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情让我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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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要给你试钟。”她恨着说。

“有时间吧!”他看她,发了一下慈悲,“要不,明天你给主管试工,她说好,就定好。”

她抬头看他,不知道事情有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她总算跟他兜下去了,但是想了一下.她还是说:

“好的。”

小姐房里没有地方待,她懒得同她们说话,地们不会搭理她,儡尔有好心肠的来问“怎么还没上钟”。着实让她难以‘回答。经历这么久的折磨,四面楚歌中,精神实在难以接受,看着她们对于她是种刺激、一种目前实在难以承受的刺激.如果林生不为难她。有十天半个月,她也会好好等下去。但是她越来越怀疑,在她独自一人难以坚持下去,或总有一天难以监持下去的时候,势必会落得满身伤痕.

又回到那间几尺见方的小宿舍里去。那张属于她的床上,她只能睡眠。她想洗洗衣服.却感觉腰酸腿软;她想给家里写封信,却编不出一句谎言来.这儿发一会儿呆,那儿发一会儿呆.时间依旧过得很慢,心里却越来越烦乱,现在的隐私对谁都不能说。

当没有地方住,没有东西吃,已经把灵魂投入进去的时候,该怎么办?

没有钱,还欠了债。

受了凌辱,积压已久。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她感到全身的能量已经化为了火焰,把自己燃烧,她感到邪恶的牙齿在撕扯自己的心灵,那种内在的厮杀,会把自己毁掉的。

她的牙齿也在咯咯的响,眼睛看到的地方几乎冒出火来。

已经连着有几个晚上,她都控制不住的疯狂。

也许,她会疯狂。

昨天晚上,她又临近疯狂。

总管已经点头了,她欢欢喜喜的坐在小姐房内等待着上工,谁知道,经理又说:“你不可以上工。”

“为什么?”意外太多了。

“还得有人给你试试才知道你行不行。”

昨晚试钟的是个女人,脱得只剩下裤头,趴在床上,女性之间,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她怀着感激的心情开始按摩女人的背部。

“等一下,等一下!”那个女人叫道。刚才你按到哪里去了。我做过几回,都不是你这样做的。

苏蒙又茫然了一下,对于这个以“这里”吆喝来吆喝去的女人,也许她懂得一点,是从享受经验里的得来的,就更觉得自已的正确。

“对晤住,重新做过。”她小心地找准了位置,重新对着穴

位接下去,谦卑的问。

“对吗?”

“做吧,做吧!”那女人打哈哈道,“好像跟别人不一样。

苏蒙小心了,开始踩背,一个动作还没完底下的人又叫了起来。

“你踩痛我了。”

“对晤住。”她继续道歉,这女人跟别人生得不一样。

“太轻了,没感觉!”

她又加了力,刚刚上背,下面女人喊:

“不用踩背了,推油吧!”

她无可奈何地下来,揭起女人背上的毛巾。

“就不用了,推脚。”

广东人的一脚一指的是腿。

她帮那女人卷起裤角,给女人脱裤子是没必要的吧?倒了一掏油,从大腿根部开始。轻轻缓缓,稳稳当当地推油,不敢轻.不敢重.顾不得厌嫌,小心翼翼,谨谨慎慎.委屈求全.但愿她发发慈悲,点一下头过去吧。

“多推一会儿,”那不知害躁的女人扎起脚。

腿上足足用去了十五分钟。每一下用力均匀,手都做肿了。

“脚呢?”

心里痛恨加厌烦,那只黑乎乎的脚也敢出席。

推完了脚,擦了擦汗,气喘吁吁的苏蒙又问:

“后面做完了,翻过身好吗?”苏蒙大叫着,又抓又撕,她终于冲破了束缚,向外面逃命去。三层楼里面,只有苏蒙和看门的老头,老头已经睡觉了。她睡不着。

她继续疯狂,但是疯狂已经无力用动作来表示,心情先像是一头野马,践踏着自己的绿地。

从来没有面临这样的痛苦和仇恨。

最大的敌人已经转化为自己。

那么,她只有毁灭。

毁灭自己吧,既然不能生存。

认识不能够原谅自己受辱的,尤其是接二连三的受辱,男人的辱,女人的辱,畜生的辱,还要送上,门的受辱。

这算怎么回事情?

是谁说的?豁出去就能住拿到钱,那只能使廉价的更加廉价。妓女已经够贱了,桑拿妹更悲剧,她竟然连桑拿妹也做不成。

“怎么样才能生存下去?”

煎熬,等待。

如果她不主动把自己完全奉献,也许,会永远的等下去。

白玫瑰供给她一日一餐,会让她好好相通。

她必须想通。

嫖客请妓女吃饭,这是常事。

那么,界于嫖客和老板之间的林生。又怎样对待女孩与桑拿妹之间的凌波呢?

那天试钟完毕,林生就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凌波的钟是钟房安排的-既没有多做,也没有少做,她依旧是个不红不紫的人物。

她庆幸自己总算捱过一关了。她甚至猜疑是不是每一个进来的靓女都要过这一关。那个鼠眉的鼠味,必是献了媚,唯她见林生那个贱样儿,“嘻。”苏蒙则是最好的反证,她不晓得怎样送货上门。就永远开不了工。

当苏蒙失去她最好的朋友时,凌波也失去了她最后的朋友。她对待苏蒙,真成了两生人,连对方的坏话都不肯说一字。她当然不会去暗示她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呢?但这至少能说明,她凌波并没有连累苏蒙。

经过给林经理试钟,就不会再惧怕任何客人了。林经理希望给他喜欢的每个女孩子试钟,实在是让她们经过成长的里程碑,一些在开业初马马虎虎混进来的女孩,将陆陆续续由她们自己滚回去。而那些得以留下的女孩呢,将有一段相应安稳的日子,新人层出不穷,靓女层出不穷,她们会很快被取代的,因为她们会老,会越来越油条,客人不喜欢老面孔。而这些人,好在也许就赚够钱退休了,也许有更好的地方去,也许就被某大款包下了。几年前降至一两万,今年呢,听说连几千的主儿都找不到了,市场饱和,物品价格急剧下跌,桑拿市场也一样,据那些老桑拿女说。前些年头正统按摩,一个钟就有三五百;现在,被商人和客人双方发明的“飞机场”取代.一个钟也顶多一百元,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而这些真假的传说,对于凌波而言,就如耳旁风一样。青春期的女孩总容易将自己超然度外。好象那些自然规律、社会规律只能对别人灵验。她自己呢,会面临生老病死的困境,永远超然在上,青云在上。所以,当她给林生试钟之后,那种惊恐的心理随着境遇的顺利而烟消云散,她变得平静而豁达。

现在,凌波坐在林生旁边。林生自己花钱吃饭,喜欢找冷清的餐馆,在那靠窗的桌旁坐下.他依旧不太讲话,不紧不慢的喝茶。喝茶时很有分寸地东张西望,既不显寂寥,又不显张眉鼠目。他偶尔也会闪过一丝阴诈,一丝腼碘,也有一丝深情。雕他细微的表情动作,凌波是看不出端倪的。她对他的总体印象就是斯文,就连干那事也斯文,好像不内行似的。

当然,自那场风花雪月的事之后,她也不再怕他。他虽然是她老板,她也有雄心征服他的老板。今天的一餐饭就是预兆,而且林生如果不再证明给她看,他就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年头靓女都死绝了,她凌波,竞一跃上了顶峰,白玫的靓女,她没有以个放在眼里,有一两个金发朱唇,被人家称作“靓”的,全部都被她枪毙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话让人大吃一惊,她只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用嘴巴再说,笑的时候是用嘴巴在笑。

她现在干稍微大胆看林生了,有一点她是明白的,他们都是对方有所喜欢的类型。

“给我一支烟吧!”她说。

“你也吸烟?”林生惊奇的问。

“不能吗?”凌波撒娇的说,伸出兰花指,撅起嘴,眯起眼,这个动作很性感,她叼着烟的姿势,示意给自己点烟,然后,她重重的陶醉的吸了一口。

“女孩子吸烟不好。”林生瞥了她一眼后慢吞吞的会所。

“你们这些男人,就希望比人都坏,就我不要坏。”

“怎么样?”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们都想找一个好老婆!”

“我没有要睡做老婆啊!”

“那是因为你有老婆。”

“嗨,嗨。”他笑了,笑眯眯的眼睛盯着她.在堆烟雾后盯着她,“我有.对的,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抽烟。”

凌波说不出更多的哲理来,她原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喜欢纯洁的女孩,没说清,反倒好像她请他娶她似的,她原想依从他的话的,那僦更加证明了那个误会,所以她拗着吸烟,以证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林生看着她,忽而问道;.

“今晚开工吗?”

“什么意思?"凌波奇怪道,“难道我不用开工?”

“不是。不是。”他友好地笑道:“我是想你晚些回去。

“去哪里?”凌波的心一提,不知是喜是优。

林生一笑,不做回答。那笑里很难看出什么,但是意味深长,让凌波的脸也红了。

“去哪里?”她红着脸继续问。

“玩下啦!”林生看了她一眼就去看他手上的香烟,“有一个笑话,说张家媳妇生了个仔,仔叫爷爷.爷爷死了;叫奶奶,奶死了。叫爸爸,隔壁老王死。.怎么回事?,,

凌波微微笑,她还没有听明白意思,但她想肯定是咸湿又好笑的,她就骄羞地笑。

于是,两个人就在酒馆里笑了一阵子,笑得诗情画意。

说说带我击哪里玩?去跳的士高还是去听歌?吃了饭,借着诗情画意的余味.凌波很有风情地问。

“讲啥?”林生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他的潜台词是:我怎么会带你去那些地方玩呢?真是的!

“我带你去玩更好玩的。顶好玩的。”他幽幽地看着她,幽幽的说,那气息从她的耳也里传进。整个脸部,在酒后变得通红。

他好象是爱她的,这表情是如此温柔,这眼神是如此深情。也许他玩过一些女人的.那些都不是好女人,没他玩……其实,也不是玩,他对自己都没动真的,怎么还会对别人动真的?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找桑拿妹打特别服务.也是正常的。现在他爱上了她,一个好女孩,他就不会再玩别人了,他是真的喜欢她,不会错,不会错的,她忘情地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