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讲讲以前的孙丽吧！”
“你们是夫妻，我能比你更了解她？”
“也是，不过，她和以前的那个，好像还有联系？”
“这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赵亮不想再把事情往身上引，他觉得麻烦已经够多了。
“你应该感到庆幸，我还有兴趣和你说话。要知道，以前多少人走到这一步，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跟他们说上两句。”
“你又不是郭德纲，我干吗喜欢听你说话！”赵亮想到真正能做主的是白也庭，对程震又开始放肆起来。
“既然我的老婆不见了，公平起见，你也让你老婆过来一趟吧！”程震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
“你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和白也庭之间的协议。”
这句话刚一落地，程震就站起来并且向后退，他使了个眼色，刚才围在身边的一群人立即朝他脸上一顿猛踢，不时地发出闷雷一样的声音。老九卸下一个木桩，刚要扛着抡过去，被程震拦了下来。不一会儿，赵亮呕出的血和胆汁星星点点溅了满地。
“我总想不明白孙丽为什么要帮他，你给我去查一查，这口气我咽不下。”程震拍了拍老九的肩膀，“但愿以后我们能不用再做这种事情。”
“小子，我没白总那样的好心肠，话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两条路，一条的尽头站着他，另一条你会遇见我，自己选，明白吗？”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他朝门外指了指，“既然你能跑赢一次，那就不妨再跑第二次，时间对谁都一样公平，你能战胜它，我就不杀你。叫个人，从哪儿把他带来的，就把他给我送回哪儿去。”
就连他也不忍多看赵亮被踹得肿成猪头一样的脸，他不知道这个伤势是否已经超出了白也庭可以接受的程度：“把今天发生的事转告你太太，她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她过来后，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她知道怎样才能保住你们的家。另外叫孙丽打电话给我。你回去吧，我等着你的消息。”
赵亮呆若木鸡地躺靠在白也庭刚坐过的沙发椅边上，他的耳边不断响着深远浑厚的钟鸣声。回声一般的混合音效令他根本听不清程震在说什么，即便已获准离开这里，他仍然愣在原地不动。
“高利贷的利益链条，在西方从11世纪开始就非常成熟了，当12世纪、13世纪的经济增长与社会动荡同时来临时，教会威权也好，俗世贵族也罢，都不得不寻求一条新路以缓解紧张的社会状况……”程震的嘴在他眼前一闭一合，把白也庭的那套辞令搬来倒去讲个不停，扭曲的声调和模糊的动作似乎在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斑斓而无聊的梦，“早在公元前2000年，古巴比伦一些寺庙就从事放贷业务，利率大约百分之二十，并计算复利。长期受压抑的高利贷势力逐渐增强时，他们又怎能不试图寻求合法地位呢？曾经属于魔鬼与地狱的高利贷者要求生在尘世的同时也要进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