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古代上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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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真心做事,诚实是最好的交际术(1)

◎ 邹忌与魏征——正直无私天地宽

这个世界上有时最难得的是真心,历朝历代的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事经常发生。正是此种诈伪状态,反衬出真心的可贵。而历史上有些得到重用的人,正是因为正直可鉴,真心帮忙而得到别人的重用和回报,并得以上位。

话说战国时期的邹忌就是这样一个人。

邹忌约生于公元前385,卒于公元前319年。早年他并没有什么职务,只是齐国一个社会闲散人员。虽然他长得很帅,但没遇到那种因帅而上位的幸运。相反,因为没有正规职业,他经常被怀疑是专事勾引妇女的轻薄之徒。公元前356年,齐桓公死后,他的儿子齐威王经过一番争夺继位。齐威王迷恋弹琴,经常独自在后宫内抚琴自娱,做若有所思状,并因此沉迷而不理朝政。这样一晃九年过去了,齐国因此日趋衰败。周边国家看到齐威王如此荒唐,接连起兵进犯,齐国连吃败仗。通过仔细观察和研究这件事,邹忌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有一天,邹忌以高明的琴师自称,走进王宫对侍臣说:“听说大王爱弹琴,我特地前来拜见,为大王弹一曲”。侍臣将此话禀报给齐威王,齐威王一听很高兴,这真是他在国事烦恼时的一缕清风,便立即召见邹忌。于是邹忌走进内宫,先受邀聆听齐威王弹琴。听完后,他连声称赞道:“好琴艺呀,好琴艺……”齐威王却出乎意料地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把琴推开,手里按着剑问道:“我的琴艺好在哪里?”意思是想试试邹忌到底有多大能耐,知道多少。

邹忌躬身一拜道:“我听大王那大弦弹出来的声音十分庄重,就像一位名君的形象;我听大王从那小弦弹出来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明朗,就像一位贤相的形象;大王运用的指法十分精湛纯熟,弹出来的音符个个都十分和谐动听,该深沉的深沉,该舒展的舒展,既灵活多变,又相互协调,就像一个国家明智的政令一样。听到这悦耳的琴声,怎么不令我叫好呢。”邹忌接着说道:“弹琴和治理国家一样,必须专心致志。七根琴弦,好似君臣之道,大弦音似春风浩荡,犹如君主;小弦音如山涧溪水,像似臣子;应弹哪根弦就认真地去弹,不应该弹的弦就不要弹,这如同国家政令一样。七弦配合协调,才能弹奏出美妙的乐曲,这正如君臣各尽其责,才能国富民强、政通人和。弹琴和治国的道理一样呀。”

齐威王说:“先生,你的乐理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但是光知道弹琴的道理还不够,必须审知琴音才行,请先生试弹一曲吧。” 于是邹忌离开琴位,闭着眼睛做陶醉状,两手轻轻舞动,虽摆出弹琴的架势却并没真的去弹。齐威王见邹忌如此这般,恼怒地指责道:“你为何只摆空架子不去真弹琴呢?难道你欺君不成?”邹忌却答道:“臣以弹琴为生业,当然要悉心研究弹琴的技法。大王以治理国家为要务,怎么可以不好好研究治国的大计而只想弹琴呢?这就和我抚琴不弹,摆空架子一样。抚琴不弹,就没有办法使您心情舒畅;您有国家不治理,也就没有办法使百姓心满意足。这个道理大王要三思。”

齐威王因之醒悟,便和邹忌大谈治国定霸大业。言谈之下,他对邹忌表现出的忠心和才能感到满意,于是三个月后邹忌被任为相国,封于下邳(今江苏邳县西南),称成侯。在那个博士、硕士和教授极为稀少的年代,邹忌终于以善于表达真心,获得上位。此后,邹忌为保持官位同时发展自己,还曾经上演了一出著名的历史剧。

邹忌身高八尺多,而且形体容貌光彩美丽,是一个典型的帅哥。有一天早上,他穿戴好衣帽,照着镜子问他的妻子:“我与城北徐公比,谁更帅呢?”他妻子说:“当然是你帅了,徐公怎么能比得上你呢。”城北的徐公,是齐国的第一号美男子,几乎是当时天下女人们都找的约会对象。邹忌当然不相信自己比徐公美,就又问他的妾:“我与徐公相比,谁更帅?”妾说:“你是天下第一帅哥,徐公怎么能和你比,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一会儿,有客人来访,邹忌和他坐下交谈。邹忌问客人:“我和徐公相比,谁更帅啊?”客人以为他这话背后藏着什么别的用意,就顺着他说:“徐公不如你帅。”第二天,徐公来到邹忌这里做客。邹忌专门把徐公拉到镜子前进行比照,果然发现自己远远不如徐公帅气。徐公那才叫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到了晚上邹忌躺在床上思考这件事,心想:“我的妻子认为我帅,是因为偏爱我;妾认为我帅,是因为害怕我;客人认为我帅,是因为有求于我。这些事加在一起,不失为一种政治启示。”

于是邹忌第二天入朝拜见齐威王,说:“我的确知道自己没有徐公帅。但我的妻子偏爱我,我的妾害怕我,我的客人想要有求于我,所以他们都说我比徐公帅。他们这种为了需要而无视客观事实的做法,值得思考。如今齐国有方圆千里的土地,一百二十座城池,宫里的妃子、身边的大臣,没有一个人不偏爱大王的;朝廷的大臣没有一个不害怕大王的;全国范围内的人没有一个不对大王有所求的。这样看来,对大王说真话的人可能极少,大王受蒙蔽可能太深了。”齐威王说:“你说的好,我们得让人讲真话。”其实从这事也能看出来,拥有一定职务的人都有从生活中寻找启示的习惯,甚至是没有启示也要故意找出点启示来显示自己的高明。这只是他们的一种习惯而已,但后世有人分析邹忌此事时,却由此认为邹忌是大才,看什么都比较系统。其实说这种话的人,真是不知官员的生活细节。因为,那不过是邹忌偶然一感而已。

话说齐威王下令:“所有的大小官员和百姓能当面指责我过错的人,授予上等的赏赐;上书劝谏我的人,授予中等的赏赐;能在公共场所议论君王的过失,并被我听说到的,授予下等的赏赐。”命令刚刚颁布,许多大臣们都来进谏,宫廷热闹得像集市一样。不过想来,齐威王也烦得不行:“当初你们都干什么去了,现在都来说。这么多人都来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一无是处,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后人也认为,如果不是齐威王有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恐怕对这些谏言真受不了。所幸几个月之后,只是偶尔有人会进谏。一年之后,即使有人想要进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燕国、赵国、韩国、魏国的国君听说了这件事,觉得齐威王这是励精图治,志向不小,国家一定会治理得很好,也一定能强大,便都派使臣到齐国朝见齐威王,以求友好。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修明内政,不用兵就可以战胜其他的国家。

但邹忌虽因真心进谏而得以上位,却也并不是一个绝对忠心的人,甚至不惜为了私怨而害国家,因为人具有两面性。《战国策》曾说:“人与人之间互相陷害,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者,常常互相排挤,使用阴谋诡计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战国策》作者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因为邹忌陷害了齐国的大将田忌。

据《战国策·齐策》记载,邹忌做齐相国时,田忌为齐国大将,两人一文一武都是人才,却彼此不和。公孙闬(音汉)是邹忌鞍前马后的一个奴才,他总想找茬把田忌杀了,以讨好邹忌。于是他建议邹忌劝说齐王派田忌出兵讨伐魏国:“如果出兵报捷,是邹忌的谋略;如果出兵受挫折,则是田忌的过失”。邹忌依计行事,结果田忌为将率军出征,三战三捷,活捉魏太子申,擒住魏将庞涓,齐国因此成为诸侯中最强的国家。这时田忌的军师孙膑对他说:“将军敢趁势做一番大事业吗?”田忌问:“怎么讲?”孙膑说:“我们这次出来打战,其实是邹忌陷害你的一个计谋。你战胜了,功劳是他的;你失败了,罪过是你的。所以将军你不如回兵制服齐君,趁机除掉邹忌。不然的话,将军即使平安回到齐国也不会安全。”但田忌没有听从孙膑的计谋,而是把进一步操纵局势的机会和时间即主动权都留给了对手。

这时邹忌见田忌三战三胜,心中不安,于是他又叫来公孙闬问计。公孙闬就派人拿着二百两黄金到市集上去找人算卦,并自称:“我是田忌将军派来的人,我们三战三胜,声名威震天下,想干立国大事,所以先算一卦看是吉利还是不吉利?”算卦的人正走在大街上,公孙闬就派人逮捕了他,并把他带到齐威王面前报告。当然,算卦的人最后在齐威王面前对其一切罪行都供认不讳,并供出是田忌安排他这么干的。田忌听到这件事,就率兵攻打齐国都城,胁迫齐威王封他为侯,结果此时他已经被立于不义的地位,且失去了先前出其不意的机会,最终失败逃亡到楚国。邹忌就代替田忌掌管了齐国的军队,成为仅次于齐威王的军政要人。但虽然如此,他却在事实上削弱了齐国的实力。

历史上另一位以忠心进谏而上位的人,最著名的当属隋唐时的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