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观点上,哲学的本质就是简单的精神。尽管我们从哲学精神本身或者它的作品中来思考它,尽管我们把哲学与科学作比较,或者把一个哲学与其他哲学作比较,但是,我们总能发现复杂性只是表面的,建设是次要的,综合是一个现象,总之研究只是一个简单的行为。
我们越是相信这个真理,我们越是倾向于把哲学从学校中拿出来,而让它更靠近生活。毫无疑问,同样思想的态度更接近科学的姿态,而不是哲学的姿态,例如它所导致的意义结构、理智与语言。我只是不理解我们思想的一般分类竟然也是科学的分类,那个被我们的感觉所标记出来的伟大的、穿过现实的连续性的道路竟然也是科学所穿过的道路。感觉竟然是一个新生的科学,而科学则是一个成年的感觉。日常的知识和科学的知识,都是为了我们对事物的行动而准备的,这些知识必然是同一种类的两种意象,尽管是精确的、无可匹敌的。我尤其想要说的是,日常的知识被强迫要像科学的知识,以及因为同样的原因,它必须在一个破碎的时代获取事物,而在这个时代,一个没有延续的时刻会接连另一个没有持续的时刻。运动对于它而言就是一系列的位置,而变化则是一系列的质量,一般的未来则是一系列的状态。知识来自于静止(就好像静止可以成为其他的事物而不是一个现象,与运动产生在另一个运动之上的特殊效果相似,当它们一个以另外一个为准则的时候),并且通过静止的一个有创造的安排,知识重新组成了对于运动的模仿,并且用这个来替代了运动本身。活动从实践上来说是很方便的,但是在理论上则是荒谬的,所有的矛盾都扩大了,所有形而上学和批判哲学遇到的虚假问题都出现在它们的面前。
但是,准确地说是因为公共意识背对着哲学,我们为了能把它重新置于哲学思想的方向上,我们只需要在这个点上让它
转身就可以了。毫无疑问,直觉包含着很多激烈的台阶,并且哲学也有着很高的深度;但是人们将要带回到实际时间上的精神已经过上了直觉的生活,并且它对于事物的知识已经是哲学了。我们要离开不连续的时间,这个时间在无限分化的时间中被替换了,它将会看到实际时间的持续流动,这个流动不可分地流动着;我们要离开表面的状态,这些状态时不时地遮盖住无关紧要的事物,并且继续保持着现象与实质的神秘关系。它将会抓住一个独一无二的变化,这个变化总是会变,就像在一首乐曲中,一切都是未来。但是这个未来虽然是实体的,却并不需要支撑物。惰性状态越多,无生气的事物就越多;运动性构成了生命的稳定性。现实看起来像是连续的,不可分割的,一个这样的意象正在路上,这条路走向哲学的直觉。
因此,为了走向直觉,其实并不需设想自己处于感觉和意识的领域中。而康德的错误就在于认为这是必要的,在运用了决定性的论据证明了永远没有哪个辩证法的努力会把我们带进阴间,并且一个有效的形而上学将会必定是一个直觉的形而上学之后,他还说,我们缺乏这个直觉,并且这个形而上学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这个形而上学将会是直觉,如果没有其他的时代也没有其他的变化,除了康德所看到的,还有我们另外一心想要接触的。这都是因为我们的日常感觉不来自于时代,也不能抓住除了变化以外的其他事物。但是我们自然地所处的时代,通常引起我们关注的变化,这些都是一个时代和一个变化,
我们的感觉和意识已经把它们缩小为尘土,以便于方便我们对事物的行为。拆开它们已经做的东西,把我的感知带回它的起源,我们将会有一个新的类型的意识,而且还不必需要、求助于新的机能。
如果这个知识推广了,不仅仅是思辨获益了,所有日子里的生活都可以变得活跃和明亮。因为通常我们的感觉和意识把我们引入的不过是这个世界本身的阴影;并且,它就像死亡一样冰冷。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更方便而安排的,但是一切都是在目前,这个目前看起来不停地重新开始;并且我们自己人为地让世界习惯于一个同样人为的印象,我们在瞬间就发觉我们在谈论过去,就像它们被废除了一样,我们在回忆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事实或者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况,通过物质而给予精神帮助。相反,正如我们本身那样,我们在一个迟钝的目前重新抓住事物,此外,它还是有弹性的,我们可以无限地扩大、走向后面,同时把屏幕往后退得越来越远,这个屏幕掩盖住了我们自己。重新抓住外部世界不仅仅是表面的,在目前的时刻中还要在深度上有所表现,有了最近的过去,这个过去挤压它,给它添加了生命冲动。一句话,让我们养成习惯,把所有的事物看做亚物种的形式,那么缰绳立刻就会松开,昏睡的人会苏醒,死亡的人会在我们的感知中复活。艺术从来只会提供给自然和命运中那些有特权的人满足,并且提供得越来越多,因此既有的哲学把它们提供给了一切。在任何时候,应该把生命赋予那
些包围着我们的幽灵,并且是它们让我们恢复了自己的等级。
通过这个,这个幽灵也成为科学的补充,这既是在实践中,也是在思辨中。有了这些只针对于存在的便利而有的运动,那么科学就会允诺我们便利,最多是乐趣。但是哲学可能已经给予了我们快乐。
1911年5月26日在牛津大学的演讲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