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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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茶毒,艳后归来(1)

右侧,一袭暗金袍服的丞相站出来。

“启奏陛下,昨日,有位与陛下长相十分相似的狼人男子,擅闯宫闱,寡不敌众,被护卫押入刑部大牢。不过两个时辰,他却又越狱逃逸。”

锦璃静静听着,心跳不禁急促起来。

她望着丹陛之下的丞相,凤眸熠熠,闪动着灿亮的光……

是康恒来救她了?定是御蓝斯让他来的。

这一世里,御蓝斯,轩辕颐早亡,南宫恪随着她的死去,辗转来生。

是,恐怕也只有康恒才能穿越来此。

丞相继续说道,“可,奇怪的是,此人并没有逃离,反而闯入了臣家中。因他自称是皇上的来生,坚持恳求要见皇上与皇后娘娘,臣只能将他带入皇宫。”

康恒震惊,犹豫,狐疑不决。

怀里羸弱不堪的女子,却突然向前倾身,摔下龙椅。

她挪动着,口齿不清地拼尽全力大嚷,“宣……宣……”

龙椅上的康恒俯视着她,皱紧眉心,痛不欲生。

他没有马上搀扶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真切看清,她多么恨着他,多么想离开他,多么厌恶他。

她这样挣扎的姿势,不用手脚地翘首匍匐,似要钻出驱壳的美人蛇,狠毒地毫不留情地刺伤他。

她不知,为了让她回来,他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也不知为了让她不触景生情,他平压民怨,重建皇宫,花费了多少心血!

他怒,狂烈的火在胸膛里肆虐爆燃,冲天裂地。

然而,想到那一日苏静琪害死她的情景,深深一个呼吸,他又压住怒火。

她曾经的温柔,沉静,爱恋,付出,牢牢地盘踞在心头,无人可取代,他不能这样放弃她。

丹陛之下,善于察言观色的百官胆战心惊,低下头,惶恐跪地。

恢弘的大殿,霎时死寂,落针可闻。

锦璃趴在地毯上,恍然惊悟。自己这皇后,不过只是赏心悦目的陪衬,纵用尽所有气力说出那个字,分量亦是轻如絮毛。

她吃力地挣扎着,拧过身躯,抬头仰望龙椅上的男子。

康恒这才起身,蹲下来。

“皇后若想见他,只给朕一个眼神即可,不必如此。你这个样子,让朕……很难过!”

是难过么?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失望。

他以为,他救回她,犯过的错就能抹平么?

她一直都恐惧,与御蓝斯那场美好的爱恋,是一场绮丽幻梦。

如今拜他所赐,竟真的是了。

他强留她在这里,等同于再杀她一次!

因此,她只会比从前更恨他,更憎恶他。

他把她抱回龙椅上,还是拥她在坏,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只冷淡地命令,“退朝!”

然后,他在她耳畔低语,“朕亲自见他。确定他不会伤害你,你再见他也不迟。”

锦璃欲哭无泪,被他抱起来,放去了内殿的美人榻上。

然而,他坐回龙椅上之后,丞相却惶恐地回来请罪。

“陛下,不好了,那人……不在臣的马车里。”

“爱卿的意思是,他用这种诡计,藏入了深宫?”

“来人,把丞相拖下去,杖责三十。若那人胆敢伤害皇后,你等着满门抄斩吧!”

康恒说完,阴沉起身,走出大殿,即刻命护卫严密搜索。

丞相被两个护卫拖了出去。

晌午,尚宫局的画堂内,一位位身着蓝袍的秀雅男子走出来,三五成群地商讨着皇后娘娘的夏装该如何设计描画。

最后离开画堂的一位画师,突然被人自后捂住了口鼻,后颈上猛然一击,他身体顿时瘫下去。

康恒一身纯银锁链,因多时厮杀打斗,他衣袍上血污,汗污,泥土,混成一团,肮脏不堪。

一想到终能见到锦璃,他顿时精神抖擞,迅速脱了画师的衣袍,冲进画堂内室的恭房,挣开锁链,拿水匆匆冲洗了身体,换上画师衣袍,又从脏袍子里取出南宫恪给他的易容面具,略一修剪贴在脸上。

午膳,摆上桌案,难得康恒没有坐在一旁,却是六位宫女环绕桌案。

锦璃听到宫廊下护卫来回的奔跑声,猜测是出了事,只静默吃下宫女喂到唇边的饭菜。

门外,一个小太监拿着一个画夹进来。

“娘娘,尚服局的玖画师在外求见。不过,皇上有令,不得任何男子靠近皇后娘娘,所以,他恳请奴才呈递给娘娘看一看他亲手画的夏装,若娘娘有不满意之处,他会马上修改。”

玖画师?锦璃心口微动,忙抬头看喂膳的宫女,示意她拿过画夹。

宫女忙搁下筷子和汤匙,把碗筷移开。

桌子另一端的宫女,把画夹拿过来,放在锦璃面前,又把里面的三幅画,整齐排成一排。

六位宫女,不约而同,眸光齐盯在画上。

三幅画,画工精湛,线条匀细而利落,显然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而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眉目清雅,长裙水花般流泻于地,纱袍轻盈,丝袍流光,每一张都飘逸惊艳。

六人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方才交换神色,不约而同地从桌旁略退一步。

锦璃一眼认出,这是康恒所画,他最擅长的,是勾心斗角,当然没有设计衣袍的本事,这三幅画,都是她曾经在宁安王府瑶云阁时穿过的郡主夏袍,这些宫女,自是不曾见过的。

可是,康恒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呢?

锦璃看过几遍,才发现每一页的裙袍边角处,都有两个犹如花纹的小字。

“死而”,“生花”,“果茶”。

锦璃疑惑颦眉,在心底将三个词默默念了两遍,恍然大悟。

这六个字该是,“死而生,花果茶!”

她看向身侧,始终关注自己动静的宫女,略点了点头,示意她收起画纸。

宫女微笑整理好,拿过去给候命的小太监。

“皇后娘娘很满意,请玖画师放心,不必再做修改。”

用膳结束,锦璃坐在桌旁未动,宫女问她是否要出去走走,她摇头,只看着桌面。

饭后,喝点花果茶,是她的习惯。

果然,一盅花果茶,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就送进来。

经过再三查验之后,花果茶方才端到她面前。

宫女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她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酸甜的果粒,丝丝滑滑,橙色,粉色,乳白色,浸开在水里的花瓣,看不出异样,也尝不出古怪。

宫女见她喜欢,忍不住笑道,“听送膳来的内监说,皇上听说娘娘胃口好转,特别命御膳房准备了多种口味的花果茶,眼见着天热,喝一点还可以祛暑。一会儿,奴婢再去给您端一盅来。”

锦璃莞尔,点了点头,格外深深看了眼宫女,对她感激一笑。

康恒带宫人搜寻皇宫无果,不放心地返回凤宫看锦璃。

宫女无声掀开纱帘,无一遗漏地,细细禀告过锦璃的举动。

“皇后喝了三盅花果茶?”

“是,御膳房的内监说,皇上知道娘娘胃口好,特别多备的,娘娘心情好,就喝了不少。”

康恒脸色骤变,因为,他只顾忙着寻找,那个与他长相相同、自称也叫康恒的狼人,并

不曾吩咐御膳房准备花果茶。

穿过重重流光闪烁的纱帘,见美人榻上金凤红袍的女子睡得安稳,他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那人,与他有着相同的容貌,却是狼人,那所谓的来生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变成狼人,来与他争抢她?

他颓然在美人榻前坐下来,静赏她娇慵的睡容,一身疲惫缓缓散开,心也莫名静下来。

如此安然睡着的她,没有恨,没有痛,没有怒,唇角微弯,似娇带憨,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梦里仿佛有欢乐溢满,纵然睡着,眉眼也微有笑意,令人看着甜蜜。

若花果茶真的能令她开心,他早该多命人备些。是御膳房里的人想立功,为她的膳食花了心思么?

他忍不住倾身上前,一吻,温柔印在她的唇瓣上,却……没有感觉到她如兰的气息。

他惊得僵怔,不可置信地细看她的眉眼。

没错,纵然睡着她还是笑着的。

可……她为何没有呼吸?

白皙的手按在她的脖颈上,又仓惶摸她的心口,的确,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

“璃儿……璃儿……”

他恐慌地摇她,大声地唤她,大力拍她的脸儿,她感觉不到疼,也听不到他,没有任何反应。

“不……璃儿……你不要吓朕!”

他抱紧她,悲恸地哭嚷,“来人,传御医,传御医……宣召两个品尝花果茶试毒的宫人,和御膳房的所有宫人!马上!”

宫女大惊失色,慌忙奔了出去,却忍不住想起皇后品尝花果茶时,那别有深意的感激微笑。

雄伟恢弘的大殿前,另一个康恒一身龙袍不动声色地到了门前,两个护卫忙为他推开门,他进去,转身便命他们将殿门关上。

皇宫浩大,确实有个好处,便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各不相干。

金碧辉煌,遍布纯金腾龙浮雕的殿内,空寂,冰冷,一呼一吸,一个脚步,都透出清冷的回音。

俊秀的身躯,壮伟凛然,缓缓拾阶而上,转身端坐龙椅上。

一身黑色金纹龙袍,贵雅冷傲,威严慑人,金珠垂囧下,绝美的俊颜,自嘲含笑,却又痛不欲生。

夺取王氏金库,夺取锦煜和苏世韬的兵权,骗取锦璃的心,杀了所有的亲人,甚至愚蠢地宠幸苏静琪,害死自己的亲骨肉,就换取这样一座冷冰冰的金雕宝殿,还有一把漂亮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