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休闲与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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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休闲与康乐晚年(5)

对于老年人生活中休闲与种族的关系上缺乏研究,但是已有的证据表明,各种族的老年人接触有意义的休闲活动和设施的机会并不公平。例如,Gitelson和同事(2002)考查了美国相邻的社区的两组老龄人休闲资源机会的差异:居住在以白人为主、退休老年人社区(太阳城和太阳城西)和居住在以西班牙裔为主的混合年龄社区(赛普莱斯)。作者们发现明显的休闲行为差异;那些居住在太阳城和太阳城西的人们要比那些住在赛普莱斯西班牙裔同龄人参与更广泛的休闲活动。考虑到两个社区可获得的资源差异,这实在不足为奇,居住在赛普莱斯西班牙裔获得休闲服务和设施的机会要远远少于相邻社区的白人邻居。两个社区面临的制约类型也显现差异,赛普莱斯居民缺少交通、费用、没有参与同伴、担心罪犯和安全的情况高于居住在太阳城的老年人。他们的结论是社区的资源差异能够很大程度地影响休闲机会,反过来,这又大大影响了少数种族老年人参与活动的类型和所受到的制约。休闲和种族在老年身上,以及其他边缘化的老年人身上所起的作用仍需要进一步研究,以确认老龄阶段存在的参与有意义活动的机会并不公平现象。要进一步探讨如何认识社会不公平,以及休闲和参与其他事件的机会。

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

本文考查了迄今为止所了解的休闲在晚年生活所发挥的作用,尤其是与康乐老龄化相关的作用。虽然休闲和康乐老龄的过程极其复杂,不过我们仍然可以得出一些结论:人口老龄化是全球性趋势。虽然老龄化进程在世界较发达的地区出现更加迅速,但是所有的国家都经历65岁和65岁以上的人口比例迅猛增加。这一趋势估计将持续到本世纪下半叶。

还没有老龄化的综合图像。由于生活环境中个人社会、文化、历史和体制等因素,晚年的经历和含义大相径庭。但是,相当多的老龄化研究,尤其是老龄化与休闲关系的研究继续将老年视为同一性的群体,未能认识到在老年群体内部和群体之间的生活方式与背景的差异。

晚年的含义和经历可以对老年人的休闲含义和体验产生重要影响。

休闲为个人提供机会,远离和抵制有关衰老形象的成见;但也可能提供机会,让这些成见延续。

无论处于何种能力和条件下,只要能够在一个积极和友好的环境中获得充分的人力和物质资源,让老人能继续参与生活,每个人都能够享有康乐老年。

休闲能为继续参与生活提供有意义的机会。休闲提供我们能成为真正自我的空间,让我们感到有价值、有归属感,让我们能继续朝理想和目标努力,让我们能继续前进——保持自我,不断发展,不断前进。休闲对康乐老龄必不可少。

越来越多的调查结果证明休闲与身体、认知、情感和心理康乐有积极和重要的关联。休闲可能在老年人社会和精神康乐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然而,这些领域迄今为止受到极少关注。研究也显示,休闲可以变成资源,应对晚年经历中生活事件、变化和变迁带来的心理压力。

尽管休闲对于康乐老年有重要意义,老年人参与有意义的休闲和继续参与生活机会并不平等,这包括低收入老年人、少数种族的老年人、那些功能降低和患有严重疾病的老年人,和那些生活在长期照料环境下的老年人。

为了解决康乐老龄化和休闲在该过程中发挥作用的问题,需要老年人自己设计自己的需求、自己所需的照料和最有意义结果。实现这一点的一个先决条件是与老年人建立强有力的伙伴关系,包括那些身体虚弱、功能衰退的老人们,让他们参与到决策和政策制定过程中来。正如Johnson(1995)所指出的:专业人士和老年人都和康乐老龄化的过程和结果密切相关——如果我们要达到开诚布公的理解和沟通、认识康乐老龄化多样化的现实含义,老年人必须要参与规划的制订。这意味着他们是照料团队的一部分。他们既是专业人士也是“老师”。反之,专业人士和老年人也必须是积极的听者和“学生”。

这还需要认识老年人自身的知识基础,并给予这种知识和技能同等的重视,需要将对老年人从“照料”转向到“和他们一起努力”。这还需要培养一个友好的环境,让共同分享成为共识。最关键的是,这需要专业人士和决策者与老年人携手共同挑战衰老主义的理论、实践和政策,尤其是那些基于“在孤独中逐渐老龄化”的理论的实践和政策。

未来研究的建议

本文对休闲和康乐老龄化的文献进行综述,发现了我们在认识上的一些差距,强调了未来研究需要努力的方向和方式:

需要理论模式和研究方式来认识和支持多元的老年化形象,反映晚年生活经历的多样性,并能够发掘老年康乐的多种途径。认识老龄和康乐老龄的复杂性需要强有力的学科间、多学科和跨学科的研究队伍。

对康乐老龄化的研究需要转向全面理解康乐老龄化的过程,而不是目前只关注成功老龄化的构成要素。尽管老年人获得的支持和资源有可能不断减少,但是为了实现他们晚年的目标和愿望、捕捉和实现晚年的满足感,老年人该如何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呢?这一研究将会有多层次结果,不但要考虑老年人所获得和失去资源相互间的关系,还要考虑老年人继续拥有的资源和能力与晚年生活中不断增加的挑战之间的关系。

Kay的论文向人们介绍,休闲是如何家庭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又如何为发展家庭和个人休闲实践提供了重要环境。整个生命阶段实际上都是如此。关于康乐老龄化的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研究方向是,了解从儿童到晚年各个阶段,休闲实践是如何在各种关系、家庭和其他群体中实现的。例如,家庭在促进老年亲戚生活的休闲活动方面发挥何种作用?在我们变老的过程中,性别在各种关系和家庭中如何组织和管理有意义的活动机会?随着我们变老,这一过程如何变化?这些社会休闲实践与康乐老龄化过程的关系如何?

个人如何理解晚年发生的环境变化,这对于老年的含义和经历都具有重要意义。有鉴于此,需要对生命观和态度在康乐老龄化过程中所起作用做更多的研究。积极的世界观或者态度对康乐老龄化有多重要?如果休闲能在培养积极的世界观或态度方面发挥作用,那么是什么样的作用?

在不同文化和亚文化背景下,老龄化过程和休闲的含义和经历都显着不同。需要考查社会经济因素(如,政策和个体价值观取向等文化背景的特色)如何影响老龄化和康乐老龄化的含义,以及休闲在不同文化背景中所起的作用。本文缺乏对发展中国家的研究。而且,移民是如何影响这个过程?从一个文化背景下移民到另一个文化背景,将如何支持或挑战现有的老龄化和康乐老龄化的过程和价值取向?

其他关于老龄或晚年的认知,包括老龄化的消极和积极文本,对老年人产生深刻影响。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不同群体对老龄和老年的看法。老年的含义是如何在社会实践中建构和转变?休闲在这些实践中发挥什么作用?各种运动和非运动型的休闲活动在延续和/或抵制有关衰老的成见形象中发挥何种作用?

需要更多的纵向研究来考查个人内在的老年变化模式以及这些变化如何改变休闲的含义、行为和体验。这方面的研究可能具有特别的重要性,因为它能揭示老年人康乐老龄化过程中如何调整和应用休闲。我们还需要研究,随着时间的推移,意义、态度、行为和活动在何种程度上会延续或中断,以及这些不同的延续或中断给康乐老龄化带来的影响。休闲在适应晚年生活发生的事件、变化和变迁(如,丧偶、朋友或家人去世、疾病、残疾、搬迁、照料)过程中发挥何种作用?休闲是否在适应过程中的不同阶段扮演不同的角色?

大多休闲和康乐的各个方面的研究一直关注体育运动和健身的贡献。虽然这些活动对于康乐老龄化很重要,但我们需要拓展我们对晚年休闲的研究以考查其他休闲娱乐活动和体验所发挥的作用。

我们还要研究不活跃的老年人和那些具有较少机会参与生活的人们,以便了解在身体不活跃和缺乏参与性生活方式的情况下,他们的需求在何种程度上得到满足。这一老年群体的需求如何满足?

休闲和心理康乐的研究大多使用横向设计,因而判定休闲和各种心理康乐结果的因果关系存在困难。在此领域需要使用较大代表抽样和纵向/小组设计。

此外,我们对于晚年休闲和社会和精神康乐的关系的认识极为有限。未来研究应该考查休闲在增强老年人社会和精神康乐发挥的独特作用。

Krawczynski和Olszewski(2000)发现,有一种多模式干预项目在改变老年人生活目的感和减少消沉情绪方面卓有成效。该模型包括体育运动和偏重心理和康乐的研讨班。在六个月的随访中,发现心理康乐的改善得以保持。我们需要更多研究来考查康乐领域中预防疾病、促进健康的一系列项目的有效性。这些项目不仅富有新意,并且由多种内容组成。

我们对有意义活动和各种康乐之间关系的机制还没有获得很好的认识,需要相当的进一步探索。休闲活动通过哪些因素增强或威胁康乐老龄化过程?不同类型的活动具有什么特点,能够使它们促进晚年各个方面的康乐?

正如Shaw在她的论文中指出那样,休闲对个人、群体和社会具有积极和消极两方面的影响。例如,Caldwell讨论了休闲环境既可促进也可影响健康行为。

然而,休闲与老龄化的研究往往倾向于强调晚年休闲较为积极的结果。因而我们需要探索休闲在晚年的消极影响,以及这些消极经历或结果与康乐老龄化的关系。

我们还应研究和辨别使一些老年人更容易失去休闲的因素,以及休闲变化对于康乐老龄化的影响。这类研究应当特别关注和了解一些特殊老年人群体休闲机会和资源的不平等,如老年少数种族、其他生活贫困的老年人、老年男女同性恋者、生活在长期照料环境下的老年人等;并确定影响获得平等的有意义活动机会的结构性和体制性因素,这些因素阻碍他们实现康乐老龄化和享受晚年高质量生活的能力。哪些资源可以帮助边缘化老年人参加更多有意义活动?需要哪些条件才能保障所有老年人都有康乐老龄化的机会?

最后,老龄化也是非常重要的女性问题,因为她们在老年人口组成中特别庞大的比例。然而,与她们的男性同伴相比,我们对女性晚年的经历,以及休闲在女性康乐老年发挥的作用了解甚少。这一领域需要更多的研究。

政府决策者和政府的政策还没有完全认识到休闲对于康乐老龄化的重要意义。对于处于边缘化老年人尤其如此为重要。那些开始认识到休闲重要性的政府往往趋向于在它们的健康推广运动中强调体育活动和积极生活方式,并将康乐老龄化的全部责任都放到老年人自己身上。强调自我责任忽视了老年人在晚年可能面对的社会和环境制约,并假设所有老年人都拥有积极和参与性生活方式的必要资源。这一观点同时也假设所有老年人都向往这类生活方式。当然,休闲和生活参与对于康乐老龄化过程非常关键,但是,为实现康乐老年,有些老年人可能会选择不同的休闲活动和生活方式。我们需要在实践中和政策上认识休闲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促进康乐老龄化。更重要的是,政策必须保证所有老年人——尤其是那些正经历身体、认知和/或精神局限的、那些生活在长期受人照料的环境里、那些来自不同种族和文化背景、那些生活靠低收入的老年人——在他们社区里具有平等的休闲机会、能平等使用设施,参与有意义的活动。McKnight(2005)将社区定义为“公民利益高于一切的空间”。最终的目标应该是为所有的公民,包括老年人,开发最佳类型的社区。在这种社区中,运用不同的方法来适应不同的情况,使我们每个人的才能被认可,并被放大。

当然,晚年生活会有其挑战,但它并不应该是不计一切代价想方设法被延迟和避免的生命阶段。老龄化是生活不可避免的部分,我们应该理解它带来的挑战,也应珍视由于它所蕴含的潜力。休闲在晚年生活中对继续实现人们潜力和成就起着重要的作用。

致谢

谨此感谢滑铁卢大学的Bryan Smale博士和圭尔夫大学Kerry Daly博士,谢谢他们在本文起草中所给予的宝贵建议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