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也有一起帮忙挑的呢。”
“是吗?谢谢。”
“你是我姐姐,不用说谢谢的。”
“嗯。”
我微微的点头,心虽然很冷,但是看着她们,有点温暖。她们是多么的真啊。
“喜欢吗?”
我低下头,看着这红色苏格兰风格围巾,柔软的棉质,舒适的贴着脖子,两端都有流苏,简单时尚。点点头,心想应该不便宜。
“那要开心的笑啊。来,一,二,三,笑。”说着她扯起自己的脸皮,拉出大笑的幅度。
“小丫头,想造反了啊。”手轻轻敲她的脑袋,看着她那不伦不类的笑容,终是扯起唇角淡笑。
“嘿嘿,不敢,姐姐笑起来最好看了。”她揽着我的左手,可爱的笑着。
“贫嘴,木木呢?”我向她来时的方向张望,平时她们都是一起来的。
“她要留在家里帮忙,好像是赶着一批货要给客户。”
哦,原来如此。听罢,点点头。
“姐姐,你今天就能出院了吧?”良子抬起头问。
“嗯,等报告出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了。”我抬头看看天色,小樱说中午就可以拿到了,现在差不多该出来了。又说:“走吧,应该出来了。”
“小月姐,你的报告在这里。”
我站在病房外,看到小樱已经在里面等待,加快脚步走过去问:“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嗯,在报告里,检查到你的右耳轻度聋,也就是近距离听一般谈话无困难,听力计检查纯音和语言听阈在26~40dB。如果近距离听话感到困难,或者是耳鸣头晕,记得回来再接受检查。这里是你的药,饮食方面尽量炖、煮,不要吃煎炸食物。”
“嗯,我知道了,谢谢。”我接过袋子,点点头。
“还有,这石膏三天之后就可以拆下来,小月姐你到时候回来,我帮你拿下。待会儿我帮你拿下脸上的纱布,就可以出院了。”
“麻烦你了。”
“不会麻烦,我先去准备消炎水,你等等。”
看着她离开,我默默地走到柜子边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穿的都是医院的病人服,吃的在是饭堂,基本是两袖清风就可以走人了。
我拨弄花瓶里的兰花,娇嫩的白花瓣,晶莹的水珠点点点缀,饱和的花蕾盛放傲然挺立。笑了笑,还真漂亮。
“姐姐,你干嘛呢?”良子不解。
“我在想这花真好,‘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如此不如把它留下来,让更多的病人发现它的好。”轻轻抚弄花瓣,撒点水在上面,淡淡的说道。
“恩,姐姐有什么需要带回去吗?”她点点头,又道。
“没什么好带的,就带这些药回去,哦,对了,我没有自己的衣服,你能帮我回去带一套衣服过来吗?”我扯扯身上的病人服。
“好的,我现在就去拿。”
“小月姐,可以了,良子急急忙忙去哪?”
“哦,她帮我拿衣服去了。”
她点点头,把托盘放到桌上,拿出棉花,倒出一些双氧水。我静静的坐在床上,任由她轻轻的扯下黏着我脸上的胶布,拿下纱布,沾湿棉花消毒。
“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这伤可能会留下到疤痕。”她担忧的说着。
我看看镜子,刀痕,一条刻在脸上的疤痕,狰狞而扭曲的横在左脸上,粉嫩的肉色在苍白的脸显得更为突兀。
“这样,看起来像不像混**的人?还是配条金项链,叼着香烟会更像?”我比了比脖子的位置,装着凶恶的样子,轻笑。
小樱也笑了,后又提议,“需要戴口罩遮住吗?”
“小樱小樱,107房的病人毒发了,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个护士着急的跑到门口大喊,接着人也又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我摇摇头,轻声说:“谢谢,不用。你去忙吧。”挥手。
“恩。”说话间,脚步快速走到门口。
房间一下又恢复安静,我镀到窗边,看着金黄的光线倾泻,带着迷蒙的灰尘跳跃,衬得景物柔和淡雅。也算是中和这秋季的冷色调。
幸村落景,我不会放过你,也不想放过你,如果放过你,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放过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做,我一个人无能无力,别说放过你,连你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我又该怎么做,混蛋!
我轻轻抚摸脸上的刀疤,微微凸起,并不顺滑的触感,从上颚骨划下六七厘米长的痕迹。动弹不得的右手,沉重的石膏吊在脖子极不舒服。这些伤都告诉我,我曾发生过的一切,无法蔑视,无法不去在意。
微微闭上眼,手撑着窗沿上,不住的用力握紧。
“姐姐,我回来了。”背后的喊声把我的心神唤回来。
我睁开眼转身,看着良子跑进来,脸色柔和了一些,仍然有些僵硬,笑说:“还真是有效率。”
“那衣服呢?”我奇怪的问,看她两手空空。
“我刚出医院大门,就碰见佐助大哥,他给你带衣服来了。”她侧侧身,看向后面。
我顺着她的视线,站在她背后是佐助,挺直腰背,安静的站在一边,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姐,既然佐助大哥在这里,那我先回去了。”良子打哈哈的笑道,又靠近小小声的说:“姐,我实在很怕佐助大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走了哈,掰掰。”
我摇摇头,无语。
抬头看他,一脸冷漠的表情,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走近都能感觉到那冷气压,黝黑的瞳孔淡淡的看你,不带感情,也难怪良子怕他。
轻轻叹气,转身。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自我清醒以来,和他亦不多话了,往往他都是送一些小菜清粥便离开,两人相看无语。
“衣服放在这里,换了一起回去吧。”
我静默,低头看着窗子下面生长的杂草。
不一会儿,传来开门的声音,再咔嚓的一声,没有声音了。
回头,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床上搁着一个袋子,我打开拿出一条黑色裹胸连衣裙,不是我的衣服,摸摸质料,估摸是新的,牌子还在呢。往袋子里一捞,还有呢大衣。
拉上窗帘,扯下衣服牌子,艰难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把衣服都往身上套,看看镜子里的我,很贴身,简单复古风格,不错,我喜欢。
就是有点不好,因为右手打了石膏,一只手无法将右手塞进袖子里,虽然这呢大衣袖子很宽,袖子只能披着。
算了,就这样吧。我摇头晃脑的打开门。
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就是没有佐助的身影,我失魂落魄的低下头,走回床边。
不是说一起回去的吗?
“怎么不穿好衣服。”募地耳边响起他那冷淡的声音,带着责怪。
我吓了一跳,颤声:“你不是回去了吗?”
他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拿出一瓶药膏,说:“这个拿回去,每天涂抹,可以去疤痕。”
我愣了愣,看了看那铁盒子,他,刚刚是给我拿药了?
“穿好衣服。”他微微蹙眉,责怪。
“穿不上。”我移开视线,微微侧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走过来整整我的领子,拿起床上的披肩披上我的肩膀,又轻轻的把围巾围上。
“手套呢?”他低声问。
我被他的举动吓的愣头愣脑,突而他问起手套,懵了一下,奇怪的重复:“手套?”
什么手套?
他轻轻看了我一眼,从他拿来的袋子里取出一对手套,继而套上我的手。
“天气变冷,手容易凉。”他淡淡的道。
我回复常色,沉默一会儿,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走吧。”他拉过我的手往外走。
我轻微的挣扎,自那次之后不想跟男人有任何的接触,我害怕。
他的手紧了紧,继续走着。
“回去了。”
他的声音冷淡,脸色说不上什么表情,背影看起来纤细,并不健壮。但是那手掌很大,完全的包裹住我的手,我轻微颤抖。骨骼分明的手指握住,不会痛,也挣脱不掉,那手心的暖意一点点传达到我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我轻轻笑了,却酸了眼。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