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还是他人不在的好,任自己上蹿下跳都没人管.
没了人管束,精神轻松了,才觉躺了两天两夜,身骨子酸疼得厉害.我想起来活动活动,可刚撑起身,就发觉手脚俱软,哪还有力气站起来?只得作罢.
几天没有进食,躺在床上,虽然有饿的感觉,但却一点食欲也无,可这影响不了肚子里此起彼伏的咕咕声.
睡也睡不着,我摸索着拿到了桌面上的遥控器,打开墙壁上的电视,漫无目的地翻了起来.
正儿八经的新闻从来都不是我的菜,三八的狗血剧倒是我的最爱,但一长串的英语对话,加上没得看头没得看尾的,只从中间抠几集看也没兴趣.
我翻着翻着,突然播音员一句"弗来克"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本与我不相干的,但听玛丽她们整天嚷着,我即便对他再不感觉兴趣,听久了,他也就成了自己人.
仔细一听,原来是弗来克演唱会上,因为手受伤没能按照约定现场弹凑钢琴,毁了约,所以现在得向歌迷赔偿......
是多少来着?这数据真磨人,后面用个单位不就完了嘛,非得例出一长串的数字,让人伸长脖子,举着食指,逐个数位一一清点: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我倒吸口凉气,一个多亿英镑啊!他这手伤得可真不是时候.
可下一秒在我看来又是另一番解释,上帝终于给了他点报应!你看,干了有辱斯文的事儿,老子能放过你吗?
正看得津津有味,那家伙提着大袋小袋进来了,眼睛往电视屏幕上一瞟,便自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低头又打算看报.
我来了兴致.
"这弗来克吧,上回在体育馆开演唱会,把咱校的学生都引了去,连上课的人都没有.现在遭报应了,他吃进去的又全给吐了出来,还真是大快人心啊!我就说嘛,抢了教授的饭碗,孔子能放过他吗?他活该呀他......"
一张脸越听越臭,我停了嘴.
"你喉咙不疼吗?"
"疼,谁说不疼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我不就想告诉你,那弗......"
"闭嘴!"
我指着电视机的手僵在半空中.
"有功夫就省省力,把这些东西全塞完!"
丢了一塑料袋过来.
他的凶相,我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
想我好声气地跟他说话,总无缘无故地被他疯狗似地乱吼来吼去,难道是因为我的微不足道?所以他完全不用顾及我的脸面,只要心血来潮便随时可以肆无忌惮地贬低我?
眼下我还正躺在病床上呢,我这是哪得罪他了我,越想越委屈,"你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