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对不住啊兄弟。”陈天朗设想了许多英武的桥段,但这个插曲着实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他能把当时关帅的样子讲出来,说明不是瞎扯。
“没什么对不住的,都过去了。后来又有几次我还被其他人堵住,我就报了你的名字。他们一听就傻眼了,还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我说我被你劫过,他们乐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把我放了。”他轻描淡写地道出苦留心中多年的奇耻大辱,但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也是他后来选择程震的一个原因。
陈天朗任凭烟灰散落一身,完全忘记了小况帮忙想好的开场白。
“既然咱关系都这么近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赵亮,你别动他。”陈天朗决定不按预定的程序跟他废话。
“朗哥痛快,你放心我不会害他。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看在两家父亲的面子上,我已经给了他出路,他可以选。”
“出路?那你挖我们店里的人怎么解释?我在公司里就是一根烂骨头,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想搞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根骨头就是爬,也要卡进你嘴里横插一杠,让你咽不下吐不出。你口口声声叫赵亮兄弟,我告诉你什么是兄弟——他为我蹲过大狱,我和我老婆为了他卖车卖房,连女儿的择校费都逼人家吐出来,他爸住的地方离我比离他还近。如果有一天他站在我面前说,有谁欺负他了,我能带上整条街的人过去砍他!你跟我谈出路?还好的钱重新滚进原来的账里继续走?逼他抛妻抵债?如果这也算出路,好,我有百八十条这种出路等着你走。”
“朗哥既然这么想,我也就好做多了。”白也庭收起尴尬的笑意,一副蔑视而冰冷的眼神似乎对陈天朗的警告感到无趣,“那些员工完全是自愿选择,你们店效益有问题,被总部抛诸脑后。孙丽卖房卖车不假,可她的钱……不好意思,恕我直言,她的钱都是程震给的,细追究起来,这笔账就更难圆了。当然人家是夫妻,任何一方都有权支配财产,但这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非要插手,我就有些奇怪了。”
“程震?难不成我也见过他?”
“应该不会吧,你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引荐,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白也庭脸上再次露出孩子般狡黠的笑容。
“我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办事的,我只要不碰他的钱,他就永远拿我没办法。你告诉他,我等着他,早晚有一天,赵亮、孙丽还有我闺女,三个人的账我一起跟他算。”陈天朗掐灭手中的烟蒂,“再多问你一句,既然你资金和野心那么大,干吗死活非收购我们公司?不觉得这样做等于在培育一个潜在的同类型对手为难自己吗?”临走时他终于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他差点忘了这次是干吗来了。
“你能问到这个问题我很意外,总有一天我会亲自跟你说清楚,但不是现在。”白也庭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拉下了脸,“不过有一点要纠正你,我并非是收购,我只并购股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