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江南才子向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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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游园赏景题对联(1)

大家出了书香楼,迎面就是南山湖了。站在正门口驻足而看,它的台基呈船状,延伸到了水里。

志成问道:“你们看这书香楼的建筑,有何寓意呢?”大家看了又看,不知如何作答。志成提示:“看看建筑有何特点?”白兰说:“书香楼建在小山上,跟要展翅高飞似的,后面有小径登上来,前面是一个石舫船,用铁链拴在南湖边上。”任媛脱口而出,吟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白兰说:“是这样子,建筑都会说话了,真了不起啊。”任媛笑道:“天天走上走下的,不是提示,还真不会想到这个头上来的。”

下了小山,穿过一片竹林,一湾湖水又展现在眼前了。关文娟说:“我看园子里水真多,到处都是潺潺流水。”志成说:“原来这南山湖就是一处洼地,乾隆年间才挖成这样的。湖边千姿百态的小山,便是塘里挖出的土堆积而成的。栽上奇花异树,堆上各种怪石,还有那些随山而建的亭阁,随势而立的楼宇,天人合一,巧夺天工,真是妙不可言啊。”

关文娟说:“真没想到,在我们这儿还有一处如此大美景,真是妙哉。向志成,今儿你给我们当把向导,好好介绍一番吧。”志成说:“不敢当,不敢当。”白兰说:“你不能胜任,那就辜负这大好园子了。”志成笑道:“看样子,不答应不行啊。”任媛笑道:“看来今儿我也沾把光了。”关文娟说:“最好从头开始,向志成,带我们到园子门口去吧。”于是,志成在前头领大家抄近路去了。

到了园门口,只见一片麻石围成一块大半圆形地,前头高耸着一座石雕棂星门,门前一座宽阔的平板石桥,下面是潺潺流淌的护园小河。小河边是千年瓷器街。走到平板石桥上回头看去,只见园子坐北朝南,白墙黑瓦,石雕漏窗,重檐翘角;马头山墙,高低错落,跌宕起伏;层楼叠院,高墙围立,蔚然肃穆。

志成说:“这个园子是我家老祖宗向人佑,大约在康熙年间扩建而成的,面阔五间,六进院落。据说老祖宗到苏州看了园林后,回家着了魔,花了三十年时间,才把园子初具规模了。我曾爷爷曾经高中过科举探花,是我们家族学位最高的一位儒士。”关文娟说:“哇塞,真厉害。这么儿说,这园子有三百多年历史了。”

志成说:“我们向氏家族在这儿繁衍生息,风风雨雨,历经六代而不衰。”任媛说:“都说富不过三代,真不容易呀。”志成说:“我们家族世代都以瓷器为生,有自己一套独门技艺,一直都是自产自销。我们家族家教严厉,对传统文化和教育特别重视,所以一代代都能墨守家规,没出过一个败家子。”任媛说:“听说解放前,你家还是一个大家族呢。”志成说:“解放后雇工遣散了,七大姨八大姑都回老家了。”

关文娟说:“你们家真大,一栋连一栋的都赶上荣国府了。”志成叹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关文娟接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想过去,这儿一定车水马龙,高朋满座,繁花似锦。”志成哽咽着说:“可惜今非昔比,已经面目全非,满目疮痍了。那么多精致的亭台楼阁,大多都被拆掉了。”

关文娟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志成摇头说:“不愿说,我不愿说了。”看到眼前墙皮脱落,白一块青一块的,再看地上的麻石块也被撬走了不少,露出红土,志成摇头,对天长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跑到墙边,扑到墙上失声哭了起来。

进出园子的人,好奇地停下来看着志成哭。白兰摆手说:“走吧,有什么好看的,志成哥跟我吵架了。”大家这才走了。

看到志成伤心的样子,任媛也眼泪汪汪了,责怪道:“你呀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儿是赏园,你说这些扫兴的事干吗?”说完,忙去安慰起了志成。关文娟和白兰也过去劝了半天,志成才缓过劲儿来,止住不哭了。任媛忙拿手绢给志成,志成擦掉了眼泪。

看到志成平息了,关文娟指着园门问:“起名斗彩园,有何寓意呢?”志成乜了关文娟一眼,不愿说了。任媛说:“娟娟再三跟你赔不是了,别再难过了,高高兴兴的,啊。”白兰也说:“志成哥,给我们讲讲呗。起这名字,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好想晓得缘故。”

志成只好说了:“我是这么理解的,斗彩应该有表面和内在两层意思。”任媛说:“表面意思,满园景致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彩,还谐音财富的财。”志成笑道:“一点就通,聪明。”

白兰说:“还一种,斗彩是青花釉下彩与釉上彩相结合的一种陶瓷装饰品种。”志成笑道:“太对了。斗彩是我老祖宗从明代开始琢磨出来的,是陶瓷装饰的又一种全新釉料。它的运用改变了元青花单一的蓝色,发展到更加具有丰富色彩的表达,从而把陶瓷艺术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峰。成华皇帝能诗善画,特别酷爱小巧精致的斗彩瓷,因而当时的御窑官厂,便精心加以扩大生产了。为了我们子孙能记住这个大功德,老祖宗建园时,把园子起名斗彩园了。所有这些完好保存下来的明清古宅,都是典型的微派建筑风格。”

关文娟问道:“我们瓷都属于赣,怎么会是徽派建筑呢?”志成说:“历史上徽商成就显赫,他们深爱道教文化,在建筑上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因而对江南一带都有着非常大的影响。我们就挨着他们不远,自然各方面都受其影响了。”

关文娟说:“可惜了没眼福,那对联也被铲掉了。”志成说:“我晓得,右联是‘些须做得工夫处’,左联是‘莫损心头一寸天’。”任媛说:“这是唐伯虎的诗句。”志成点头说是。任媛说:“你好像很喜欢他。”志成说:“我奶奶特别崇拜他,所以我也非常喜爱他的诗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