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老子著经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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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流产的君王之道“南面术”(1)

年多来,李耳在皇家藏书馆里可以说是“站稳了脚跟”。他觉得在人生的道路上,要一步步向前走,特别是首先要做好今天要做的事,千万不能让今天在惰性中滑过去。

一天夜里,忙碌一天的李耳已进入梦乡,发出的鼾声如同打雷,震得房子都发颤。他全然不知……他在朝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走着,突然前边刮起了“尘暴”。“尘暴”来势凶猛,遮天蔽日,地动山摇,把他几次抛向空中,又狠狠摔下,好在他机灵,在落地的一刹间,猛地抱住一块大石头,才没有被“尘暴”卷起。“尘暴”的力量十分巨大,刮得太阳东藏西躲,但仍躲不过“尘暴”的袭击。“尘暴”一会儿把太阳摔得老高,一会儿又把太阳重重地摔向深谷……天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别说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把手放到眼前也看不见,眼睛几乎是没有作用了……他完全是凭着感觉朝前爬,爬呀爬,爬得精疲力尽……不知怎的,身上的骨头都散了架,一根根在飞,一根根在跳……他好不容易抓住几根组成自己的人形,但怎样拼凑,都不是原来的自己。这是怎么啦?……突然又滚来一团火,把他的骨头烧得精光……渴啊渴……哪里有水……他急得在地上直打滚……

“卟嗵”一声,睡着的李耳从床上滚下,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作恶梦。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坐了起来,看到屋外正电闪雷鸣地下着暴雨,一个响雷接着一个响雷,炸得屋顶都撕裂了,暴雨如注地浇了进来。

“不好!”李耳大叫了一声,迅速冲向门外。自己住的房顶都被响雷炸裂了,那图书馆的房子肯定也有被响雷炸裂的,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一点。果然如此,他借着闪电之际,看到“缣书”馆上的房顶被雷掀掉了一角,正往里灌着水。“要是把‘缣书’淋湿了,损失可就大了,那里边藏的都是皇家极其珍贵的历史资料,这可怎么办呢?”

他急得光着身子跑到“缣书”馆前,幸好那里有个梯子。他顺梯爬了上去,本想用身体堵住被雷炸裂的洞,可洞口太大,怎么也堵不住,自己还差一点儿掉了下来。得想些其它办法,否则会耽误事的。

他又迅速地下了梯子,想找个席子之类的什么东西堵住洞口,可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他猛然想到了自己盖的被子,干脆跑进屋里,抱起自己盖的两床被子又爬上房顶,把被子扯开盖在漏雨的洞上。这下房洞是被堵住了,可风仍然不断刮着,被角总被掀起,雨还是不停地往里灌。他找了几片大瓦压住被角一头,再找却没有了,干脆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另一头,就这样一直在雨地的房顶上淋着,压住被角不让雨再灌进房中……

雷还是那样响着,雨还是那样下着,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地停住了。而在房顶压被角的李耳由于雨淋和寒冷,已冻得昏了过去。

皇家藏书馆夜里是有人值班的。值班的是一个老头,刚才他睡着了,现在才醒过来,见下了这么大的雨,怕有不安全之处,就提着灯走到院里巡视。当他走到“缣书”房前,看到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引起了警惕,“难道有人乘着雨夜窃书?”不由得马上喊道,“快来人呀,有人偷书了!有人偷书了!”

皇家藏书馆院内周围的平房里也住着馆里的一些其他人员,听到值班老头的喊声,忙都窜了出来,跑到老头跟前问: “贼在哪里?贼在哪里?”

值班老头刚才在喊的时候,就看到“缣书”房前搭着梯子,提着灯朝房顶上看了看,见那上边趴着个人,便指着喊:“贼在房顶上,房顶都被扒了个洞,快上去抓呀!”

两个新来的小伙子,听到值班老头这么说,“噌噌”爬上梯子,看到房顶上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他当贼提了起来。没有绳子绑,就撕他身下的被子,用布条把他捆了起来,站在房顶喊:“贼被我俩绑住了!这个贼还真大胆,竞把房子扒了个洞,提着布袋想来偷书,真够可怕的!”

院里的人几乎都来了,围在房子下喊:“把贼绑紧点,别叫他跑了!快把他放下来,让我们看看。这个贼吃了豹子胆,竟敢夜里扒房窃书,按照周朝的刑法,非把他剥光皮游街不成!看看谁还敢这样窃书不成!”

贼被绑着吊下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有个人走了过去,踢了他两脚,骂道:“现在装什么老实,偷书时的胆量到哪儿去了?别在这里装狗熊,快老实交待刚才你是怎么来这里偷书的。”不管他怎么踢,贼就是一点儿也不动弹。

“让我看看这个贼是谁?”值班的老头拿着灯一照,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是李耳,李耳怎么会夜里来偷书呢?”

“是李耳?”几个人也叫了起来,“想不到他平时挺老实的,怎么竞做起了贼?”他们说着摇了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可眼见为实,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

一个女的阴阳怪气地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他可是太史严的红人呀,李耳这次可算给了太史严响亮的一个耳光,看他以后还让不让李耳再给大家介绍先进经验’,说着,她扭着屁股走了。

“你给我回来!”太史严上了年纪,虽然晚来了一步,但他刚到这里就把事情看清了。他觉得,不当面把这事情弄清楚,等到明天早上就不知传得怎样风言风雨了。

那个女的听到太史严喊她,不满意地走了回来,瞪着地上的李耳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他窃书被抓住了,就不兴别人说几句。我看你怎样给大家解释这件事情?”

“不用说,李耳的举动是清白的!”太史严指着“缣书”房前的大门道,“李耳他拿着房门的钥匙,要窃书的话,开了门就可以偷,为何要爬到房顶上呢?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房顶上的洞是被雷炸裂的,李耳怕暴雨淋湿了“缣书”,才抱着被子堵雨的。他人都被淋冻得昏了过去,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胡言乱语,良心是不是叫狗给吃了,分不清好坏?”

太史严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仔细一看,果然如太史严所说,都埋怨自己刚才捉贼心切,误会了李耳,赶紧把李耳抬到屋中急救。

李耳躺到床上没有被子盖,正在为难之时,只见刚才那位说怪话的女人抱了一床新被盖到李耳身上,怀着内疚的心情说:“李耳大兄弟,你不要记恨我刚才说的。我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说错了话,特来向你赔不是!”

大家又被她这种知错就改的精神感动了。其实李耳刚才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他慢慢苏醒了,见这么多人围着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说着,他要挣扎着坐起来。

太史严把他按了下去,“你给我好好躺着休息,刚才你堵雨救书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真是要谢谢你呀!”

“救书?救什么书?”李耳一时竟想不起来。

太史严用手摸摸李耳的头,觉得滚热发烫,“你被雨淋得感冒发烧了,在说胡话。这里有药吗?吃些就会好的!”

李耳的身体平时很好,从来不吃药,当然没准备这些。旁人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

也是在这时,还是那个女的,端了一碗热姜汤进来,递给太史严,“馆长,你让他喝下这碗姜汤,除除身上的寒气,他的病就会好的!”

太史严接过这个女的递来的姜汤,“你呀,总是说狗话,办人事。我刚才是不是说重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哪能呢?”这个女的回答说,“你也太小瞧人了,人家哪能把一两句话放在心上呢?”因为她和太史严非常熟,说话才这样随便,谁也不恼谁。

“那我就先代李耳先生谢谢你了。”太史严端着热姜汤,让李耳喝了下去。顿时,李耳觉得浑身暖和了些,慢慢地睡着了。

其他人都走了,这一夜是太史严陪着李耳度过的。

李耳这一次感冒是够重的,几天来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吃了几副药,有点见轻,但还是觉得头重脚轻,走起路来像驾云似的,飘飘乎乎的。为了使李耳的病情完全康复,太史严不让李耳去工作,让他坐在屋里做些他力所能及的事。开始,李耳是休息了几天,后来他觉得身体好了些,仍坚持着工作。

这天下午,他出外办了点事,回来已是很晚了。当他走到自己门口,正要进屋,忽然从窗棂间看见屋里影影绰绰有个窈窕女子的身影。

这个身影似乎既熟悉、又不熟悉,难道是自己的妻子?他从窗棂外瞧了瞧,不像。这是谁呢?她又是怎样进去的?一般他出门时总是锁着门的,难道是自己忘了锁门?对了,自从害了这场病后,他有些丢三拉四的,忘锁门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李耳决定要进门看看,就朝屋里走去。屋内的女子听到门外有动静,赶忙出门拜见。她扬起清亮的眼睛直视李耳,毫不畏怯,马上开口道:“先生,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李耳目光扫了扫这女人全身,摇了摇头,问:“你是——”他觉得面熟,可就是叫不出名字来。

“真是贵人多忘事!刀女子走到李耳跟前,几乎碰到他的鼻子,“你再瞧瞧,你再瞧瞧!”女子移着身子往他身上靠。

李耳连忙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睛,可还是认不出来。

这位女子急了,顺手从脑后把一条长辫子弄到嘴边咬着,”你要是再认不出我,我马上就走!难道你忘了,你曾亲口叫我老师呢……”

这一句提醒太重要了。李耳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我想起来了,你是宛丘郭大贤人家的郭书玲,是吧!”

女人“噗哧”一声笑了,“我当是你早把我忘了,原来你的心里还有我呀!”

“这么多年都没有听到你的音讯,你到哪里去了?一李耳急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又是怎么进门的?”

“总不能站在门槛边说话吧,”郭书玲拉了李耳一把,“进到屋里我再告诉你。”

李耳进了屋,一眼就瞧见桌上放着许多家乡的风味小吃,有观堂麻皮、辛集麻花、孔集卤鸡、没皮蒸馍。他的肚子真的饿了,拿起一个没皮蒸馍就要往嘴里塞。

郭书玲迅速打了他的手一下,“还是像放羊似的,回来不洗手就吃饭,老毛病一点儿都没改。”说着,把一盆水端了过来,让李耳洗手。

“你呀,还是像我的小妹妹那样淘气。”李耳洗着手说,“那时我放羊回来,不洗手,你就不给我饭吃口但至今仍使我难以忘怀的是,那时你给我书读,并在书上作批注,第一次是老师你把我引上了著书的道路。说心里话,你要是我的亲妹妹该多好呀!”

“这次来我就不当你的妹妹了,”郭书玲睁着挑衅的目光盯着李耳的脸,“这次要当……”她脸红的说不出下边的话。

“不当妹妹,要当什么?”李耳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要当……”郭书玲双手捂着脸,“不说了,不说了。等你吃饱了肚子再说。”她把几种风味小吃推到李耳跟前,“你先尝尝我给你带来的家乡风味,看味道怎么样?”

“不说要当什么,我就不吃。”李耳把嘴巴一撅。

“你不吃,我就喂你吃!“郭书玲拿着辛集麻花往李耳嘴里塞。

李耳没办法,只好吃了起来。

郭书玲总怕李耳吃不饱,又把孔集卤鸡给他撕开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就把李耳的肚子吃得胀了起来,“吃得太饱了,不能再吃了。”

郭书玲一直盯着李耳,看到李耳津津有味地吃着,就好像是她自己吃似的,不停地问:“好吃吗?”

“好吃!”李耳吃饱后,用毛巾擦了擦手。

“要是好吃,我每天都给你做。”郭书玲像家庭主妇似的,把李耳吃剩的东西收拾起来,放到厨柜里。

李耳这才发现,原来乱七八糟的屋里已被郭书玲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摆设的有条不紊。他走进里屋,看到床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心里突然明白郭书玲刚才要说什么了,急得他的脸胀红起来,“好妹妹,你知道我已是有妻室的人了,怎能再娶呢!” ’

“怎么就不能再娶我!”郭书玲把床上的被子摊开,“难道我不配你吗?要知道,你在我家放羊的时候,我就悄悄爱上你了,下定决心非你不嫁。要不是我爹害了我,我恐怕早就是你的媳妇了。我的命好苦啊!”说着,她抱着枕头放声大哭起来。

郭书玲这么一哭,把李耳给吓住了,走到她跟前哄道:“快不要再哭了,哭多了会伤身体的。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书玲用枕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声音哽咽着说:“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了找你,把心都找碎了。可恨的是我爹,他非要门当户对,那时根本瞧不起你这个放羊的。可他那时已看出我对你的感情,说是让我去走亲戚,把我送到宋国家里。谁知到了那里。竞把我囚禁起来,非叫我嫁给宋侯的儿子不可。从此,我就与你断了音讯。”说着,她又要哭。

李耳赶紧又劝道:“那你今天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多亏了郑国上卿子产先生,他到陈国办事,刚好遇到我爹,两个人谈了起来,我在旁边听着,这才知道你已到周朝作了外史了。我听后心里好高兴,总算是知道你的下落了。在他要返回郑国时,我向爹请求,要到郑国去找你,发誓说除了你,这辈子我什么人也不嫁。我爹知道我在宋国的苦难婚姻史,就答应了我。”

“你知道,我已是有妻室的人了。”李耳再次强调。

“这个我知道。我从宋国返回陈国后就听说来你的磨难,是王冬妮救了你,以后你就和他成了亲。这点我不怨恨你。”郭书玲放慢了声音,“在我来郑国之前,还专门到你家里看望了你妈妈和王冬妮,她俩的身体都很好,王冬妮还给你生了个胖儿子。她对我说,等着你回去,给儿子起个名字。”

“看来我是应该回去看看母亲、妻子和儿子了!”李耳不由得心事重重,几次太史严催他回去看看,他都说因公事太忙而没有回去。自己欠家里的情实在是太多了,每月只是把俸禄捎回去,就算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