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老子之人生十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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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争观(3)

清末民初,曾任天津《大公报》主笔,后改行从政,任河北省磁县、永年县知事的刘孟扬,为保持一文不贪,写了一篇精彩之作,名为《戒贪铭》,用以自律,文日:“财富人所羡,但须问来源。来源果正当,虽多不为贪。来源不正当,清夜当自惭。人皆笑我痴,虽痴亦自适。不痴何所及,痴又何所失。居官本为民,贪求非吾志。钱多终非福,人格足矜持。富贵等浮云,虚荣能几日?人生数十年,所争在没世。”可见,刘孟扬把身后的名声,看得比钱财重要得多,所以才守德拒贪,很有政绩。这里的一文钱是守德的屏障。

其实,钱财这东西本身并无罪恶可言,一个人之所以犯罪,全是由于自己的私欲膨胀所致。所以,心术不正、受钱财迷惑者,认真地尝一尝《戒贪铭》这服戒贪药,或许能够起到一定的警戒作用。

人的需要有限度,而人的欲望则无穷。但过分的追求、欲望若不能节制,其结果不仅不能感到满足、舒适,反而适得其反,还会感到痛苦,甚至丧失自我。

“五味使人之口爽,五音使人之耳聋。”贪图口欲,舌根便被多种滋味所扰,味乱其性,性迷于味,失去正味。太多的靡靡之音,使人追逐、颓废,无法控制内心的情感而失去正闻,“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不为目。故去彼而取此”。

世人贪图口腹之欲,营养过剩,血压上升,血脂增高,百病丛生,真是“病从口人”。能吃的都吃遍,使得味觉尽失,不能吃的也尝试着吃,最终没有吃过的就只剩下同类,那时又当如何?

历史上记载“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不仅是一位卓越的政治家,同时还是一位痴迷的美食家。只不过谁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齐桓公,居然会死在“吃”上。齐桓公素好美食,而相对于他当时的霸主地位而言,这点儿小爱好按理说是不难得到满足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正因为他美食吃得太多,吃得太容易,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要命的苦恼:任凭自己再吃什么,嘴里都觉得没有味道了!正所谓:五味口爽、食不知味。这个苦恼困扰了桓公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在一次与臣子们聊天说起美食时,无所不食而又心有不甘的桓公感叹道:“我这一生什么都吃过了,只有蒸婴儿还没有尝过……”言者无心,而听者有意。他的“首席烹饪官”叫易牙,很快听到了这个消息。为了逢迎桓公,他真的回家把自己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杀死送入了蒸锅!当他把自己冒着热气的骨肉放在盘子里呈给桓公时,桓公大为感动,品尝后赞不绝口。

可是,贤明的管仲知道此事后大为忧心,他感到了不祥。于是在他临终时,专门告诫桓公有四个小人万不可用,其中就有易牙。管仲分析说:“您想想看,世上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孩子的?而易牙为了让您一时高兴,竟然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您想他还会真心爱您吗?”

齐桓公听后有所醒悟,在管仲去世后马上贬斥了这四个小人。然而,时间长了,这位美食家实在是熬不住了!因为,身边再没有人能像易牙那样给自己做出美食了。于是,为了口腹之欲,桓公抛开了管仲的遗言,又将包括易牙在内的四个小人召了回来。结果此举铸成大错。四个小人回来后很快勾结在了一起,趁桓公年迈把持了朝政,后来干脆将桓公软禁在了深宫里。而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位贪恋美食的齐桓公,最后竟是被这伙小人活活饿死的。

再观音声,有者为了一句重伤之话,而彻夜难眠;有者为了一声哝哝软语,而辗转反侧;有者不听某位偶像的歌声,则寝食难安。然而,大自然之天籁之声无法听到,清静之妙音无法贯彻,他们成了真正的“聋子”。

1980年12月8日,刚过完自己40岁生日不久的约翰·列侬,在纽约曼哈顿寓所门口被一名疯狂的歌迷枪杀,理由是不堪忍受列侬被无数世人热爱而不能为自己独享。列侬的这位歌迷用极端的方式宣告,要么在偶像的生命里留下自己的名字,要么用自己的名字终结偶像的生命。殊不知,这种激烈却自私的爱,不仅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偶像,也留给了自己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现在,仍旧有某些青少年因迷恋某明星而痴狂,以至于耽误了学业,花费了家中的钱财,出现了心理问题,甚至有极端者上演轻生的悲剧。

食色、音声本为生理之自然与调剂,但如果超越了生理上或心灵的限度,就反成其害了。老子告诫世人不要为肉体的感官而活,要为永生不灭的真人而活,不为虚化短暂的假人堕落。

“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不为目。故去彼而取此。”老子深知世人受物欲所害,故教世人提升内德,勿为多欲所害,养真不养假,养神不养形。子日:“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公文轩见到右师大吃一惊,说:“这是什么人?怎么只有一只脚呢?是天生只有一只脚,还是人为地失去一只脚呢?”右师说:“天生成的,不是人为的。老天爷生就了我这样一副形体让我只有一只脚,人的外观完全是上天所赋予的。所以知道是天生的,不是人为的。”沼泽边的野鸡走上十步才能啄到一口食物,走上百步才能喝到一口水,可是它丝毫也不会祈求畜养在笼子里。生活在樊笼里虽然不必费力寻食,但精力即使十分旺盛,那也是很不快意的。其实,真正的安详与快乐,不是外在所能满足的,世人因为无所依存,所以一味地向外追求,最终被囚困在名利的牢宠中,不得自由。人的痛苦不在于拥有的多与少,而在于内心的那份执著,使得我们放不下、看不开,当无常来临之时,一切也都要无奈地放下。可是,与其被动地放下,为什么不主动地超越呢?

《道德经》第四十四章保命章云:“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外在的名誉与永恒的生命相比较,哪个更亲切?身外的财货与永恒的生命相比较,哪个更重要?失去永恒的生命而得到外在的名利,成就恒的生命而放下外在的名利,究竟哪个有害,哪个有利呢?

北海有一条鲲鱼,它的身子有几千里广阔,一飞直冲九万里的高空。在高空中,它低头一看,地面上灰蒙蒙的一片,所有的山河城屋,它都看在眼里。大鹏鸟又抬头往上看,只见天色苍茫无际,天地和它浑然融为一体了。

大鹏鸟在九万里的高空飞行时,小麻雀讥笑它说:“嗯哈哈,那个家伙花这么大的力气,飞那么高干什么啊!我要么可以飞到树上,唱唱歌,要么可以飞到地上吃吃小虫,自来自往,多逍遥啊。”世人因为自己的坐井观天,而往往无法理解圣人的人生观。

生存是前提,生活是满足,生命成功才是最终的目标。凡夫追求生存之道,君子追求生活之道,而圣人追求的却是生命之道。

生死观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男男女女畏死。忽生忽死,忽死忽生,老老少少贪生。生死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人生百年终有一死。

香港有位医生,为了能有更多的病人光顾自己的诊所,就在诊所门前每日放邓丽君的歌曲《何日君再来》。后来居然生意真的就火了起来,对面棺材铺的老板见此情景十分羡慕,于是也学起他人,在店门前放歌,想来想去,老板终于想到一首歌,名字叫《总有一天等到你》。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天是棺材盖,地是棺材底,无论到哪里,总在棺材里。我们接受了生,也必须面对死。要想不死,除非不生。有生就有死,生死是一对孪生兄弟。

子路日:“敢问死。”子日:“未知生,焉知死。”那么究竟生从何来,死往何去?

古往今来不同境界的人们对生死的解读也各不相同。

俗云:“人死如灯灭,来时我哭,去时人哭。”

哲人云:“生是死的开始,死是生的起点,生死是一对矛盾。”

司马迁云:“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庄子日:“不悦生,不厌死。”

神日:“灵魂投胎为生,灵魂出窍为死。”

六祖云:“性在人在,性去人亡。”

那么老子对生死又有何高见呢?

老子的生死观又对我们的人生有怎样的启发呢?

老子日:“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而民生生,动皆之死地之十有三。夫何故也?以其生生。”单看表意很容易理解,世人将婴孩呱呱坠地视之为生,盖棺定论视之为死。属于长寿一类的占十分之三,短命夭折的又占十分之三,本来可以长寿,却因为滋养过度,而适得其反导人死亡之途的又占去十分之三佛家讲七情六欲,二者相合为十三,与老子所说十之有三不谋而合人生于世间是因为七情六欲这十三颗种子;人死亡轮转也是由于七情六欲这十三颗种子;本可以超越生死,只因受到考验、诱惑而半途而废步人死亡之途的,仍然是因为七情六欲这十三颗种子。难怪佛家有云:“情欲是轮回的根本。”“欲不生,没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