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在一个哲学体系和科学知识的整体中发现一个同类的关系,这个科学知识属于哲学家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在这里有一个关于哲学的特定的概念,它希望哲学家的所有努力倾向于在一个伟大的综合中拥抱特别的科学的结果。的确,哲学家
在很长的时间里是支配普遍科学的人,并且即便现在有各种特别的科学的多样性、方法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以及大量会聚的事实,这些使得想把所有人类知识聚集在一个单独的精神中是不可能的。但哲学家仍然还是普遍科学的主人,在这个意义上,如果他不再想知道所有的东西,那么这里就没有什么他必须要学习的东西了。不过从那以后,他的工作难道就是去征服已有的科学,把科学带到普遍性的台阶上去,并且前进,不断凝聚,一直到我们所称为的知识的统一了吗?请允许我觉得诧异,人们竟然把这个哲学的概念推荐给科学,且是为了表示对科学的尊敬:我不知道比这个还要冒犯科学,还要侮辱学者的东西。
怎么了?这里有一个人,他长期地实践一个科学方法,并且艰苦地获得结果。他刚才对我们说:“经验,有了推理的帮助,会一直继续到这个点;科学知识就是在这里开始的,在那里结束的,这些就是我的结论。”而哲学家有权利向他回答:“很好,让我继续,你会看到我将要做的事情!你带给我的不完整的知识,我会把它补充完整。你呈现给我的分离的事物,我会把它们结合在一起。既然讲好了我会坚持你已经观察到的事实,那么就有了同样的物质;既然我必须限于你所归纳和演绎的,那么就有了同样种类的工作,而我将会把你所做的事情做得更多更好。”真是奇特的愿望啊!哲学家的宣言是不是给予那些实践的人这样一个权力,即比同样方向上的科学走得更远呢?有些学者比其他人更喜欢走在前面,并且把结果普遍化,在词语的
这个特别的含义下,人们说他们是哲学家。此外,每个科学都可以、也必须把自己的哲学包括在内,我是第一个接受这样的哲学的人。但是这个哲学仍然来自于科学,制造这个哲学的仍然是一个学者。就像之前一样,它不再是要把哲学建立在实证科学的综合上,也不再是要宣称,通过唯一的哲学的精神,要在同样事实的普遍化中提高到比科学更高的位置。
这样的一个关于哲学的角色的概念将会对科学是不公正的。但是对于哲学更是不公正的!难道这不是很明显吗?如果学者在普遍化和综合的道路上的某一个特定的点上停下来,那么这同时也会阻碍客观经验和确定的推理所允许我们前进的道路。并且从那时候起,如果想要在同样的方向走得更远,难道我们不会有条理地把自己安置在符号的任意性中,或者至少在假设中?把哲学变为一个普遍性的整体,这个整体会超越科学的普遍化,它是希望哲学家满足于言之有理的事物,并且可能性也能够让他满足。我想要说,对于大部分跟随着我们讨论的人,我们的范围实际上就是可能简单的范围,最多是可能的范围。自然地,他们会说哲学是在确实性结束的地方开始的。我们有谁想要哲学有一个同样的处境呢?毫无疑问,在一个哲学带给我们的处境中,不是一切都是同等地证实过的,也不是可证实的,并且哲学方法的本质就是要求在好的时间、好的地点,让精神接受冒险。但是,哲学家不会冒险,除非他签订了一份保险合同,并且有某些他觉得是确定不可动摇的事物。他在测
量中也会退还一些东西给我们,在这里他会向我们传达他从中获得力量的直觉。
事实是,哲学不是特别的科学的一个综合,并且如果它经常处于科学的领地,如果它有时会在一个更简单的视觉中拥抱对象,而科学占据着这些对象,那么这并不是在加强科学,这并不是把科学的结果置于普遍性的更高的台阶上。如果经验没有向我们表现出两个不同的方面,那么在这里没有足够的位置给两种认知方式,即哲学与科学。经验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以事实的形式,这些事实与事实并列,并且基本上是重复的,是互相打量的,最终在意义中展开了不同的多样性和空间性;另一方面是以相互渗透的形式,这种渗透式纯粹的时间,既经受得住法规,也经受得住检测。在这两种情况中,经验就意味着意识。但是,在第一种情况中,意识是在外部生长,并且根据准确的检测表达自己,在这个检测中它意识到了外部的事物;在第二种情况下,意识回到了自身,恢复镇定并不断深化。在试探自己的深度的同时,它更加深入地渗透到物质、生活、一般的现实的内部了吗?人们可以观察是否意识就像一个意外一样加在物质之上。但是,我们认为我们已经展示出了一个相似的假设,依据我们所采用的方面,这个假设是荒谬的或者是错误的,与它自身是矛盾的,或者与事实是相反的。但我们仍然可以观察它,尽管它与一个更广阔更高的意识相似,那是否人类的意识已经偏离了正道,是否人类现在躲在自然的一角,就
像一个受罚的孩子一样呢?事实上他们不是这样的!充满这个世界的物质与生命也同样填充了我们;在所有事物上产生作用的力量我们也感觉到了;不管谁的内在本质造就了谁,我们也是被这个本质造就的。
于是,我们就走到自己的内心中。我们将要触碰到的点会更深刻,我们推到表面的推力将会更加强烈。哲学的直觉就是这个联系,哲学就是这个生命冲动。我们被一个来自底部的推力带到了外部,于是随着我的思想不断地发展、发散,我们又重返科学。因此,哲学应该可以以科学为榜样;并且,自称是直觉的原始观念,在它们不断的分裂、再分裂的过程中,是不可能掩盖住外部观察到的事实和规则的。科学正是通过这些把它们联系起来,这个所谓的观念不能改变某些普遍化,也不能重新树立某些观察,它将是纯粹的幻想;它与直觉没有任何的共同点。但是,从其他的方面来说,成功地、准确地把这个分散运用到事实和规则上去的观念,其实不是由外部经验的统一而获得的。因为哲学家不是来自于统一性,他们是分开的。当然,我说的是一个同时是有限和有关的统一性,就像把一个生命体在事物的整体中进行切割的统一性。有了这么一个工作,哲学看起来像是掌握了实证科学的成果,甚至是一个活动。在这个活动的过程中,哲学看起来似乎为自己搜集了古代哲学的碎片。
这个工作不是一个综合,而是一个分析。
科学是行为的助手,而行为则瞄准了一个结果。因此,科
学理智会寻思为了一个想要的结果,必须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或者更一般地说,为了一个现象的产生,应该需要哪些条件呢。
理智会从事物已有的安排走向一个重新的安排,从一个同时性走向另一个同时性。它必定会忽略发生在间歇中的事物;或者,如果它占有了这些事物,那么这是为了考虑其他的安排,其他的同时性。有了专门抓住事实的方法,一般来说理智不会进入那些自己发生的事物中,它会跟随着运动的事物,采用事物的生命的未来。这最后一个任务属于哲学。然而学者——仅仅限于在运动或获取不动的观点,并且要在不重复的事物边缘获取重复——同样专心于顺利地在连续的层面上划分现实;在这个层面上现实被展开,并且顺从了人类的行为,学者被迫运用自然来施自己的诡计,接受它的不信任和抗争的态度,哲学家把它看做战友。科学的规则是那些已经被培根提出的规则:服从是为了控制。哲学家既不顺从也不控制,他追求的是融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