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会唱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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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邓慧欣

邓慧欣

我知道

无论岁月蹉跎,时光漫逝

它也不曾消逝,不曾风干

它一样如昔

在我的心里鲜明地活着

是的,现在我还记得,很多年前,你为我打水的样子。满脸的汗水,满脸的慌张。

你一路小跑过来,有些得意地说,慧欣,慧欣,你看,我多厉害,那么多人,我还是第一个排到队的。那杯水起着小小的涟漪,在阳光下照得一晃一晃的。

我还记得很早的时候,你和我说起你的梦想,你和我说起你对未来的憧憬,而现在也许你都得到了你所想要的。祝贺你,许信。

我知道,所有的故事,都没有开始与结局,有的只是时间。

年少的时候,我们喜欢上遇见的那个人,都是青涩模样,都是真心相待,可是也是因为彼此都太年轻了,于是学不会珍惜,学不会把握。

后来终于发现,还是无可挽救地失去这个人了,都回不去了,哪怕我们还有心,光景始终不一样了。

这些年,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经历不一样的人和事,各自在各自的时光里成长,即使现在再相遇,也走不到一起了,总有些东西是不一样了。

我也不会等的,我不会用等待二字来束缚你。我希望你的翅膀可以带你飞得更高,飞得更远,而我可以一个人慢慢走,慢慢走。

其实,我这次回来是要结婚了,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听听你的意见或是你的祝福。

你知道吗?你曾经给了一个叫邓慧欣的女孩子最美好最清明的少年时光。今天她只是要跟你说,谢谢。谢谢所有的过去。也谢谢你。

场中央

有一个曾经

我们一起站在场中央

很宽很大的场

很多人来人往

有一个瞬间

我们一起低头肩并肩

很傻很笨的笑

很多神采奕奕

多年以后

重回昨日

当年的场中央

那场暧昧

仿佛依旧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张然的女孩子会这样子说我。

她说:"邓慧欣,我希望你离许信远一点,最好滚出我的视野。"

她说:"你知道吗。许信,是我一个人的。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说:"你不要再自做多情了。"

她说:"今天来找你,是许信知道的。"

她说:"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然后扬长而去。

是的,我明白。可是许信,你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你真以为,我邓慧欣会厚颜无耻地去打扰你的生活?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不堪。你这样伤害到我了,我以为我们能保持对彼此的美好。

也罢。也罢。

原来都是不堪一击的。

许信

人世间的孟婆汤有了各种口味

也许是草莓味,也许是苹果味

许许多多的人争先排队喝着孟婆汤

却不曾看到孟婆在角落里的冷笑

"你们这帮凡夫俗子

难道不知,

孟婆汤变味了吗。"

恩琪告诉我:"慧欣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我决定再打个电话给许信。

不过这次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张然。

张然说:"你是谁?"我说:"我是许信的朋友,我找许信。"

张然冷笑了一下,说:"打电话来的都自称是朋友。"

我说:"许信呢,我要和他说话。跟他说,我是齐升。"

张然又冷笑了,说:"七升?我还八降呢。有什么事和我说吧。他今后所有的电话将由我来处理。"

无奈,只好把慧欣的事告诉她,请许信务必要和慧欣联系一下。

但愿张然会把这件事告诉许信,也愿许信能联系慧欣。

我不知道,张然,或者说许信会允许张然这样子伤害过去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我不知道,曾经称兄道弟,到最后连说上话都不能。

许信,张然,这样一个女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她不是秦小菲,不是恩琪,更不是慧欣。她不一样。

慧欣还是决定如期举行结婚仪式。

她说:"该做的还是要做,只是我很遗憾许信不能来参加。"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等周小彬结婚了,等我结婚了,许信是不是也不能参加。

其实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默默念道,我相信许信,相信许信所有的理由,所有的苦衷,所有的决定。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也不是我想认识你。

我相信你,也只能相信了,不是吗?

我也祝福慧欣,希望她能够从此幸福。

现在我也只能说一切顺其自然了。时间是最好的检察官,它会帮我们验证一切。我们的困惑也会因此得到解决。

恩琪,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突如其来的事让我觉得,没有比重新遇见你更幸运的事了。至少我们没有错失彼此。

而且,我不会再失去了,我一定会把握住,用我所有的,全部的,紧紧握住。

恩琪,我还要告诉你,你应该减点肥了。最近我抱你都快抱不动了,这样下去,结婚的时候怎么能抱住你浪漫地转圈圈呢?

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能怪我不够罗曼蒂克。我的手臂信奉现实主义。

齐升和恩琪。哈哈哈。哈。

再加一个哈的原因是哈哈哈三个刹不住车了,惯性所致。

就像幸福的感觉。哈哈哈。哈。

周小彬

我没有奔驰

但我有一双腿

可以背你走很远

秦小菲,你问我到底要不要表个态。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愿意和你一起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你很开心地笑了。我很难过地想起了我的诺言,要开奔驰去接你。你大大咧咧的安慰我,说:"买个三菱摩托总还有吧。"

"嗯,那就买三菱摩托吧。"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喜欢你,心甘情愿为你做好多事,我想给你幸福快乐的日子,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我还有一双腿,可以背你走天涯过海角。

因为你已经开平方了。哈哈。

齐升,你老是一有空就追着我问过去在干些什么。

今天,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当过服务生。后来因为人高马大,被一个来吃饭的篮球教练相中了,又去打了几年篮球。

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的篮球都是外强中干,所以教练到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他说,你的条件这么好,真是可惜了。

其实我最擅长的还是足球。于是我请我的教练帮我转个球。好心的教练答应并做到了。

其实足球踢得挺顺利的。只是那天不知是不是吃太饱了,踢得太用力了,那个守门员又十分尽职,扑的就上来。

结果是他的头被砸出了个洞,我就被开除了。因为受伤的是我们教练的独生子。

走投无路,只好去摆了一年多的地摊。上次你问我怎么这么会摆摊,那都是经验所致。

可惜的是城管太猛了,虽然不踢足球,一样可以踢你个头破血流,甚至让你直接变足球--五官都模糊了。

所以到最后我只好去租了个小铺子,修车去了。你说我的行李包怎么那么像工具箱,其实不是像,根本就是。

可惜我修车的技术很烂,一般刚开始是我修车,到了后来就是人修我了。

这些年的历程大致上就是这样,虽然我没赚到奔驰,但我一直在奔驰。

我从未和你说声谢谢。其实,真的很谢谢你。刚来投奔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困难。书店刚起步,伯父伯母又只是工薪阶层,除了负担许信还要养活我。

有次我甚至看到你为了卖掉几本书,如此谦卑谦恭地讨好客人,这不是你的本色。你帮我找工作,虽然没有成功。

你替我照顾秦小菲,还使我们重新走在一起。齐升,真的很谢谢你。我把这句话放在心里,我知道我不说你也明白。有些朋友有些话一辈子都不用说,彼此都会知道。

在我的眼里,你就像是兄长,永远宽容地笑着迎向我们。

你对我们的情义我们一生都会会感念在心。

许信,我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些什么。最近你都不和我们联系了。而我们想联系你,那就更难了。你都不亲自接我们的电话。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记得你是一脸紧张挡在齐升面前,怀疑我是抢劫犯。想来很有趣。那时我就知道,长得干干净净又有些忧郁的你把齐升放在了什么位置。

也许你一路成长下来,朋友就不多,遇到如此真心相待的齐升,你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许信,在你心里,齐升是你永远也不会背弃的兄弟。

现在你腾达了,应该可以这么说了。你会比较开心了吧?如果没有,那就回来找我,我积累了很多荤段子,可以讲给你听。

而且我要结婚了,你也应该回来参加,共同见证我为人夫的伟大时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