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谁不愿做只飞翔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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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打赌

中兴街新开一家饭馆。这天,鲁一贤办事路过此处,正好赶上饭口,他就走了进来。四下看看,是挺干净的,就找了个角落坐下了。大厅里有些冷清,稀稀拉拉坐了没几个人。鲁一贤喊:小姐,给我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小姐冷着脸说,我们这儿没有小姐,我们是服务员。鲁一贤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同志,请给我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吧。心想,这社会,过去只称呼大家闺秀的小姐二字,能有几个人配用?多高雅的一个称谓,可现在连餐馆打工的小姑娘都不让叫了,小姐二字好像成了妓女的代名词。

等了一会,见自己要的面上不来。鲁一贤笑着喊,服务员,请给我催一下我要的面。又等了一会,见面还上不来,鲁一贤又说,服务员,您再给催一下我要的面,现在又没有几个吃饭的,怎么这么慢。

催了三次,面才上来。面放在桌子上,鲁一贤看了看碗里的面,又抬头看了眼刚转身离去的服务员,复又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面,碗是个大碗,可里边的面只有一大口,只是里边的汤到了碗里的中间地带。鲁一贤想喊服务员,继而摇头笑笑,他抓起筷子,把面夹起来凑到嘴边,试了试热度,一口就把一碗面吞了。他一口口把半碗汤喝完。心想,虽然自己是个文化人,虽然自己这么瘦弱,但这样的面也能吃上十碗。他喊,服务员,算一下账。服务员微笑着说,十块钱。鲁一贤掏钱的手一下子定在了那儿。又一想,人家逮住个吃饭的也不容易,所以,他很快掏出了十快钱递给了服务员。

他站起来想走,突然感觉有点内急。他问服务员,卫生间在哪?服务员没有说话,用手一指,算是作了回答。没想到后边有这么多雅间,鲁一贤去方便的途中,光端菜的服务员就碰上了好几个。从卫生间回来,路过一个雅间时,门没有关,从里边传出了一个喝多了酒的声音,弟兄们,谁敢和我打赌,不出这个星期,2路公共汽车站就会挪到咱这饭店门口来?见没有人回答,这个声音继续说,如这个星期内挪不过来,在座的各位都算上,我一个星期请两顿,请大家白喝一年的酒。一个女声说,谁敢不信,谁不知道你姐夫是公共交通管理局副局长。县城不大,撒泡尿的工夫能转遍全城。鲁一贤当然知道,2路的上一站在新小区门口,离这儿有半站地。鲁一贤心里说,这个赌老子和你打。

开饭店的那小子果然没有吹牛,没出一个星期,鲁一贤在报社听大家议论,2路车站东移了半站地。鲁一贤去实地看了看,2路车站真的移到了那个饭店的门口。

新小区的住户联名向县委、县政府写信提出不满,让公布挪站的理由。报社也收到了群众来信反映这个问题。身为记者的他,心中的那根敏感神经活跃了起来,他上新小区采访居民,上公共交通管理局咨询有关人士……

在县委、县政府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县报以两版的篇幅发了《2路公共汽车站移位实录》的文章,文章在全县,特别是县城引起了很大反响。

两天后的早晨,新小区早起遛弯的人们发现,2路车的站牌挪回了小区门口……

真是搂草打兔子,鲁一贤以此事件稍作加工写了一篇小小说,参加了省报副刊办的小小说征文,最后竟意外获得了个二等奖。得了个大红征书不说,还有三百元钱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