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想要感谢牛津大学给予我的莫大的荣幸,感谢他们邀请我来这里演讲。我一直把牛津大学想象为众多罕有的、继续保存着的圣地中的一个,它虔诚地维持原状,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散发着古老思想的光与热。但是我还知道,这份对古代文化的眷恋并不能阻止这个学校成为现代化的、有生命的大学。尤其是在与哲学有关的方面,当我看到人们在这里研究古代哲学时所有的深度与独创性时,(最近,你们最杰出的老师中的一个不是革新了对于柏拉图主义的理念的解释吗?)我感到非常震惊。此外,牛津大学还是哲学运动的先锋,他们有两个关于自然和真理的特别的概念:完整的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
这种现在与过去的联合在所有的领域都生根发芽了,除了哲学以外,这种联合在其他地方也有。确实,我们有一些新的事情要做,现在也到了我们要完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了;但是,这
是为了新事物,并不一定是为了革命。我们要好好研究古代思想,让他们的精神浸润我们,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努力地去做事。如果他们活在我们中间,那么他们就应该制造他们自己的思想。由于他们很熟悉我们的科学(我说的不仅仅是熟悉我们的数学和物理学,这两个学科可能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其思维的方式,但他们对我们的生物学和心理学尤其熟悉),所以他们得到了特别不一样的结果。这让我特别震惊,因为我将要在你们面前讨论的问题是关于“变化”的问题。
我之所以选择这个问题,是因为我认为它是很重要的,并且我认为如果人们已经相信了变化的现实性,如果人们做出努力来重新抓住变化,那么一切都将简单化。那些被人们判定为无法克服的哲学困难仍然会降临。不仅仅是哲学会从这些问题中获益,并且我们的日常生活——我想要说的是事物留给我们的印象,还有我们的理智,我们的感觉,我们的意志对于事物的反应——也可能会被改变,它会以新的面貌出现。通常我们看到了变化,但是我们并没有意识到它。我们谈论变化,但是我们不会思考变化。我们说变化存在,说一切都在变化,说变化是事物的规则本身:是的,我们说变化,我们不断地重复这个话题;但是这些都不过是词语,并且我们对它进行推理和研究,就好像变化并不实际存在一样。为了思考变化,为了看到变化,这里有偏见的面纱需要去除,一种面纱是人为的,是由哲学的思辨所创造出来的,另一种面纱在一般意义是自然的。
我相信我们可以同意这一点,并且我们将会创立一个哲学,所有的一切都会与这个哲学合作,在这个哲学之上,一切都可以被理解。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固定两个或三个点,在这些点上,似乎还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它将会一点一点地铺开到剩余。
因此,我们的第一个演讲报告建立在变化本身上的成分是比较少的,而较多的则建立在哲学的一般特征上,这个哲学致力于对变化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