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江南才子向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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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游园赏景题对联(2)

进了园门,一边一棵苍劲的迎客松。往右可去四季园,往左走一段青石板,入垂花门是个大庭院,只见石雕门楼下“向氏宅第”四个石刻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了。入正门,左右两条回廊,中间是麻石道。在长天井下,志成停下介绍道:“这叫天井,一是采光,二是夏天起到像烟囱的作用,把热气拔出去。这天井还有个寓意就是四水归堂,古代以水为财,这天井象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关文娟笑道:“讲究不少啊,古人真有智慧。”

过了天井,是一个通透的五开间大厅堂,上书“高荫堂”三字,楠木大柱上依稀可辨,右联是:枝上花开能几日,左联是:世上人生能几何。大师壁当中高挂着毛主席瓷板像,长条高几上摆着一对花开富贵和子孙满堂的斗彩大梅瓶,中间一个自鸣钟和一块黄山石。

志成说:“这几上的摆设寓意时时刻刻,平平安安。”两边长条扇门,花格子窗,也是雕鸟刻花的古色古香。尽管色泽褪尽了,仍然可以想到曾经的富丽堂皇。

志成说:“这儿就是老祖宗会客的大厅,原来这儿东西两边,各有两排太师椅。所谓西客,就是客人坐在西边而来的。抬头看看上面通透的梁四四方方的,它提醒着老天在上,人要光明磊落、方方正正的做人才行。”

然后进了后厅,两边是厢房,到了外面的后苑,志成说:“从前庭到这儿叫一进,从大厅过横廊,两边是正房和偏房,还有厢房、耳房和厨房等等。再进去还是这样,一进套一进,斗彩园共有六进,大小房间有上百间吧。”关文娟叹道:“向氏家族这么多人呀。”志成说:“还有很多是丫鬟和佣人住的。”

出了最后一个庭院,迎面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大照墙。志成说:“那上面原有九块拼接的大瓷板画,画的就是园子的全景。”

关文娟说:“可惜了,那不就是一幅导游图吗?”志成说:“对,对,就是那个意思。右边那栋是小姐居住的绣花楼,两侧的白墙叫女儿墙。”白兰问道:“那白墙怎么取这么好听的名儿?”志成说:“那是为了挡住小姐的视线,让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以前小姐成年后足不出户,闷了可以下楼,到四季园里游玩的。”

过了影壁往东走一段甬道,穿过一个花瓶形的圆门,便进了四季园。绕过迎面的大石山,顿时豁然开朗,宛若进了仙境一样,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柳垂花艳,美不胜收;鸟啼水潺,清雅悠然。左右和中间有三条长廊,弯弯曲曲,引领到每一处佳境,贯穿着整个四季园。

湖边的石头上,用水泥镶嵌着一块瓷板画,关文娟过去看了看,画的是眼前的景儿,诗是白兰写的那首五律《题四季园》,不禁赞道:“画美诗也美,真是诗情画意。兰兰,写得好是不错的。”志成说:“后面还有媛媛和我的。”关文娟说:“下次再办诗会,一定呼我过来,多有意思啊。”志成说:“好呢。”

湖边有座石头假山,看上去奇形怪状,栩栩如生的。志成说:“那些石头里有十二生肖,关文娟,找找看吧。”于是,关文娟仔细找了起来。所谓三分神似,七分靠想象,费了好大功夫,关文娟才把它找齐了,还多找出了几个,如狮子、老鹰、骆驼、鹿和乌龟。

关文娟问道:“这些镂空的石头是雕出来的吗?”志成说:“是天然的,它们都是太湖里的石头,历经上亿年湖水冲击而成的。”关文娟又问道:“这么多石头是怎么弄来的?”志成说:“我们家运瓷器的船,到扬州回头后,就会顺便捎点来。一来可以点缀园子,二来可以压仓。”

接着,大家沿折桥进了湖中石舫。任媛看了看匾额上是“歌榭”两字,对联也被刮掉了。歌榭的石舫船尾,有个青花山水大瓷桌,一圈四个荷花凉墩。大家围着坐了下来,品赏起了四周的美景来了。

志成问道:“媛媛,你去过苏州吗?”任媛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去看过那儿的园林吗?”志成点点头。任媛说:“苏州园林,我去过拙政园、狮子林、留院、沧浪亭、怡园和网师园。它们都没有斗彩园大,但是至今想来,那都是一首首耐人寻味的诗,更是一幅幅让人难忘的画。她们那种超凡脱俗的美,对人的心灵是一种享受和洗礼。”

白兰问道:“斗彩园跟它们一比如何呢?”任媛说:“斗彩园雕琢少,天然多,更大气、粗犷和淳朴,充满山野气息,更多的还是一种山水湖泊,自然风光。”

想到这些天,媛媛和伟伟的亲热劲,刚刚还不让吻,志成偏偏唱起了反调,说道:“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遗憾呐,我没看过那些美妙的园林。我看这四季园还是人工成分蛮多的,通过假山、溪流、花草、树木、湖泊和小径的曲折变化,移步换景,集中展示了园中最刻意渲染的精彩篇章,其他的不过是陪衬而已。”

任媛侧头看了眼志成,只见他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气得反问道:“斗彩园大部分还是自然风光吧?”志成仍然说道:“我想园林布局跟写文章应该是一样的,最忌平铺直叙,所谓有比较,才能看得出好来。”任媛说:“我并没有说这儿的园子不好呀。”关文娟笑道:“你俩就不要争了,我想各有各的美呗。”

志成说:“美都是有特色,不能一概而论的。”任媛乜了眼志成,觉得他很是固执,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便不好再说了。

白兰甚是高兴,笑道:“跟你在一起真有意思,看看美景,也能学到更多的知识,真是太形象,太深刻,太难忘了。”志成笑道:“举一反三,有用就好。”任媛对白兰说:“看你激动的,人家长篇大论还没说完呢。”

志成很犟,继续说道:“面面俱到,就是主次不分了;要有繁有简,有重有轻。从斗彩园景观的布局来看,就不难领略到这种设计思想了。在四季园这一片重点打造的景观中,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叠山理水,栽花植木,用了借景、对景、分景、隔景、框景等种种手法,来错综空间,组织空间,表现空间。其目的就是为了展示曲折多变、小中见大、虚实相间的艺术效果来。”白兰和关文娟边听边连连点头,不停地嗯嗯称是。

志成得意地说:“能做到在都市内看到山水之美,我想这应该是归功于唐诗宋词。”白兰问道:“为什么呢?”志成说:“江南园林大多都是诗人参与设计的,处处讲究意境美。”关文娟叹道:“倘若人都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那该多好呀。想想你们真有福气,羡慕啊,不胜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