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咋了?”“爸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不能下地干活,休息两天就好了。”中午,母亲从田里冋来。看着母亲削瘦的身体和布满老茧的双手,我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我向母亲询问爸爸的病情,母亲轻声说你上次写信要钱,一时没借到,怕你急用,你爸就躲着我到医院卖了血。卖血间来,还没到家,就晕倒了。已经半个月了还没恢复。”血!卖血!我竟逼着父亲去卖血。透过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
我分明看到父亲那暴起的血管、汩汩的鲜血和痛苦的面孔。
父亲,女儿榨干了你身上的汗水,还要吸千你身上的血液,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满足女儿那膨胀的虚荣心和毫无意义的自尊。我那可亲、可恨、可怕的连衣裙的每一根纤维里竟透着父亲的鲜血,血在一滴一滴落下、我的心也因此而流血。
父亲见我流泪,也伤心起来。虽然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因为他是不会想到女儿用他的鲜血去换取一条连衣裙,去换取可怜的无谓的自尊的。
“苫就苦点吧,罪是人受的。”父亲安慰着我。
以前的日子里,我也曾感动过,哭过,恨过……但是却不曾感恩过,或者可以说我根本就不懂的感恩。也难怪母亲会气得哭上大半夜,父亲会无奈地转身离去……当时是何等的无知啊?
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慷得了感恩,但为此所发生的一切却有点太不值,我很后悔。
人,每每学会什么,都会有所感悟,我当然也不例外:感恩会使人变的善良,感恩会使人更加聪,感恩会使人学会思考,感恩会让人懂得生活,懂得怎样去爱……
我感恩,感恩父亲的操劳,感恩母亲的关爱,感恩亲戚朋友的照顾……感恩上苍给我一个学会感恩的机会。
我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没有享受过母爱的人,一个受苦受累一辈子的人。二十年来,他不曾好好休息过,因为他要为我们操劳,供给我和弟弟上学,希望我们出人头地,可我却一直都没有懂,直到听说他病了我才有所感触我真的很残忍。
这几年来,父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可是谁也不曾把这个放在心上,就连父亲己也是。直到有一年五一节前,父亲于劳累过度而摔倒才表现出来,后来检査出来是癌症。
当然,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父亲得什么病,但是当我从电话里知道父亲生病的事时,我却哭了,这可是“久违的”眼泪了,或许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亦或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但最有能的原因是我开始懂得了感恩。当时我真的很急,哭很久,根本就想不起“男儿有汨不轻弹”之类的句子。
我花了双倍的价钱买火车票,上车的时候父亲刚刚被推进手术室,我焦急地在火车上等了一个晚上。到医院时,父亲已经做完了手术,并且已熬过了最难熬的那个晚上。第一眼看到父亲时,我没有哭,但也没有笑,因为感恩让我变得聪明了,如果我哭了,那父母肯定会比我很伤心,所以我不能哭。洗了把脸,吃完早饭我便满脸带笑地和父亲有说有笑,因为这才是父亲现在最需要的。
后来,医生告诉我父亲得了癌症,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傻了,对于我这样一直不懂事的“大学生”来说,应该怎样面对呢?好在医生后面又补充了儿句:“伹手术做的很成功,而且呈良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切除了左肾,以后不能再干气力活。”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宽慰了许多,感恩上苍给我一个读懂父亲,感恩父亲的机会。
虽然我自己还只是一个学生,但我相信自己已经能把这个家顶起来,因为感恩让我明白:只要父母健康,作儿女吃点苦并没什么,毕竟我已经到了那个年龄,应该学会和父母之间互相关心……
现在的社会,最需要的或汴就是感恩,仔细看看,好多人都有双仇视的眼睛,甚至有些人对自己的父母都是如此,这些人真应该学会感恩,不要等到了我的地步后悔,甚至比我更不幸,后悔都来不及。
学会感恩,我懂得了爱,学会了思考,读懂了父母,理解了人生……
老人的寂寞
一个图书馆的阅览室管理员对一个读者烦透了,打心眼里烦!
那个读者是个老头,至少七十岁了,背驼得厉害。老头风雨无阻,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的报刊阅览室里,不仅如此,在所有读者中,他总是第一个进去,最后一个走。有时读者都走尽了,他也不走。天天如此,能不招人烦吗?其实他来阅览室,也就是翻翻这看看那,看上去毫无目的,纯粹是来消磨时光的。
她越来越看不上这个驼背老头,他一来她就烦,别的管理员也这样,对他一点也不友好。偶然发生的一件事,让她改变了对老头的看法。
那天下班路上,事突然问她:“你母亲是不是被聘为某商场的监督员了?”她愕然:“没听母亲说过呀。”同事的老婆在某商场当营业员,她们商场每天开门,迎来的第一个顾客常常是她母亲。老人什么也不买,却挨个看柜台,还问这问那。时间一长,营业员们就以为老人是商场领导雇的监督员,是来监督他们的——因为商场领导有话在先。营业员们就对老人很戒备,当然也很反感。
她将信将疑,径直回到母亲家。她父亲两年前病故,母亲一个人过。她把事一说,母亲矢U否认:“哪有这回事?他们是误会了,我就是闲逛而巳。”
她责怪母亲,母亲长叹一声,伤感地说:“我一天到晚太寂寞了,逛商店消磨时间呀,时间一长就养成七惯了,一天不去就不得劲儿。要不,我干什么呢……”母亲说到这里,垂下花勹的头,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到心里酸酸的。母亲有一儿两女,可由于各方面的原,他们很少来矜吁亲,她需耍排解寂寞和孤独呀!
第二大,她班很早,老头仍然等候在阅览室门前,不知怎么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柔情,她第一次没有把他拒之外,她而带微笑,对他说:“啊大爷,来了就进来吧。”
我一直以为自己与爸爸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代沟,总觉得他太严肃,不苟言笑。记得小时候,妈妈就总是说我见了爸爸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爸爸总爱在吃饭的时候问我:“你说说从咱这里到咱老家怎么走?”天啊,我怎么知道怎么走?现在都有公共汽车了,谁还走呀?似爸爸总爱让我一遍遍地说。我天生对地理不感兴趣所以无论他什么时候问我总是说不出来,他总是气得骂我,结果一顿饭是谁也吃不好。有时又问我见了哪些长辈该怎么称呼?我一年才回一次老家,对老家的那些人都不熟悉,我怎么知道呢?他便又要批评我一顿。我也知道是我自己:不好,我要是再聪明点,也不至于惹得他生气了。
我一直对爸爸是敬畏有加的,很难想像爸爸也有柔情的时候。但后来,我慢慢地发现了爸爸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他不善表达而已。
记得那次,我下楼的时候由于下的太急,结果一下子从上面摔下来了。当时就不敢走路。我的一个同学把我送到了家属院大门口。我的脚疼得不敢落地,所以我一跳一跳地跳间了家。当时爸爸不在家,妈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还幻想在爸爸回来之前脚就好了要不我肯定挨骂了。晚上,爸爸回来了,我想装出没事的样子,但根本不可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爸爸见了问我怎么了。我怯怯地说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爸爸这次却没批评我,他只说怎么那么不小心,然后就出去了。过了不久,他拿着一块红砖回来了。晚上他支起炉子,然后把砖,放在上面烤,烤热后乂在面倒上醋。过了二十多分钟他拿下来,用一块布包起来,让我放到脚上敷费。爸爸的帮助下,我的脚很快好了。我当时真是特别感动。我以前对他的所有成见一下子消失得尤影无踪了。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还有一次,我要学校了。爸爸送我上等车。那天的风好大好大,吹得我分头发酸。在寒风中,爸爸看起来是那么地苍老和憔悴。他额上的皱纹,他头的白发他略显弯曲的背,无不在向我诉说他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而我们呢?打时却尤现地认为他不理解我们,却从未站在他们的场为他们想一想。想到爸爸平时为我们姐弟做的点点滴滴,看到他在凛冽的寒风中为我等卷车,我的心里冇一种温热的感觉,是温暖?感动?酸涩?好像兼而有之。我劝爸爸冋家,他却坚持要将我送车。好不容易车来,爸爸把行李递车,又诸司机师傅照顾我,到了站比我下车,然后又一再叮嘱我要注意安全。车子发动,他叫我频频挥手,过好久才转身回家,望着他蹒跚的身影,我忍好久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爸爸并不檀长表达爱意,以致我们有时会误解他,但爸爸总是用宽广的胸怀包容我们的误解,我们的不愤事。
爸爸,我想对您说:“请您保溃身体,别太劳累了!爸爸,我爱你!”
无以为报的父爱
这一次,儿子已经是第三次催促父亲进城。父亲站在地头望着田里的麦苗说把这一茬麦子收了就走。”儿子说这一次可是真的了,麦收完咱就到城电住。”父亲没说什么,只点丫点头。
父亲就这么一个儿子,上了大学留在城里工作了。一切都没有让他操心,儿子工作三年,找了个城里的俊姑娘结婚,到第七个年头乂给他添一个孙女儿,还分上了一套房子,儿像生活在大堂见。
儿子生活好,就想报咎父亲。娘死得早,是父亲把他拉扯大的,乂供他匕广大学。父亲巳是七十有二的人了,劳作了一辈子,可整还是离不开那块责任田。一年四季耕耙,种收,总没行到头的。儿子心疼父亲,要接父亲到城里来住。小两口商量好了,单位集资建房,他们旁门报了160平米的一个大套,说是父亲在乡下宽敞惯,不能比他到城里有压抑感。可回家两次和父亲商量,他就是不愿离开,总说还能的了,不需要他们操心,等干不了活了就跟他们到城里享清福。儿子没招儿,只好由着父亲。近段时间,父亲的身体突然急转直下,先是两腿肿胀,后来血压也一个劲地往上蹿。儿子想,这回可不能再由他了,说啥也得让他来城里住。儿子回去接父亲的时候,父亲已从乡卫生院冋到了家。他说,人老了毛病多,也没什么大病,吃点药就好了。
儿子在家里缠磨两天,父亲还是那句话:“把这茬麦子收完就走。”儿子只好先回了城,临走的时候,他看着脸色腊黄的父亲说:“爸,今年收麦我也回来帮你。”父亲说:“你有你的工作,我能干得了,不要因为这些麦子影响你的工作。”儿子竖持说也就几天时间,没事儿的。”
儿子说话算话,麦稍一发黄他就出现在父亲的地头。这时候,父亲仍旧站在那儿粜着田里黄灿灿的麦子。见儿子回来丫,父亲的眼里露出灿烂的笑,一会儿那表情又凝重起来儿子看出了父亲的心思,说:“这几天我们什么也不说,只符收麦子,成吗?”父亲没杏回答他,而是顺手掐了一穗麦子,递到儿子的面前说:“你看,今年雨水好,这麦子长得粒儿多大!”儿子接过那麦穗看看说:“下镰刀吧?”父亲说:“别急,比我看看。”说着,就走进田里,顺着麦行像小孩似的来回走者,眼1透着莹莹的光,走了一会儿,又站在头掏出一支烟慢慢地抽起来。抽完广,父亲就把那烟蒂狠狠地在地上一摁,再用脚踩了两下,果断地说:“开镰!”杏未落,把一把沉甸甸的麦子往怀里一捋,就下了镰。
儿了跟在父亲后面,弯腰笮苦地割着麦子,不时在脸上抹着汗水。歇息的时候,儿子征求怠见:“爸,你年纪大了,我上镇上雇两个人吧?”父亲的脸怒:“庖人做什么?就是收到明年我也愿意!”儿子小敢吭声了,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又拿起镰刀割起来。
这几人,天气也特别的好四亩麦子父子俩用三天时间割完了,然后他们把麦一梱捆运到丫产场脱粒。父亲干得很慢,儿子有点纳闷儿:己得往年麦收的时候父亲总嫌收得慢,吆喝说,抢收抢收,就得和天气抢着收!今年却反常态,不知为什么。
新差子脱了粒,父亲精心地用筛子筛太灰土,乂摊场上晒两天日头,这才装进一个个蛇皮袋里让儿子往家甩扛。只半晌时间,屋的地上,就堆起了小山一样的新麦子。立刻,满屋就有新麦子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父亲坐在屋檐下,点起一支烟,眯着眼睛欣赏着那个小山。
晚饭吃得很晚,父子俩一起吃着唠着。父亲说:“明早你去找个卡车把麦子拉到城里。”儿子说好的,明日一早我就去。”父亲说这房子没人住就锁起来,什么时间想家了就回来看看,住几天。”儿子说:“好的,房子就锁起来。”父亲看没什么交代了,就催儿子睡觉,己也迸屋睡了。
第二天早晨,儿子起得很早。他没敢惊动熟睡的父亲,而是到乡里雇了辆卡车,准备把新收的麦子装上车,和父亲一起进城。车装好了,却不见父亲起来,儿子就到父亲的屋里叫他。
儿子走进父亲的屋里叫儿声没人应,儿子就摇父亲,一摇,吃了一惊: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世了。儿子的两腿一软,跪在了父亲的床前,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爸——”眼汨刷刷地顺脸而下……
“爸,您为什么如此倔强,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为什么不给儿子一次报答您的机会。”
给父亲的礼物
以前我是很少买礼物给父亲的,原因是我不大喜欢父亲。
小时候,刚满三岁,我就去了农村外婆家生活,一直到临近小学毕业,才回到父亲的身边。
可能是刚从乡下回来对父亲很陌生的缘故吧,我不叫父亲,父亲很不卨兴,就瞪着眼露出一副不喜欢的样子。
其实,我是很害怕父亲的。本来乡下孩子就胆怯,经他这一瞪,就更不敢叫父亲了。
好歹父亲当时是做生产经营管理工作的,十天半月难得回家。妈妈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往往回家的时候,我和哥哥、妹妹睡得正香。
子一天天过去,我还是很怕父亲,怕他的眼光。父亲看我是个倔巴头,也就懒得理我。
那时侯,我最爱看的是几分钱一本的“小人书”。什么《李自成》、《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英雄小八路》等等。
为了看小人书”,我不惜讨好二哥比他找父亲要钱。因为二轩嘴甜,父亲自是另眼相看。
有一次,我拿着二哥买的《英雄小八路》,看得正起劲,完全沉浸在英雄小八路手牵着手,用身体连接通被敌人炸断的电话线的场景中。不知父亲什么时候,已站到我的身后。
父亲一把夺过“小人,拧着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很痛,我竟没有哭。
晚,我在被窝里,摸着快被父亲快要拧掉的耳朵,哭了个够儿。连早上二哥喊我上学时,我还未从哭梦中缓过劲来。
我恨死了父亲。
转眼两年初中毕业了,不知为啥子,我放着恢复考试制度后第一批中专不读,偏听从父亲的话,去念高中,以便两年后再考大学。
高中二年,儿乎是在学农劳动中度过。那时虽说人们的生活状况逐步好转,但整个教育系统还处在拨乱反正的初期,整个卨中二年也就学了一本英语、二册数学,物理化学、历史地理都是学学停停,等高中英语全发下来时,离考试也不过两个月时间。
从初中起,我偏爱文科越来越突出,特别趄那次考中专,我语文政治更是我进入录取行列的主要分数。
高考前,学生才决定报文科还是报理科。我本来是要报文科的,父亲也让我报文科。想着父亲平日里的“恶”,我报了理科,就是要和父亲对着干。
发榜,我差三分没有被理科大专录取。要是报考文科,按当年武大的录取分数线应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