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东什么情况？”老陈啃着羊腿问。
“谁？杨晓东？他现在应该最惨了吧。”王槐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该自己说话，“这么好的合同，谁不动心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但是他就不行了——他叔叔是店长嘛，他就是一块铁，也得烤化在这里。而且听说白总真的很了不起，他居然把咱们店连续租地皮的事都卡死了，整个店里请假应聘的俯拾皆是。”
“你办离职了吗？”老陈向他扔出同样的问题。
“我办了，你呢？”王槐扭头问小况。
“我的生活很简单，钱谁不喜欢，但是我不缺这种钱，拿着烫手。”
“他就是这个样子啦，大钱不算算小钱。”王槐逮着机会就笑话小况一句。
“按理说我跟你们4S店不在一条船上，说白了他们要的不是我这个人，所谓的保密协议也很难定义，我的经验、我的感觉和我的测试资源，其实就是一张活图纸，他们完全可以重拟技术然后作申请。”
“对对对。”王槐兴奋得就好像这些他也有一样，“不过这样就未免太缺德喽，我想白总不会。”
“你们跳到哪里都无所谓，我是需要对这个企业价值观有认同感的。如果为那点钱卖了企业，你就等着看我下半辈子会多惨吧，到时候你养我？”小况话说得还有点儿激动，他喝了口酒。王槐的脸立刻冷却下来，他一口菜也没吃，显然是对环境不满意。
“赵亮的事你们听说了吗？”陈天朗顺势把话挑明，“你们有多了解白也庭这个人？”
“德龙早把这事儿传遍了，不过现在人心惶惶的，店里没人太注意这个。”王槐不冷不淡地说，“白总嘛，德国海归，私募基金合伙人，企业世家，还有得讲吗？我去过他公司，很大气，我觉得他能成。”
“我所知道的是，这个人背景复杂、手段乖张、外圆内方，看不透，轻易别碰。”小况给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结论。
“好，你们怎么想？”
“我们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你今天叫我们来，想让我们做什么？”
“小况，痛快！我就一句话，跟丫死磕。”
王槐把眼睛瞪成铜铃，来回在他们俩面前晃荡。
“赵亮被他害惨了，他手底下有个叫程震的。”
“不认识。”小况说，“他们俩不是发小吗？”
“我也不认识白也庭，但我要搞砸他，因为他踩过界了，他动赵亮。”
“明白。”
“不仅你们，你们知道现在都有谁打算离开了，给我个名单，让他们立即回来上班。我先从维修部开始，王槐，销售和市场那边你搞定。”
“我？我怎么回去？我都办好离职手续了！”王槐觉得这顿饭他真不该来，“大哥你玩笑不要开得太大好吧！”
“这个简单，再回去办入职，我去跟杨晓东说。”陈天朗心里想，这次想不到反而救了这孙子。
“你疯了吧！”王槐绝望地看着他，他知道陈天朗现在说的话十有八九没有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