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美食舌尖上流动的城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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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广州人的茶余饭中事

无论广州人喜欢传统的广州菜,还是新潮的潮州菜,他们一直保留着自己独有的饮食文化。当你置身广州,以下这几种美食是一定要尝尝的。

广州人喜爱饮茶,尤其爱饮早茶。广州人所说的饮茶,并不是像人们通常说的那样,实实在在地去茶馆或茶楼品茶,而是去吃饭,这是一种特殊的饮食文化。广州一直流传着“清晨一壶茶,不用找医家”的谚语。广州人在一天的生活开始之前要先去茶餐厅点一份名茶美点,一盅两件,不仅解决了早餐问题,也是一种绝妙的享受。

在广州的茶市上,不仅有早茶,还有午茶和晚茶。通常,早茶从清晨的4时就开市了,晚茶则要到次日凌晨1~2时才收市,有的甚至通宵营业。对广州人来说,饮茶还是一种交际方式,这也是广州茶楼业历经百年而长盛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广州老字号饮食店中,相当一部分就是旧时的茶楼、茶居。人们在茶楼里谈论股票、楼市,交流各种经济、商品信息。因此有人说,在广东的生意场上,不进茶楼的人是不会融入这里的商业界的。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广州的茶楼里都有一副对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昔日清闲、高雅的茶楼,今日变成了商业谈判的地点;不再只是喝茶、聊天、打发时间的场所,而成了人们广交朋友和赚钱的宝地。

广州人饮茶并没有太多礼仪上的讲究,只有一点,就是主人给客人斟茶时,客人一定要用食指和中指轻叩桌面,以致谢意。这个习俗来源于乾隆皇帝下江南时的一段佳话。相传,乾隆到江南微服私访,一日来到一家茶馆饮茶,没想到兴之所至,竟给随行的仆人斟起茶来。按照皇宫的规矩,皇帝赐酒是要跪受的。但当时为了不暴露身份,这个仆人就灵机一动,将食指和中指弯曲,做成屈膝的姿势,轻叩桌面,代替下跪。后来,这个动作逐渐演化成了饮茶时的一种礼仪,并一直流传至今。

你吃过蛇吗?如果你问广州人这个问题,八成以上会得到肯定的答复,因为在广州,吃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粤人食蛇是古越族的先民们流传下来的一种饮食习惯,因此广州人吃蛇的历史已经有两千余年之久。虽然有如此悠久的历史,但中间曾经中断过,因此直到清末民初,广州人吃蛇的风俗才再次流传开来。

清末文人胡子晋在自己的《竹枝词》中写道:“烹蛇宴客客如云,豪气纵横自不群。游侠好投江太史,河南今有孟尝君。”抗战前,曾发生了一件用蛇宴请宾客的趣事。当时,担任广州英美烟草公司中方经理的江孔殷先生宴请美籍的经理,宴席上有一道蛇馔,把美籍经理吓得要退席。直到江孔殷写了一份“吃蛇安全保证书”后,这个老外才战战兢兢地吃了美味的蛇肉,吃完后不禁啧啧称赞道:“真是妙极了!”

比起从前,现在广州人吃蛇已有了很大发展。除了“三蛇羹”外,还有“炒蛇丝”“蛇汤”“酿蛇脯”“炒蛇皮”等100多个品种。在广州,蛇的品种多达上百种,但人们只吃其中的七八种。秋冬之际是吃蛇的最好季节,此时的蛇长得很肥,营养也最丰富,无论炒、烹、羹、炸、汤都可以。如果配上各种猫、鸡、鲍、参、水鱼、山瑞等山珍海味,就可以做出千变万化的蛇宴来。

对吃情有独钟的广州人对海鲜的要求一向很高,品质、口感都要恰到好处,不仅要食得生猛,还要食出“来于天然而胜于天然”的鲜味。他们从海鲜中吃出了味道,吃出了品位。这才是广州人生活的真谛。

谈到吃海鲜,生猛是前提,火候是关键,清蒸是王道。生猛的龙利鱼肉质鲜甜,制作时搭配嫩滑的鸡片和爽口的榕蛇的腩片一起蒸,鸡肉和蛇肉的精华就在渐渐升温的蒸炉中慢慢渗进龙利鱼肉中,让人垂涎欲滴。广州人只会用超过1.8斤的龙利鱼来制作此菜,榕蛇也必须控制在四两以内,他们认为这样的原料蒸出来才最好吃。在广州,人们流传了一个煮海鲜的“独门古方”,就是在蒸鱼时不用豉油而用海水来蒸。这个灵感来源于长期居住在海边的渔民的煮食方法,也只有海水中的咸味才能和海产中的美食形成完美的味觉感受。

北方人是吃完饭才喝汤,广州人正好相反,是饭前喝汤。现在,这种饮食结构得到了人们的一致认可,认为这是一种健康、正确的饮食习惯。广州人的汤不同于北方人喝的滚汤,而是用文火煨出来的靓汤,讲求的是配料健康,强调各种药理作用,口味反而变得简单。要赞美一煲好汤,只需两个形容词就够了,即“甜”或“润”。这种饮汤的方式在广州十分普及,就像北京家家会做炸酱面一样。煲一煲老火靓汤,可能是广州最大众化的烹饪术。

在广州的普通家庭中,一般每周就要煲两到三次老火靓汤。近几十年来,广州人一直都很重视食补,不仅相信中药,还相信用药入膳煲成汤也是一种滋养身体的好方法。如此看来,煲老火汤能够成为广州人代代相传的传统,是有深厚的医学根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