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着脸抽，不好意思。咱俩关系归关系，但跟我好的人多的是，那我这买卖还做不做了？况且老程的高利贷本来就只做熟人生意。之前我从欧洲给你带回来的那对江诗丹顿也被你折价卖了，不明白我爸看上你什么了，那是他给你的结婚礼。我不管，这剩下一百万的利息，我也不跟你要了。还剩下十天，你搞定，我们就皆大欢喜，怎么样？”
“臭小子，你他妈耍我！”赵亮喊了起来，“你他妈有证据吗？”他开始耍无赖了。
“你说什么？”程震走过来啪地抽了他一耳光，赵亮几乎晕厥过去，这比挨了别人一拳还结实。他晃悠着捂住脸，下意识摸到椅子坐了下去。
“你干什么，好好说话动什么手？”白也庭很不满意地训了程震一句，他闻了闻赵亮溅到自己身上的液体味道，“这是什么？汽油？我刚点了一支烟，你这个疯子！”
“没人敢在我面前赖账。”程震很严肃地回答，依旧盯着赵亮，“你放心，他近不了你的身。”
“亮兄，”白也庭没答理程震，他赶紧掐掉烟头，继续亲切地和赵亮说话，“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看我们这样好吗？”
赵亮捂着脸，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回想自己好歹也是捅过人的主儿。但自从三年前那档子事儿之后，他恨不得看见鸭血豆腐都昏过去。
“我有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你在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内把这一百万给我凑足，要现金。第二……”
赵亮听到第二，立刻像至尊宝见到了紫霞仙子一样，瞬间回光返照，竖起耳朵等着听下半句。
“说出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白也庭扶了一下那副讨厌的眼镜。
“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赵亮还在捂着脸，怨愤地看着白也庭。
“那……那我说了。如果你凑不到钱，你就把霍晶晶借给我一天。我听说你身边的人很慷慨，我保证一天之后，我们人债两清……”
2.我做一辈子黑，都只是隐形人
“白也庭！你丫别太过分，我忍你够可以的了！”赵亮心中积郁多时的怒火转瞬间烧遍全身。他毫无征兆地嗖的一声蹿起来，朝白也庭直扑过去，用手猛揉他的脸，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柔滑的高档西服摸起来触感还真不赖。
“我也忍你十几年了知道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拧作一团，像两个女人一样扭打着掐按着对方，从椅子上摔到水泥地上，又从水泥地上滚到门口地灯旁的墙角。程震根本没料到能演这么一出，他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分开两人，明显不会干架的人惹火了原来就是这么可笑的画面。
赵亮顺势用双膝顶住白也庭的肩头，腰还没用上劲，老九就像一股邪风扫了过来，一脚朝他胸口猛踹过去，赵亮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肺叶几乎能顺着嗓子眼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