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论语》中不可不知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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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幸福只在一念间(2)

看来,文人清贫淡泊,工资待遇低,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要说心态不平,圣人的心态就已经不平了,又何况我们这些等闲之辈呢?

是知识贬值还是社会分配不公?

可能都有一点。不过回过头来找一找自身的原因,是不是也有清高而不屑于“下海”的问题存在呢?

时下听得一种说法:一等智力做生意,二等智力搞政治,三等智力做学问。这种说法当然有偏颇欠妥的地方,但或许子贡的智力就是高于颜回也未可知啊!

这岂不使品学兼优而又循规蹈矩的颜回们太没面子了吗?

其实,问题就是出在面子上,不信,我们让颜回去“下海”经商一番,能不能像子贡那样“亿则屡中”还真是一个未知数呢。

所以,读书人要么去经商,不经商就要认命,安于自己淡泊宁静的生活方式,俯仰自如,乐在其中。

5.克己复礼,用“礼”来约束自己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论语·颜渊》

子夏日:“小人之过也必文。”

——《论语·子张》

“克己复礼”在20世纪70年代的“批孔”运动中曾被用来作为孔子“拉历史倒车”的罪证,并由此而称孔圣人为“复辟狂”。这是历史的旧话,暂且按下不提。

要提的是,克己复礼也罢,为仁由己也罢,都是儒学修身的基本要求。也就是颜回说孔子对他“博我以文,约我以礼”(《论语·子罕》)的“约我以礼”方面。一句话,是对我们进德修业的德育要求。

“仁”是儒家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仁义道德,可以说是儒家首先提倡的个人修为,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

什么是“仁”呢?孔子说“仁者爱人”,即是说,能够以博大宽容的态度去认真对待每一个人,一视同仁,没有差别,这就是仁。孔子又说“克己复礼为仁”,就是说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遵守《周礼》所规定的礼数,那就是礼了,仁与礼紧密相连。仁是儒家以血缘关系为基础提出的与人交往时要宽容慈爱的准则,它是内在的精神;礼则是在仁的基础上订立的人与人交往的规则,它是外在的行为规范。

仁,就是自己想建功立业,则先让别人建功立业;自己想兴旺发达,则先让别人兴旺发达。

礼,就是所谓无论人多人少,无论官大官小都一视同仁,不予怠慢。持之以敬,临之以庄,无形无声之际,常常有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

所以,我们都应遵守儒家先圣的教导,在做人立事、待人接物上,终身讲求仁义。严于自律,以克己要求自己,让自己不可以骄傲轻狂,和气待人,与人为善。

儒家认为,仁和义是“立人之道”。成大事者,往往并非为个人名利欲望牵使,而是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使他不得不如此。

“仁”者爱人,这是一种人文主义倾向,告诫我们在人际交往中,要抱有一种同情心去体贴他人的难处,懂得关心、爱护他人。

我们应该永远诚心待人,虚心处世。心诚则志专而气足,千磨百折而不改初衷,终有顺理成章的那一天。心虚而不讲客套,不挟私见,终有为大家所理解的那一天。

“克己复礼”,还要求做人要严于律己,有过必纠,控制自己的欲望,一心进取。

知己之过失,即自为承认之地,改去毫无吝惜之心。此最难事。豪杰之所以为豪杰,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便是此等处磊落过人。能透过此关,寸心便异常安乐,省得多少纠葛,省得多少遮掩装饰丑态。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圣贤之与常人对待错误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能够及时醒悟,严于律己,有错必改。这样,道德修养自然逐步上升,人际关系也融洽自然。

孔子已经反复说过:“过则勿惮改。”(《学而》)《子罕》又说:“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卫灵公》)都是要求我们犯了错误要勇于改正。子夏还从反面告诉我们:“小人之过也必文。”小人犯了错误是一定会文过饰非,不愿意承认的。这种不愿意承认的心理,我们在《卫灵公》篇的读解里已经分析过,一方面是面子问题,由于不好意思而加以掩饰,另一方面是心存侥幸,以为人家发现不了而加以掩饰。结果往往是欲盖弥彰,自欺欺人,在错误的泥坑里越陷越深,以至达到不能自拔的程度。

所以,当你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而犯了什么错误时,一定要想想自己是要做君子还是做小人。如果不做小人,那就不要文过饰非,而要勇于承认并加以改正。

自我反省,自我批评,即是儒家常说的“克己之学”,是儒家修习人格精神的主要方法。

孔子说的“克己”的内容非常广泛,从治学治家到个人生活,从治政治军到处事待人,无不自察自省。

当然,这种要求是从思想认识方面来的,或者说是较为抽象而形而上的,颜回后又接着问“请问其目”所得到的回答,则是偏于实践方面的,或者说是较为具体而形而下的,这就是视、听、言、动,均须合礼。

那岂不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约束得死死的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关键是看你对“礼”作何理解。

汉代董仲舒说:“夫礼,体情而防乱者也。……非夺之情,所以安其情也。”(《春秋繁露,天道施篇》)可见,“礼”本身是情理兼顾的,只不过要求用理性调节情感欲望,使其不像脱缰野马一样失去约束罢了。

英国人波林布勒克说得好:“欲望与感情是人性的发条,理性是统驭、调节它们的制动机。”

调节的目的就是“安其情”,使情感欲望得到安适。

可惜后世儒生多半没有能够正确理解“礼”的“安其情”作用,而一味“夺之情”,结果成为《牡丹亭》中那言必称“子曰”的陈最良(陈腐最良?)式的人物——冬烘先生一个!

这当然不是圣人的初衷了!

6.君子不忧不惧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

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出何惧?”

——《论语·颜渊》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论语·子路》

在《颜渊》篇里,司马牛问什么是君子。孔子说:“君子不忧不惧。”不忧不惧就能做到泰然自若,心平气和。

可司马牛一听,感觉却和我们不大一样,他觉得仅仅是不忧愁不恐惧,这不是太简单了吗?你看那饭店酒馆里猜拳行令,吆五喝六的人,不都是不忧愁不恐惧吗?难道他们都是君子吗?

孔子知道司马牛没有弄清楚,所以进一步告诉他说:“不忧愁不恐惧是指自己问心无愧,心地光明安详,这可是不大容易做到的啊!”

原来如此。

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君子的不忧不惧是因为内心光明磊落,而不是单纯地忧柴米油盐,怕抢匪上门。这也就是孔子在另一个地方所说的“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论语·宪问》)吧!

仁者勇者风范,当然是君子了。

《聊斋志异》中聂小倩是一个被妖物胁迫的女鬼,以财色惑人害人,她勾引一个叫宁采臣的读书人,先用美色引诱,宁采臣不为所动,于是她又捧来一锭黄金。不料宁采臣一把抓起,把它扔出了屋外,昂然说:“这是不义之财,拿了玷污我的钱袋!”女鬼随即说这不是真金乃是罗刹鬼骨,如果拿了它,能吞食人的心肝。世上不义之财,不仁之贵的持有者,哪一个不怀“罗刹鬼骨”的恐怖?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以古人说:“心里没有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相反,心胸狭窄,矜己傲物,装模作样,色厉内荏,貌似骄傲内心却忧惧交加,患得患失,则其永远不得安详宁静。

凡事保持泰然处之的心境是最重要的。

我们要保持泰然处之的心境,就必须在小事上下功夫。比如在家里不与夫人吵,在单位不与同事闹。宁静的心使你整天无不适,一旦心不宁静就可能会被任何一件小事败坏,整天闹情绪,太不划算。

东晋名相谢安,字安石,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他出身名门大族。年轻时就思想敏锐深刻,举止沉着镇定,风度优雅流畅,能写一手漂亮的行书。

有一次,他和朋友们一起乘船在海上游玩,忽然,狂风骤起,白浪滔天,船被颠簸得东倒西歪,船上的人都吓得面无人色,紧紧地抓着船舷,动也不敢动,只有谢安面不改色,依然如故,还迎着风浪吟唱呼啸。船夫倒是个有趣的人,以为谢安在这样的风浪中行船很高兴,就继续费劲地向前划。这时狂风恶浪越来越猛,船夫却只顾划船,别人都害怕得不行了,但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要求回去,这时谢安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像这样的天气,还要把船划到哪儿去玩?”船夫这才掉过头往回划。大家对谢安遇难不乱的气度非常钦佩,从此知道,将来治理国家是非谢安莫属了。

宰相之位举足轻重,凡是能够成为宰相的人,除了出众的才学之外,还要有冷静处世、周旋于众人的本事。在乱世更是如此。

东晋复杂的社会矛盾,需要具备处理复杂矛盾条件的人物,在这时,谢安正好应时而出,然而谢安并不想凭借出身、名望去猎取高官厚禄。东晋朝廷先是征召他入司徒府,接着又任命他为佐著作郎,都被谢安以有病为借口推辞了。后来,拒绝应召的谢安干脆隐居到会稽的东山,与王羲之、许询、支道林等名士名僧频繁交游,出则游弋山水,入则吟咏属文,优游乐山林,就是不愿当官。后来,朝廷又曾多次征召,谢安仍然予以回绝。以此激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满,接连上疏指责谢安,朝廷因此作出了对谢安禁锢终身的决定。

然而谢安却不屑一顾,泰然处之,并不因为朝廷的胁迫而恐慌,照样与志同道合的朋友游乐山林之间。终于,在40岁时,他作出重大决定,应桓温召为司马,于是从咸安元年(公元371年)到太元十年(公元385年),在15年中,迅速登上了辅政的地位,成为东晋一名非常有作为的宰相。

公元373年(东晋宁康元年),简文帝司马昱死,考武帝司马曜刚刚即位,早就觊觎皇位的大司马桓温,便调兵遣将,炫耀武力,想趁此机会夺取皇位。他率兵进驻到了新亭,而新亭就在京城建康的近郊,地近江滨,依山为城堡垒,是军事及交通重地。桓温大兵抵达此处,自然引起朝廷恐慌。

当时,京城内人心惶惶,而朝廷的重望所在是吏部尚书谢安和侍中王坦之二人。而王坦之本来就对桓温心存胆怯,因为他曾经阻止过桓温篡权。现在桓温带兵前来,京城朝野议论纷纷,认为桓温带兵前来,不是要废黜幼主,就是要诛戮王、谢。王坦之当然不免心惊肉跳,坐立不安。谢安则不同,听了这些议论,他神情坦然地对王坦之说:“晋祚存亡,在此一行。”王坦之硬着头皮与谢安一起出城来到桓温营帐,紧张得汗流浃背,把衣衫都沾湿了,手中的朝板也拿颠倒了。谢安却从容不迫地就座,这时,王坦之等人则惊魂未定,还在浑身哆嗦。谢安在席间,说东道西,谈笑自如,所言之事,左右逢源。谢安在闲谈中还观察到壁后埋伏着武士,这时谢安也没有慌乱至极,而是神色自若地对桓温说:“我听说有道的诸侯设守在四方,明公何必在幕后埋伏士卒呢?”桓温只得尴尬地下令撤除了埋伏。由于谢安的机智和镇定,桓温始终没敢对二人下手,不久就退回了姑苏。迫在眉睫的危机,被谢安从容化解了。

著名的淝水之战更是显示出谢安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一面。

太元八年(公元383)8月,前秦皇帝苻坚亲自带领百万大军攻打偏安江南的东晋王朝。

这一回,苻坚率领百万大军进攻东晋,谢安自己坐镇建康,派弟弟谢石担任征讨大都督,谢玄担任前锋都督。

双方的力量相比是十分悬殊的,将领们都心神不安。谢玄去向谢安请示作战方略,谢安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自有安排。”

谢玄回到家里,心里总不大踏实。隔了一天,又请他的朋友张玄去看谢安,托他向谢安探问一下。谢安一见到张玄,也不跟他谈什么军事,马上邀请他到他山里的一座别墅去。到了那里,许多名士已先到了。谢安请张玄陪他一起下围棋,还跟张玄开玩笑,说要拿这座别墅做赌注,比一个输赢。张玄是个好棋手,平常跟谢安下棋,他总是赢的。但是,这一天,张玄根本没心思下棋,勉强应付,当然输了。下完了棋,谢安又请大伙儿一起赏玩山景,整整游玩了一天,到天黑才回家。这天晚上,他把谢石、谢玄等将领,都召集到自己家里,把每个人的任务一件件、一桩桩交代得很清楚。大家看到谢安这样镇定自若,也增强了信心,高高兴兴地回到军营去了。

当晋军在淝水之战中大败前秦的捷报送到时,谢安正在府上与客人下棋。他看完捷报,便放在座位旁,不动声色地继续下棋。客人问他什么事?谢安淡淡地说:“没什么,孩子们已经打败敌人了。”直到下完了棋,客人告辞以后,谢安才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舞跃入室,把木屐底上的屐齿都碰断了。

大敌当前,谢安仍然能和朋友从容不迫地下棋对弈。这种镇定的功夫,不是我们轻易就能学得到的。如同三国鼎立时的诸葛孔明,“胸中自有百万兵”,空城操琴,疑走魏军潮汐之众;也像粗中藏细的张翼德,当阳立马横戈,三声猛喝,惊退曹兵百万。如此气概与胆略,确非朝夕之功即可得,而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所使然啊!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冷静理智是一种胆识,更是一种心理谋略。

诸葛亮如果不在隆中隐居十载,保持心境的泰然,那么就不会有那么高的修为,当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丰功伟绩。诸葛亮说“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也正是“君子不忧不惧”的意思。

古往今来,许多事实莫不雄辩地证明了这一点。能在危难之际不忧不惧的人往往能取得成功,其原因是“不忧不惧”则能于镇静中思索谋事,能够剔除因惊慌失控的心理影响而导致的对策失误。同时,“不忧不惧”可以稳定自己,威慑对手,使对方对你产生敬畏、疑虑,甚至恐惧的心理,达到在心理上压倒对手,从而使之未战先衰或不战而屈的目的。所以,遇事才会镇定自持,临事不乱,遇到各种事情都能冷静、正确地泰然处之。

齐宣王问:“与邻国打交道有什么方法吗?”

孟子说:“仁者以大事小,所以有汤事葛,周文王事昆夷。智者以小事大,就像勾践事吴王夫差。以大事小能保天下,以小事大能保其国。”

齐宣王说:“但我有缺点,我好勇逞强。”

孟子说:“希望大王不好小勇。一个人按剑怒吼‘谁敢挡我的道’,这是匹夫之勇,是小勇。一人横行于天下,此乃小勇,周武王以之为耻。武王一怒而安天下百姓,这才是大勇。大王应好大勇。”

孟子说的“大勇”,就是“不忧不惧”。“不忧不惧”,必然神勇。孟子说“唯仁者无敌于天下”,也正是此意。

简单地讲,“不忧不惧”就是保持一颗宁静的心,如孟子所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如此则天下事可为。

7.爱恨生死的糊涂账

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日:“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抵以异。’”

——《论语·颜渊》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

不仅是惑,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是人性中爱恨生死的一笔糊涂账。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爱上一个人,连他(她)的打他(她)的骂都成了“亲”成了“爱”了,感到非常舒服,缺了还不行。还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连他(她)的缺点都要爱,这样的爱才完整才投入。”更有“爱屋及乌”的成语,说是“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爱上一个人,连他房顶上停着的乌鸦也要一并爱。所有这些,都是“爱之欲其生”,难道不正是所谓“糊涂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