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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初识娇女马素清(2)

”安文忠:“还是文大人比我辛苦。我操的是自己生意的心,文大人操的是全新疆各族同胞的心,您的责任大如天啊。”文将军笑道:“好,好,请坐吧。我找你来是要进一步商量协办饷银的事。我已将你上次的提议奏报朝廷,太后上谕说,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商议个万全之策,确保万无一失后方可实施。太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呀。新疆饷银的事的确关系重大,丝毫差错不能有。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助出谋划策,如何能把协饷的事办得滴水不漏。”安文忠长出一口气:“文大人,这事我经常思谋,确实非同小可。最好的办法只有用全部资产做抵押,或者加上协饷人的身家性命。”文将军连连摆手:“哎,不要提身家性命,那样就把人都吓回去了,就办不成了。我拟出一套方案,你听听如何。我定了四条:一、凡参与办理协办饷银的商户,必须共同联保,一家有失,众家担保;二、商户自认协饷数额,认定后先交纳半数饷银入库;三、由省里派库员带领商户进京,到户部领饷银,再由库员督办商户采买货物,然后随货物进疆;四、货物进疆后,限期一个月将剩余半数饷银交纳归库,逾期不交者,收取滞交利息,并限制最多不能超过两个月必须交齐。你琢磨琢磨,这四条可行不可行。”安文忠接过草拟的方案仔细看,看后大声说:“必须要这样,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我觉得可行。”文将军:“你要是觉得可行,就先把草拟的方案拿去与参与协饷者商量,再听听他们的意见。咱们要稳步进行,才有把握。”安文忠很赞成:“好!文大人,我这就去。”安文忠兴冲冲地来到乌鲁木齐大十字路口的商业街,走进复泉涌酱园,见到杨润棠,快速地向他述说文将军草拟的协办饷银方案。杨润棠连连点头,马上又去召集各商家。很快,各商户的掌柜纷纷到来。安文忠又将协饷方案向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觉得可行,无异议。

于是,正式的协饷会议在巡抚行辕召开。

在议事厅,文将军高兴地:“各位掌柜,今天要办的事意义重大,是前人从未办过的事情。仰赖朝廷的英明和对咱们的信任,办协饷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安文忠对众人说:“文大人一手托两家,一头是朝廷,一头是咱们杨柳青商帮。文大人想得很细,为帮咱们把协饷的事办成,他可是没少操心。”众商户都欠身拱手向文大人表示感谢。

文将军:“要说谢,应该我先谢你们。我在为朝廷管理新疆,你们是在为繁荣新疆作贡献。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这四项规定安文忠都已说清,各位掌东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可提出商量,若等签字画押后,可就没有商量余地了。”众掌东听如此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人说:“文大人,别的闪失没有,只是担心运货途中遭土匪抢劫。文大人能不能派军队护卫骆驼队?”安文忠立刻说:“这一提法不妥。咱们之所以能办协饷,就是因为省府行辕解运饷银开销太大,每年需三四万两银子,文大人为省这笔开销才有理由上奏朝廷的。你又要求文大人派军队护卫,这笔开销不是又出来了吗?你别忘了,咱是借朝廷不付利息的银子做生意赚钱,这便宜事哪找去?不能再张口让文大人派军队保护。”复泉涌掌东杨润棠先表态:“是啊,是啊,咱是在借不付利息的钱做生意,运输安全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拿自家银子去进货,不是也有风险吗?总不能又白使人家的银子,又要人家担风险吧。我看这四项规定全行,我同意。我愿认领八万饷银,先交省库四万押金。”同盛和掌东周乾义也表态:“这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就这么订吧。我也是八万,先交四万押金。”紧跟着,义永成掌东董子成、聚兴永掌东肖连第等陆续认定了协饷数额,到最后,居然只给安文忠剩余六万两。

杨润棠不好意思地:“文忠,忙活半天没有你多少啦。咱俩换个个儿吧,我来六万,你八万。”安文忠推来让去,最后还是文大人说话:“你们就别推让了,你们最大的三家安、杨、周均分开吧。”安文忠爽快地说:“就依文大人。”文将军又说:“这件事能办成,你们最该感谢的其实是安文忠。安文忠是个人才呀,非常有经商头脑。他看到解运饷银的艰难,便立刻想到你们商户能不能协助办理。他实在太聪明,办事既扎扎实实,又雷厉风行。他这个主意既解决了我的难题,给行署节省了押运饷银的开销,又能给你们杨柳青商帮带来丰厚利益,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大好事。但愿你们能把协饷的事情顺利办好,办得锦上添花。希望你们都能发财,成为富翁!”在座的人深受鼓舞,都表示,一定不辜负文大人的期望,借这一次机会把生意做得更大更好,一定要对得起文大人和安文忠。

安文忠知道飞速发展的时机已经到来,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即在古城子建立自己的货栈。经过紧急周旋,他用高于市价的价钱买下一家客栈,在门口挂上了“古城子文丰泰货栈”的大牌匾。

安文玺高兴地:“总算有自己的货栈了。”安文忠说:“就是买的贵了些。因为买的太急嘛。也无妨,总算又办了一件大事。文玺,这个货栈就交给你四弟了,到天津后,再办一个同样的货栈,也挂这样的牌匾,由你来管。”文玺:“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管好。”庞大的骆驼队在沙漠中蠕动,真如流动的一条条大船。

杨忠、安文忠和新疆省银库的江主事各骑一匹快马,呼啸着,飞奔着向驼队的前头跑去。杨忠跑得累了,勒住马缰绳。安文忠和江主事也勒住了马。

杨忠问:“江主事管新疆省府的库银,这官也不小吧?”江主事:“啥不小,比七品县官大一点。没啥。”杨忠:“哟,比县太爷还大呢。我这养驼户能跟比县太爷还大的官并肩骑马,我的福气不算小喽。”安文忠笑道:“不见得就是个县太爷,江主事要是协饷办得好,说不定就会升到五品知府。”杨忠:“要是那样,我就跟知府大人并肩骑过马了。哈哈哈!”江主事:“咱们可大意不得,商户办协饷的事闹的动静很大,还要仔细防备着打劫的土匪。”安文忠十分有把握地说:“咱们充分设防的动静也不小。文大人给骆驼队配备了火枪,伙计们都学会了用火枪,又请来十几名武林高手做镖师,这些消息传出后,土匪也不敢轻举妄动。”江主事:“能往返平安就好。”坐在骆驼架窝子里的文玺高声喊安文忠。安文忠打马走过去。文玺要与大哥换换,下来骑马。安文忠说:“来回倒腾多麻烦,明天吧。咱一天换一次。”文玺:“好,那我就多舒服一会儿。”安文忠笑道:“你是赶上享福的时候了,当初,我跟着骆驼队就是走,舍不得雇一头骆驼自己坐。现在好了,再也不走了。”文玺:“我知道你那时候吃的苦很多。当货郎那会儿,不是还要挑着一百多斤重的货郎担子嘛。”“哈哈,觉得那时候也没有多苦。不过,现在让我再挑货郎担子走那么远的路,可是不行了。”天津侯家后的天顺班里,董子成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很疲劳的样子。

孙小仙为董子成擦汗,并娇滴滴地说:“董掌柜,你真厉害,你是男人里最棒的。嘻嘻。”董子成用手抚摩着孙小仙滑溜的肩膀,十分疼爱地说:“我也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小仙,你知道吗,你在李占山家的时候我看见过你。那时候啊,我还是个穷光蛋。我就想,天底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能属于我,哪怕只属于我一天,我也会幸福得发疯的。

我就做梦,想在梦中与你相会,可一直没能如愿。哈哈,没想到啊,老天爷对我这么好,让我得到了你。”董子成说着,一翻身又把孙小仙搂在了怀里,一边亲吻一边说:“小仙啊,看来咱们还是有缘分的。既然有缘分,咱们在一起又那么快乐,就不应该再分手,从现在起,咱们就谁也不离开谁,行吗?”孙小仙发愁地:“可是,我不是自由人啊,我是被大太太那个老东西卖给班主的。要想不离开,你就要给我赎身才行。”董子成不屑地:“这有何难,不就是银子嘛。天亮后我就去跟老鸨子说,让她开个价,你一定要跟我离开这个地方,我决不能再让别的男人碰你!”孙小仙委屈地:“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下三烂的地方呀,什么样的男人都要伺候,我早就腻烦了。有你这样的男人做依靠,我巴不得呢。”董子成终于与老鸨子谈妥,孙小仙获得了自由。董子成雇了一辆轿子车,二人回到了杨柳青。在轿子车里,董子成搂着孙小仙,有说有笑。

董子成说:“啊,总算如愿啦。”孙小仙生气地说:“这个刁婆子,她是用二百两银子买的我,却找你要五百两,真是个贪财鬼!”董子成劝道:“好啦,好啦。你是个大活宝,别说五百两,她就是找我要二千两我也给。钱是个什么东西,钱多了根本没有用。”孙小仙躺在董子成的怀里,幸福地说:“我又有家了,我也是有夫之妇了。”董子成无限感慨地:“我的宝贝,你真是个宝贝。啊,男人啊,就得有钱,有了钱以后还能怎么样?还得有红颜知己。再有了红颜知己,人生才算圆满了。小仙,我活了这几十年,一直没能圆满,你让我圆满了。”董子成说着,居然动了感情,在亲吻孙小仙时,眼泪落在小仙脸上。

孙小仙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董子成带孙小仙走在去新疆的路上。西北风呼啸着,骆驼队在顶风前进。孙小仙坐在有驼架子的骆驼上,用纱巾紧紧围着头和脸。董子成跟随着骆驼走,在骆驼的左面躲避着风沙。

孙小仙在上面埋怨道:“你不是说新疆多好多好吗?这是什么鬼天气,天天刮大风,天天吃沙土!”董子成抬头看看孙小仙:“二姨太,这是去新疆的路上,路上就是这样,等到地方就好了。”孙小仙踢董子成一脚:“去你的,喊我什么呢!”董子成笑着说:“新疆的女子个个漂亮,你到那里跟她们比一比,我看她们都比不过你。”孙小仙生气地说:“你别净说好听的了,你口口声声说疼我,爱我,不让我受半点罪,这罪受得还轻啊。你只告诉我上新疆,怎么不告诉我有多远!你先说我还要受多少天罪才能到吧?”董子成哄道:“好啦,好啦,前边就要到白妞客栈,到那里我给你包最好的房间,让你洗一个热水澡,好好痛快痛快,怎么样,我的宝贝?”风停了,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西边的天际十分美丽。

董子成说:“小仙,你看呀,你看到了吗?”孙小仙纳闷地:“我看到什么了,是你说的什么客栈吗?没有啊。”“我是让你看西边的天,你看是多美!天津有这样的天吗?”孙小仙不耐烦地:“哎呀,天有什么看头,我都要累死了,谁还有心思看那个。啊,妈妈耶,董掌柜,前头总算有人家了,那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客栈?”董子成翘起脚来看。

拉骆驼的人说:“没错,过去这个岗子,就到白妞客栈了。”来到白妞客栈门口,孙小仙浑身已经坐得僵硬,下不了骆驼。

董子成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宝贝。来,我把你抱下来吧。”董子成把孙小仙抱下来,又搀扶着她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