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散步·路上:我与学生聊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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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谈历史唯物主义的辩证本性

西方一些学者把历史唯物主义说成是机械论、宿命论,说历史唯物主义把人视为历史的玩偶、否定人的主观能动性等,罪状甚多,这完全不符合事实。你们绝不能人云亦云。

如果马克思是这些学者伪造的那种所谓历史决定论者,马克思何必费终生之力去创造马克思主义呢?学说本身就表明思维的力量,表明主体的力量。马克思和恩格斯又何必组织国际工人协会呢?何必鼓吹革命呢?各国马克思主义者何必组织政党呢?何必搞罢工呢?何必组织革命呢?特别是中国共产党何必为了民族解放如此浴血奋战,牺牲那么多革命者呢?历史证明,马克思主义是最重视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主义,马克思主义政党是最重视组织群众进行斗争的政党。但马克思主义政党又是反对主观主义,强调按规律办事的政党。因此,马克思主义政党绝不搞盲动主义,不是随时随地鼓吹革命,而是重视社会历史规律。它之所以组织政党、组织群众斗争,是因为它相信资本主义制度不可能是永恒的,是可以改变的,因此,马克思主义政党进行的不是无指望的斗争。马克思主义者又是最坚定的辩证法者,他们认为革命是不可能制造的,一切都依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社会革命有高潮时期,有低潮时期,有完全缺乏革命形势的时期。这正说明了历史发展是辩证的,是曲线而非直线,是“之”字形而非“一”字形。

在某一具体社会中,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要经历若干代人,而且可能出现反复。社会形态的世界性转变,即人类社会以一种社会形态取代以另一种社会形态,更是人类历史发展的漫长过程。当今世界是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处于主导地位的世界,但在某些国家仍然存在封建制度,甚至奴隶制度。这种情况符合历史辩证法,世界的发展并不是步伐一致的列兵行进。世界史表明,人类并不是同步进入同一社会形态的,总是有先有后。所谓先进与落后,就是以它们进入更高一级社会形态来划分的。

世界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可以说是进入一个发展辩证法表现得更为明显更为突出的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变化比以往任何社会都快。马克思曾经在《共产党宣言》中生动地描述过资本主义社会的辩证发展。他说:“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取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说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没有高度的辩证法思维,何能看得如此透彻入微!

对比一下福山的历史终结论,你们会发现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是如何背离现实的。当然社会发展从来是遵循辩证法的,不管承认与否,它都会像木楔子一样楔入人们的脑袋。福山在事实面前终于收回了他的历史终结论。早期资本主义社会到发达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在危机、冲突、调整和自我修补中发展的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同样是一个活的机体。当代资本主义社在不断调整自己,充分发挥资本主义上层建筑的自我调节作用。当代世界革命的沉寂并不奇怪,但矛盾并没消失。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社会基本矛盾的理论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同样是有效的。资本主义社会作为社会形态究竟还要存在多少年代,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没有一种社会形态会永恒不变。社会主义社会同样如此。社会主义社会也是一个存在矛盾、不断变革的社会。六十多年来,中国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同样证明了这个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