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像梁启超那样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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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智育教人不惑

汝辈学业切宜勿荒

智育、知识、学识是改变人生命运的重要因素,通过追求知识,可以启迪智慧,开阔眼界,提升素质,实现人生的华丽蜕变。虽然影响人的命运有诸多因素,如环境、性格、机遇等,但知识、学识无疑能增加人生向上的机会。它是人生奋斗的重要基础,有了丰富、渊博的知识,才能更好地适应不同的环境,机遇、好运等也才能如期而至;同时,追求知识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充实人生、享受人生的过程。

梁启超所说的“智育”,时下还有“智商”一词可与之对应。智商就是智力商数(Intelligence Quotient),是通过一系列标准测试测量人在其年龄段的智力发展水平。智商的高低很大程度是来自于遗传因素,但也可以通过后天学习得到提高,因此,人们还把智商可分为遗传性智商(fluid IQ)和后天结晶智商(crystallised IQ)两种。梁启超鼓励孩子尽最大努力挖掘自己的潜能,“只顾耕耘,不问收获”。

梁启超对儿女的读书、学业是非常重视的,认为这是一个人立身的基础。他常常提醒子女要抓紧时间刻苦学习,强调“汝辈学业切宜勿荒”、“欲汝成学之心犹切”。他并不看重结果如成绩、文凭等,不看重是否出色、成功,而是强调要有尽其所能、刻苦学思的学习态度与治学精神。

1916年6月,他致书在清华学校学习的思成、思永,要他们用功学习,奋发向上,信中说:“但向果能用功与否,若既竭吾吾才,则于心无愧;若缘殆荒所致,则是自暴自弃,非吾家佳子弟矣。”

1925年7月,他在给孩子们写信时,关心思庄的学业,让她一步一个脚印,打好坚实的基础。思庄刚到加拿大时,看同学已入大学,便自己急,也想直接进大学。他写信告诫此事不能有孩子气,“至于未能立进大学,这有什么要紧,‘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当时国内时局变乱,社会状况、个人命运都充满变数,都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学什么、做什么都无从长远打算。梁启超要求孩子“在丧乱如麻的世界”仍要坚持学习。“天下在乱之时,今天谁也料不到明天的事,只好随遇而安罢了。你们现在着急也无益,只有努力把自己学问学够了回来,创造世界才是。”

在梁启超教育下,他的子女都十分用功学习,发奋进取;他们都十分热爱自己的专业,做到了学有所成,学有所专;他们都不图虚名,不汲汲于功利,而是甘愿坐冷板凳,甘于默默无闻的奉献。他们都不靠父亲梁启超的名声,而是像陶行知先生所说的那样“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

既要广博也要专精

梁启超要求子女既要广博又要专精。1927年8月29日,他在“致孩子们书”中,结合思成、思庄与自己的情况,比较详细地谈到了“专”与“博”的关系。

他认为思成所学过“专”,需要在“博”上多下工夫:

关于思成学业,我有点意见。思成所学太专门了,我愿意你趁毕业后一两年,分出点光阴多学些常识,尤其是文学或人文科学中之某部门,稍微多用点工夫。我怕你因所学太专门之故,把生活也弄成近于单调,太单调的生活,容易厌倦,厌倦即为苦恼,乃至堕落之根源。再者,一个人想要交友取益,或读书取益,也要方面稍多,才有接谈交换,或开卷引进的机会。不独朋友而已,即如在家庭里头,像你有我这样一位爹爹,也属人生难逢的幸福;若你的学问兴味太过单调,将来也会和我相对词竭,不能领着我的教训,你全生活中本来应享的乐趣,也削减不少了……我这两年来对于我的思成,不知何故常常像有异兆的感觉,怕他渐渐会走入孤峭冷僻一路去。我希望你回来见我时,还我一个三四年前活泼有春气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这种境界,固然关系人格修养之全部,但学业上之熏染陶熔,影响亦非小。因为我们做学问的人,学业便占却全部生活之主要部分。学业内容之充实扩大,与生命内容之充实扩大成正比例。所以我想医你的病,或预防你的病,不能不注意及此。

思成所选定的专业方向是中国建筑史。为了开阔视野,梁启超建议他在西洋美术史方面也要多下些工夫。为帮助思成实地了解西洋美术的历史,梁启超还专门筹集五千美金,让毕业后的思成、徽因取道欧洲回国,以便能对西洋美术建筑进行实地考察。

他也向思庄提出建议,在选定专门学科的同时,要注意培养自己多方面的兴趣,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充实、更有意义。信中说:“专门学科之外,还要选一两样关于自己娱乐的学问,如音乐、文学、美术等。据你三哥说,你近来看文学书不少,甚好甚好。你本来有些音乐天才,能够用点功,叫它发荣滋长最好。”

梁启超自己以博学多识、兴趣广泛著称,但在学问专精方面备受非议,他自己也有这种体认。但他仍希望其子女在博学这方面向自己学习。他在信中说:

我是学问、趣味方面极多的人,我之所以不能专积有成者在此。然而我的生活内容异常丰富,能够永久保持不厌不倦的精神,亦未始不在此。我每历若干时候,趣味转过新方面,便觉得像换了新生命,如朝日升天,如新荷出水,我自觉这种生活是极可爱的,极有价值的。我虽不愿你们学我那泛滥无归的短处,但最少也想你们参采我那烂漫向荣的长处。

学习、学业上的专精与广博的关系,全面发展与培养特长的关系,是每位学生、每位学者、每位家长都要遇到的问题。专精,指专心致志、专一求精,在某一专业领域里、某一方面做到出类拔萃;广博,是指广泛涉猎、博学多识,指在自己熟悉的专业方向以外,涉猎其他学科的知识,有着广泛的兴趣。在现代社会中,社会分工已细化成各式各样的行业、学科,大多数人都是在某一行业、学科里从事工作,如果只注重本专业领域的知识,不注意广泛涉猎其他领域的知识,就很容易使知识面偏窄,看问题的视角受到约束,正如俗话所说的隔行如隔山。不仅如此,如果知识偏窄、兴趣单一,也会像梁启超所说的,使自己的生活失之于单调,还影响社会交往,有时甚至因看法片面、处理问题视野不够开阔而与周围环境发生摩擦、产生矛盾。其实,在社会的各个领域里,各行各业、各门学科都是相互联系着的,要在某一方向、某一领域取得成就,就要有博涉、广博的知识;那样,在分析问题时的视角就宽,也容易把握问题的本质,从而采取有效的办法去解决问题。再者,学有所长、学有所成固然重要,对实现幸福人生来说,有广泛的爱好、有广泛的兴趣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难免如梁启超所言,“把生活也弄成近于单调”,结果是陷于厌倦、烦恼。聪明的家长不妨从梁启超的教子之道中吸取智慧,注意引导孩子全面发展,注意培养孩子多方面的兴趣。

专与博之关系的另一方面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对于多数人而言,必须在某一领域有所专精,才可能做出出类拔萃的成绩。可以先保证在某一专业领域、专业方向的学习,在学到专业知识后,再进行多方位拓展,拓展的内容最好与先前的专业知识有一定的联系。对此,梁启超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也是有所考虑的。他早就有提醒思成注意广泛涉猎、注意培养多方面兴趣之意,但又觉得思成在大学期间需要在专业学习上保持专精,所以把这番话一直拖了下来。“这些话许久要和你讲,因为你没有毕业以前,要注重你的专门,不愿你分心,现在机会到了,不能不慎重和你说。”在这种思想指导下,梁启超的子女成了既有广博视野又学有专长的专家。

希望子女兼顾新学与旧学、西学与国学

梁启超在文化观上主张“不中不西,亦中亦西”,力主中西古今文化的融会贯通。他希望子女有开阔的知识视野、渊博的知识结构,因而把中西融会的思想贯穿到教子之道上,探索了一条中西合璧的为父教子之方。他希望他的子女能打通新学与旧学,兼顾西学与中学,成为既有国学根基,又融会西方近现代科学、民主精神;既了解传统文化,又得风气之先的杰出才俊。梁启超的九个子女,有七位在国外学习与生活过,接受了系统的西方教育,但他们没有一味西化,而是有着深厚的国学素养、扎实的国学功底。他们在兼通中西的基础上追求创新,成了各自领域的杰出专家:梁思成毕业于美国大学建筑系,但最后成了中国古代建筑史专家;梁思永接受西方现代考古训练,最后成了中国考古学界的开创者之一。他俩是梁启超所倡导中西融会的教子之方的成功例证。梁思成的朋友、美国汉学家费正清曾说:“在我们历来所结识的人士中,他们(梁思成、林徽因)是最具有深厚的双重文化修养的,因为他们不但受过正统的中国古典文化教育,而且在欧洲和美国进行过深入的学习和广泛的旅行。这使他们得以在学贯中西的基础上形成自己的审美兴趣和标准。”

梁启超在流亡日本期间曾亲为长女思顺讲解国学渊源,又为她延请家教学习数理化。1910年,在梁思顺17岁生日时,梁启超特意为她作了一首长诗,勉励她治学要有恒心,立志做一名中西兼通的人。1912年12月5日,已先期回国的梁启超在给长女思顺的信里为其安排课程:“津村先生肯则诲汝中央银行制度大善大善,惟吾必欲汝稍学宪法行政法,知其大意(宪法所讲比较尤妙),经济学亦必须毕业,而各课皆须于三月前完了。试以商津村何如?经济学吾曾为汝讲生产论,故此可稍略,交通论中之银行货币既有专课尤可略,然则亦易了也。”津村先生是梁启超为女儿思顺请的日本老师,他希望女儿在津村先生的指导下学习西方经济学、法律学、政治学等方面的著作。十余天后,梁启超又追加了一封信去,“吾前为汝计学科,竟忘却财政学,可笑之至,且法学一面亦诚不欲太简略(国际法实须一学)……”

在父亲的精心安排与指导下,思顺对中西日文化都有着较深的了解。她有很深的古文根底,写过诗词,编成了《艺蘅馆词选》。她在日本读过书,因此其日语非常好,不但语言流利,而且能熟练地掌握高级日语。从日本回国后,她在一位英国妇女开办的一所女子学校学英语,后又作为外交官夫人在加拿大等国生活多年,因此熟悉英语与西方文化。她后来还学过俄语。梁启超在1920年4月20日的信中,还鼓励她从事翻译:“汝研究欧、美妇人问题,欲译书甚好,可即从事,我当为汝改削出版。”

梁启超希望思成等子女都成为学贯中西的学者。他支持子女出国,以便他们更直观、深入地了解西方文化。他对子女西学方面、外国文化方面的学习,一直很关心。思成在清华学校学习期间,在父亲的支持下,与同班同学吴文藻、徐宗漱一起翻译了威尔斯的《世界史大纲》,商务印书馆于1923年出版了这部译著。关于这本书的翻译,梁启超曾这样说过:“吾因欲受小儿以国文,故本年暑假三个月中,每日分半日为之改润,现仍每日分两点钟为之,故此书虽号称儿曹所译(亦所谓私受厥子,借以教授),因其书为文学的,故吾于行文特别注意,往往竞半日仅改千字耳。”梁思成翻译《世界史大纲》,是在父亲指导下学习国文、学习外文的过程。

由于思成、思永、思庄等孩子都有海外生活与学习的经历,思成、思永留学前就读的清华学校,是由美国“退还”的部分“庚子赔款”建立的留美预备学校,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在这种背景下,梁启超格外重视思成、思永的国学学习。梁启超担心清华学校迷失于西学而遗失了传统,竭力倡导“整理国故科学化,与西洋文化相沟通”,建议清华学堂成立国学研究院,又亲自担任第一任院长并讲授国学,讲“国学源流”、“前清一代学术”、《孟子》《墨子》等。据梁实秋回忆:“(梁启超)不时地呼唤他坐在前排的儿子:‘思成,擦擦黑板!’梁思成便跳上台去,把黑板擦干净。”可见,思成、思永也是经常听父亲讲授国学的。父亲还每个假期为孩子授课,讲授国学。

梁启超在书信中常常对思成的国学学习提出要求,有时还给思成寄古代典籍、图书、学习资料等,帮助他了解中国文化。在1912年12月5日的“致思顺书”中,提到给家人、子女寄礼物,其中给思成的是《四书》,“然思成所得《四书》乃最贵之品也。可令其熟诵,明年侍我时,必须能背诵,始不辜此大赉也”。该信还提到,“吾又得一明刻本《李杜全集》,字大寸许极可爱,姑以告汝,却不许撒娇来索。思成若解文学则吾他日赏之。”

1923年5月,思成遭遇车祸,父亲让他利用这一时机补习国学。梁启超在“致思顺书”中提到,“我现在课彼在院中读《论语》《孟子》《资治通鉴》,利用这时候多读点中国书也很好”。同时致信思成,让他利用住院的两个月时间学习国学典籍:“吾欲汝以在院两月中取《论语》《孟子》,温习闇诵,务能略举其辞,尤于其中有益修身之文句,细加玩味,次则将《左传》《战国策》全部浏览可益神智,且助文采也。更有余日读《荀子》则益善……《荀子》颇有训诂难通者,宜读王先谦《荀子集解》。”思成后来回忆说:“我非常感谢父亲对我在国学研习方面的督促和培养,这对我后来研究建筑史打下了基础。”

梁启超对思达、思懿、思宁、思礼这几个在他生前未来得及安排留学的年龄较小的一组子女,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也想让他们既具有广博的国学功底,又拥有谙熟的西学知识,因此,一面对他们的留学有所考虑,一面请家教给他们补习国学。吴荔明在《梁启超和他的儿女们》中记述:“为了提高、充实孩子们的国学、史学基本知识,请了他在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学生谢国桢先生来做家庭教师,在家里办起了补课学习组……课室就设在老房子——原来梁启超所用的楼下的饮冰室书斋里。据五舅(按大排行即梁思达)回忆,补课的课程为:国学方面:从《论语》《左传》开始,至《古文观止》,一些名家的名作和唐诗的一些诗篇由老师选定重点诵读,有的还要背诵。每周或半月,写一篇短文。有时老师出题,有时可以自选题目。作文要用毛笔抄正交卷。史学方面:从古代到清末,由老师重点讲解学习。书法方面:每天要临摹隶书碑帖拓片(张猛龙),写大楷二三张。每周有半天休假,无所谓考试。作业由老师批阅、审定。”

思礼当时年龄幼小,既没赶上聆听父亲的国学课程,也没能从父亲所请的家教课中受益,一直深以为憾。他说,思顺、思成、思忠、思永、思庄都接受父亲的国学教育,思达、思懿、思宁尽管父亲没有亲自给他们教学,但请了谢国桢给他们补课,而自己什么都没赶上,遗憾自己国学功底在兄弟姐妹中最差。

“学问是生活,生活是学问”人们可以从书本获取知识、学问,但人类知识、学问从其本源来说都是从实践中得来的,对每个个体来说也必须善于从实践中学、从生活中学。理想的教育应当把生活和学习融入到一起,让学生在学习中学会生活,在生活中获取知识。梁启超主张中国的学校教育“除却书本教育外,至少要分出一小半时候做生活教育”。他在教育子女的过程中,很重视学习与生活的结合,重视理论学习与实习实训的结合,重视书本知识与实地实物观摩的结合。1921年5月,他在“致思顺书”中提到,“‘学问是生活,生活是学问’,彼宜从实际上日用饮食求学问,非专恃书本也”。

梁启超总是鼓励子女从实践、从生活中学习,并尽可能为他们的实习、观摩、实地考察等创造条件。他得知思成在美国看到了许多我国流失在海外的文物,一面觉得思成看见实物对学习中国建筑史会有好处,一面为文物流失感到痛心、惋惜。“思成看着许多本国古代美术,真是眼福,令我羡慕不已,甲胄的扣带,我看来总算你新发明了(可得奖赏)。或者书中有讲及,但久已没有实物来证明。昭陵石马怎么会已经流到美国去,真令我大惊!那几只马是有名的美术品,唐诗里‘可要昭陵石马来’,‘昭陵风雨埋冠剑,石马无声蔓草寒’,向来诗人讴歌不知多少。那些马都有名字?是唐太宗赐的名,画家雕刻家都有名字可考据的。我所知道的,现在还存四只(我们家里藏有拓片,但太大,无从裱,无从挂,所以你们没有看见),怎么美国人会把它搬走了!若在别国,新闻纸不知若何鼓噪。在我们国里,连我恁么一个人,若非接你信,还连影子都不晓得呢?可叹,可叹!”

梁家在北戴河购置了房产,当时,梁启超设想将来在那套房子附近的空地上再盖新房,由思成设计、实验。“房子在高坡上,须下三五十街石才到平地。那平地原有一个打球场,面积约比我们天津两院合计一样大。我们买过来之后,将来若有余钱,可以在那再盖一所房子。思成回来便可以拿做实验品。”

他在1927年2月16日的信中结合思成的情况谈到,要多走多看,增广见识,增加阅历。他在信中说:“一位大文学家、大美术家之成就常常还要许多环境以及附带学问的帮助。中国先辈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两三年来蛰居于一个学校的图案室之小天地中,许多潜伏的机能如何便会发育出来,即如此次你到波士顿一趟,便发生许多刺激,区区波士顿算得什么,比起欧洲来真是‘河伯’之与‘海若’,若和自然界的崇高伟丽之美相比,那更不及万分之一了。然而令你触发者已经如此,将来你学成之后,常常找机会转变自己的环境,扩大自己的眼界和胸怀,到那时候或者天才会爆发出来,今尚非其时也。”

当时,思永提出回国实习,思成也有意回国看看,他们一个想在中国考古上有所成就,一个确定以中国建筑史为学业方向,有这种想法是合理的。但鉴于时局动荡,梁启超并不赞成思成回国实习,“若为看中国建筑起见,恐怕除了北京外,很少地方可以通行,若为看些中国美术品倒还可以(故宫博物院可看的较多),若欲做什么工程,怕不是时候,我亦不愿你如此速成,谅来你更是不愿的”。他还建议思成考虑“先在美国找些职业”,“先在美国试验起来”。他又建议思成、徽因毕业回国时去趟欧洲,看看欧洲的古建筑。他在1927年10月29日的信中提到:“我总想你们回国之前,先在欧洲住一年或数月,因为你们学此一科,不到欧洲实地开开眼界是不要得的。回国后再作欧游,谈何容易,所以除了归途顺道之外,没有别的机会。”思永则在父亲的支持与安排下实现了回国实习的心愿。

思永还要参加美国西部考古,梁启超觉得这也是孩子难得的实习机会,表示“说要去西部考古,我极赞成,所需旅费美金二百即寄去”。思永成为中国第一个受过现代考古学系统训练的考古学家,与父亲的支持,包括对他参加考古实习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