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衣帽间里我终于又成功穿上一件他的衬衫,纯白色的,长袖方领,能遮住颈下暗紫的吻痕。
衣橱里的衬衫一溜的冷色调,不是暗灰就是纯黑,要不就是暗蓝色,暗蓝得近乎黑色。就连面料都是纯色的,不带一点花色或斜纹。
人家说看衣如看人,这男人的冷酷和刻板,不是一般的严重。
我哧哧掩嘴而笑。
身上的这件倒是难得地白,是我翻了好久才在角落里翻到的,仅存的一件。
袖口很长,有加厚的衬里,平行着翻叠过来并拢,烫得平直,还有一颗制作精美的袖扣穿过它固定。
袖扣是高尔夫球形状,亮白的铂金,很耀眼。
衬衫很长,下摆盖过臀部,镜子里只露出两条白白的长腿。
不禁一阵脸红心跳。想起昨晚,他倒是干净利落,完事了还剪刀一挥,把我唯一一件能穿的衣服给裁了。
于是我就赤溜溜地如条泥鳅,拐着那根受伤的手臂心满意足地睡去。
我是窝在查理德怀里醒来的,天才蒙蒙亮。他一手让我枕着,一手搭我身上.若说他是主动的,那不可能!
因为是我挤兑他地盘上了,他已经挨着床沿儿,再蹭一下就该下床了.幸得我反手......又反脚扣住他!
我悄悄下床,捡了他那件扔在地板的衬衫套上。
站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扣扣子,他又从背后缠了上来。结果火势一直蔓延到天大亮,他才又沉沉睡去。
我扣不上扣子,一只手懊恼又费劲在扣子口上摸索着。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双手,他自身后环上来,很缓慢却很利落地为我把扣子扣完。
能感觉身后拂在颈项间的气息温度越来越高。我红着脸:
“谢谢。”
他顿了一刻。
“早餐我已经放在桌上……”
“我出去一下,这是钥匙。”
他把钥匙放到我手心。
我抿着嘴角,心里有礼花燃放的声音,“嘣”一声五彩纷呈的屑末撒满天空,再带着欢愉划落,一片一片……
他转身走了。
看着他挺直又透着孤寂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滑落,又笑出声来,紧紧箍住嘴。
我展开手,看着手心上的钥匙。隔了这么久,再到我手里,却由原来的悲恸哀伤变成了喜极而泣。
如今能成为他的女人竟也是一种奢望,一种心甘情愿堕落却还害怕遭遇拒绝的奢望。
早餐是牛奶和黄油面包,倒是不用人喂就可以吃得很方便。
。
熟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打电话暂时请了一个月的假。其实我知道也许用不了那么久,但我鬼使神差地就报出了这么一个数字,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强调医生说要静养。
刚挂下电话,他回来了,手里提着数不清的大袋小袋,几乎把他整个人围了一圈。
我看得愕然。
他把东西一一整理好,转过头道:
“这些……先穿着,不喜欢再换。”
我看到衣服牌子,只觉得奢侈,太奢侈了,咝咝吸着气。
而他从来都是这么周到,买的东西不仅品种齐全到连内衣裤也备了,还细心到衣服裙子全是广口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