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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鸡鸣狗盗:不要轻视任何有一技之长的人

一提到鸡鸣狗盗之徒,总使人对他们的行为不齿。鸡鸣狗盗四字为人所不齿,不知道始于何时,鸡鸣的技能尽管微不足道,终归对别人的利益没有损害,也还罢了,而狗盗就是小偷,历来没有好名声的,以至于把鸡鸣这种本领也连累了。其实鸡鸣狗盗之徒在历史上起过重大作用的,不能望文生义,把鸡鸣狗盗贬得一文不值。

太史公在《史记》中写得清清楚楚,齐国的孟尝君有三千多食客。有一次他出使秦国,被秦王拘留并有生命危险。他遂派人求救于一个秦王的得宠妃子。那个妃子见到过秦王的珍贵白狐裘,于是要孟尝君也送给她一件。其实孟尝君只有一件,已献给秦王了。

大家正在无计可施时,他门下有位擅长偷盗的人,就到秦王宫中把白狐裘盗出来献给了那个妃子。于是她在秦王面前为孟尝君说了好话,秦王就把孟尝君放了。秦王很快就后悔了,于是又派人追他回来。这时孟尝君已来到秦国边境的关口上,可是按规定一定要天明鸡啼才能开关放行。

孟尝君的食客中有位擅长鸡叫的就学鸡叫之声,其它的公鸡闻声也跟着鸣叫起来,于是孟尝君逃出了秦国。开始孟尝君把这两个人列为食客,其他人都瞧不起,经常羞辱他两人,经过这一场生死劫难后,大家都服气了,这两位只会鸡鸣狗盗的食客受到了公正的待遇。

鸡鸣狗盗的事,至少得到了司马迁的肯定,并同帝王将相一起载入了史册,但不知道为何后人只把这件事作为笑料。其实这件事决不比五霸之一的宋襄公的争霸一事可笑,把孟尝君靠鸡鸣狗盗的技能而摆脱困境当作笑料是非常不公道的。

鸡鸣鸣得好,是高明的口技,现在是一种受欢迎的艺术形式。至于盗的前面加个狗字,一定把盗窃同狗挂钩,很没有道理。庄子有云,“窃国者侯”,自来帝王就是最大的强盗,并非仅仅袁世凯一人是窃国大盗。红线盗盒也是作小偷,从而解除了潞州节度使薛蒿的军事威胁,因为是美女做小偷,所以没有加狗字。

总而言之,司马迁记载的狗盗和《太平广记》中的红线盗盒,都不是普通的小偷,他们干的事情正是当代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前苏联的克格勃经常干的勾当。可见把孟尝君的食客贬为狗盗,真是千古奇冤。狗盗一词虽然见于《史记》,但联系上下文来看,这一词汇在那里只是形容偷盗的技巧,并没有贬义,只是后代人理解有误,鸡鸣狗盗就成了不耻的行为。

孟尝君靠鸡鸣狗盗脱困这段历史至少还告诉我们,不要轻视任何有一技之长的人,他们在一定的场合能发挥作用;甚至能发挥重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