虽居高堂和机要地位,但贫穷依旧,可他并没有为此而遗憾。相反,他饥寒满纸,学习先贤韩愈的壮志未减。除了要忠于职守,为朝廷皇上尽职尽力,爱好金石文物,以诗言志仍是他一生的本质和本分。

69、题南田草小像(二首)

曾将玄赏例瓯香,

一样须眉两代装。

五十八年辰巳岁,

玉箫声里舞霓裳。

岳莲丹彩天仙状,

荒社诗人自解嘲。

我见真容应下拜,

传家先集说神交。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