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
当一个成道的人溶入宇宙,他的独特性也跟着溶解吗?
一个成道的人,即使当他还活在身体里,他也已经溶解了,他知道他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是一个空,那个瓦解已经发生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溶解,因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分开的,分开只是一种幻象。
感觉“我跟存在是分开的”,这只是一个幻象,这不是真相。成道的人能够了解到,他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他现在不存在,将来也不会存在。只有整体存在,部分是不存在的。
你或许会认为你是分开的,但那只是一个梦。只有梦会溶解,其他不会,只有无知会失去,其他不会;只有昏睡会溶解,其他不会。
但是你所问的问题是有关的。一个佛陀、一个老子,或是一个耶稣的独特性会变成怎样?它会跑到哪里去。宇宙透过它而变成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佛都会使宇宙变得更丰富——就好像每一个昏睡的人都会使它变得更贫乏。每一个昏睡的人都会使宇宙的一部分变得昏睡、无趣,或死气沉沉,当有成千上亿个无知的人存在,整个宇宙就变得悲伤、严肃、生病。
一个佛帮助世界再度开花开到最鼎盛的状态;帮助世界再度歌唱到它的最极致;帮助它跳舞跳到它最大的可能,将它的整个潜力全部表现出来,将它的整个潜力带到庆祝的状态。所以,当一个佛溶解——因为在语言里面没有其它方式可以用来说它——当一个佛溶解,他的独特性就变成整体的独特性。
然后整体就被充实了,然后整体就永远不会再一样,它将永远不会再一样。
那就是基督徒决定用耶稣的生日来作为历史分界点的意义。整个基督教和非基督教的日历都以耶稣的生日作为基础,它非常具有象征性,它意味着历史从现在开始将永远不会再一样。因为耶稣被生下来,因为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因为耶稣克服了死亡而再生,如此一来,整个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如果你生在耶稣诞生之前,你一定是诞生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耶稣将他的品质给予这个世界,那是一个历史性的片刻。
马哈维亚、佛陀和老子等都是历史性的片刻,透过他们,整个宇宙一直在提升得更高更高,整个宇宙提升到一个高峰。
透过他们,整个宇宙已经在到达,透过你,它尚未到达。整个宇宙是一个非常广大的现象,很可能说虽然我的头已经碰到了屋顶,但是我的脚根本不知道,很可能我的脚必须花很长的时间来确认说我的头碰触到了屋顶,而我是一整个身体。
整体是一个身体。在佛陀里面、在基督里面、在查拉图斯特里面,某些东西已经碰触到了顶点,但是在你里面,它还远远地落后。你还没有听到那个消息,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渐渐地、渐渐地,有一些人会逃离昏睡的监狱,然后他们会知道。某一天,整个存在都将会成道,因为每一个成道的人都会继续将他的成道、他的独特性、他的味道和芬芳给予整体。
有一个很美的故事——它是一个故事,但是意味深长。它不是一个事实,在宗教里面,我们从来不担心事实,在宗教里面,事实是虚构的,在宗教里面,我们担心事实的含意,我们担心它的价值因素,而不是事实本身,因此宗教会用寓言、故事、隐喻、类比或比喻的方式来说。
据说佛陀在最后到达了涅槃之门,那个门以及那个门房一直在等他等了好几千年,他一直都正在来临,但是最后那个消息传来说佛陀已经到达了。那个门打开了,门房在那里欢迎他,但是佛陀说:把门关起来,我不进去,那个门房说:为什么?你那么努力奋斗去达成,现在你已经达成了,你为什么要拒绝?在那个故事里面佛陀回答说:我并没有拒绝,但是我必须等待我的同伴们,直到每一个人都进入这个门,除非每一个人都进入这个门,否则我将必须等待。我的慈悲不允许我单独一个人去,这样太自私了,既然我已经无我,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那个故事说佛陀仍然在等待所有你们这些同伴。你或许甚至没有听过这个消息,但他还在等待、等待、又等待。当每一个人都进入那个门,他才要进去,他要最后一个进去。
这个故事是很有意义的。如果脚没有跟着来,只有头怎么能够进入。如果我们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怎么能够只有部分进入而将所有其他的都留下?如果我们是一个真正的统一体,一个有机的统一体,他就必须等待。头已经到达了,但是他必须等尾巴到达。
当一个成道的人溶解了,他会将他的芬芳给予整个存在,因为他的缘故,你也会变得更开悟一些。每一个佛都加进了一些东西到你身上。你或许没有觉知到,但是每一个佛都一直在将他的财富倒在你身上。存在以一千零一种方式在累积速度,因为每一个佛都会将他自己的成就给予存在,因为有耶稣、查拉图斯特和佛陀,因此你已经变得完全不同。
因此宗教人士对他们的师父都会怀着很深的感激,因为如果没有一个佛,他们一定不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
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定不会在这里,如果没有以前的诸佛,甚至连佛陀本身也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很大的连环,每一样东西都跟其它每一样东西连结在一起,这是一个很大的模型,没有一样东西是分开的。
即使佛陀也尊敬先前的诸佛。有人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尊敬他们?你已经成道了,已经没有人比你更高了,你是在向谁致敬?佛陀说:因为有了他们,所以我才会成为现在的我。如果没有他们,那么就一定不可能,他们创造出那个梯子,他们变成了阶梯,我经由那些梯子而进步,它们是我的过去,这个成道的片刻之所以来临是因为有那整个过去。
你是过去——要对它感激;你也是未来——要对它怀着希望。你是一个连结的环,在你里面,整个存在就在这个片刻进入未来。
第二个问题:
你曾经谈过关于戈齐福和奥斯盘斯基所说的七种类型的人。你说你目前透过我们在研究这七种类型的人,你能不能给我们关于这些的例子,他们的心理,以及你必须如何在我们身上下功夫来帮助我们达到我们的佛性?
戈齐福以一种很美的方式将人分类。每当有人问他关于人的事,他一定会立刻停止,然后说:不要问关于人的事,先告诉我号码,第一号人?第二号人?第三号人?第四号人?或第五号人?当你谈到人,你是在指哪一号的人? 他有七种人,他的方式完全正确。关于人是不能够说什么的,因为没有像人这样的东西存在,有一些人是一号人,有一些人是二号人,有一些人是三号人。
前面这三种人很容易了解,因为你们都属于这三种。一个生活在身体层面的人是一号人,你到处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人。他为身体而活,他吃东西不是为了维持生命,他活着就是为了吃。这是第一号。
第二号人是感情化的,他透过他的感情来生活,他一直都很兴奋或很沮丧,心情总是上上下下。当人们来到我这里,我问他们说,事情进行如何?他们说:“上上下下。”这是二号人。有时侯他觉得非常非常好,很幸福,有时候他觉得很无趣,几乎要死掉;有时侯他在地狱,有时候在天堂,有时候笑得很美,有时候在哭。
这种第二类型的人也是到处都有,你不需要走很远,他或许就在你里面。
我正在读一本字典——我喜爱字典,因为我喜爱文字以及它们的解释——我看到maudlin(容易感伤的)这个字,那就是第二类型的人:感情化的,总是准备哭泣,很多愁善感。
我深入那个字的语源,看看它来自哪里?那是一项发现,它来自Mary Magdalene(抹大拉的玛利亚)。你一定看过抹大拉的玛利亚用她的眼泪在替耶稣洗脚的照片,当她在帮耶稣洗脚的时候,她是又哭又泣的,眼睛红红的。Magdalene这个字渐渐变成maudlin,那就是第二类型的人。
第三类型的人是理智型的,他透过他的理智来生活,他只是一个头,他没有身体,他没有心,他很会用头来控制,他一直透过头来支配他的心、他的身体,以及每一件事,他是一个学者、苦行者、博学家,他是一个具有知识、记忆、逻辑和哲学的人,这个第三类型的人控制着整个世界。
但是这些类型的人都处于同一层面,他们的层面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三种类型的人到处都有,第三种类型的人以男性居多,第二种类型的人以女性居多,第一种类型的人男女都有。这三种类型也是你,你无法找到很纯的,它们都混合在一起,是一个混杂物,你无法找到很纯的这三种人。
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人,他的这三种东西都完全分开,他就是第四类型的人:瑜伽行者、托钵僧,或神秘家。他已经将他的人分成不同的一层一层,如此一来,当他处于身体,他就完全处于身体,他不允许感情介入,也不允许头脑控制;当他处于感情,他就不允许他的头脑或身体介入,他不是一个混合物,他不是混杂的,在他里面每一样东西都很干净、很清楚,你可以信赖他。当他在思考的时候,他就是在思考,他不让他的感情介入,因为感情会变成乌云,它们会阻碍清晰的思考。
那就是为什么女人的思考无法像男人一样清晰,她们相对属于第二类型,她们属于抹大拉的玛利亚,因为她们具有非常多的感情,我从来没有碰过一个我可以说她很聪明的女人,那几乎不可能,因为任何她所想的……事实上她是从来不想的,是她的感情产生思考的现象,在深处是感情,她将事情“感情化”,理智只是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
她从来不会没有偏见,从来不会。她不能够只是一个观看者、一个公正的判断者,或是一个旁观者,不,她会涉入。男人可以成为一个观看者,那就是为什么有更多的科学家、更多的哲学家、更多的逻辑家是男人。除了居里夫人之外,女人并没有产出任何东西,而我怀疑,居里夫人一定比其她女人具有更多的男性荷尔蒙。
某一天,人们一定要对荷尔蒙加以研究,英迪拉·甘地一定比莫拉基·德赛具有更多的男性荷尔蒙,一个人不应该被外表所骗。
这三层都处于同样的基础,它们不像多层房屋,一层在另外一层上面,它们是在同一个平面上不同的区,而且它们混合在一起。它们必须被分开。
第四种类型的人已经将这些东西都分开了,他让每一个中心做它自己的工作,除非他这样做,否则每一样东西都互相交错在一起,没有一样东西能够运作得很好。
你的性中心是一个身体的中心。你可能爱上一个女人,但你是一个婆罗门,而她是一个最低阶级的女人,感情并不了解谁是婆罗门,谁是最低阶级的人。
一个印度教教徒可能会爱上一个回教徒的女人。感情并不知道,但是理智知道她是最低阶级的人。身体什么都不知道,而感情是不理性的,但是头脑会用理性来思考,头脑会立刻干预说:到其它地方去找,这个女人不适合你。她是一个回教徒,而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你怎么可以娶回教徒的女人?或者,她那么贫穷,而你那么富有,你怎么能够娶这么穷的女人?人们将会怎么说呢?
头脑会干涉感情。如此一来,你会压抑它,你会试着去爱一个跟你同一阶级的婆罗门。没有人能够用努力来坠入爱河,用强迫的努力的话,它最多只能是一个婚姻,它永远不可能是一个爱情事件,它将永远都是无能的,它不会具有那个强度。
你一直都在干涉,身体说:“我肚子饿。”但是你说:“时间还没有到。”当身体说:“我不饿。”你却一直将食物往肚子里面塞,因为你说:“这是午餐时间,我没有其它时间,所以你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吃。”
戈齐福常说,所有这三个中心都互相混合在一起,因此你变得很混乱,在你里面永远都搞不清楚,每一样东西都很混乱,都蒙上一层烟幕,在你里面没有火焰存在,所以戈齐福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每一个中心带回到它自己的功能上面去。
停止逾越,让身体作为身体来运作;让感情作为感情来运作;让头作为头来运作,不要让它们互相干涉,否则你将会变成一个混杂的人,你不会有一个中心。这样的话,你将会活在混乱之中,你将会死在混乱之中,你将会是一个纯然的浪费。
当所有的中心都在它们自己的领域里面运作,互不侵犯,第四种类型的人就诞生了,这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你很少能够找到第四种类型的人,但是在一些瑜伽行者,或是在一些苏菲神秘家里,你可以找到第四类型的人,他们还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