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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把退一小步作为进一大步的契机

很多时候,如果不懂迂回,就很可能形成两败俱伤的结果。这时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等到关键时刻再战才能更好地掌握胜机。

1928年夏天,积劳成疾的美国银行家贾尼尼离开了纽约华尔街,回到风光旖旎的家乡——意大利米兰度假休养。身在米兰,心系纽约,贾尼尼始终密切关注着万里之外的华尔街的情况。

一天,贾尼尼突然被一条新闻惊呆了。这条刊登在头版头条的新闻是这样写的:贾尼尼的控股公司纽约意大利银行的股票暴跌50%,加州意大利银行的股票亦出现36%的跌幅。贾尼尼大吃一惊,心急火燎地赶到旧金山。

在圣玛提欧的豪华住宅中,贾尼尼召开了紧急会议。他阴沉着脸,大声地质问憔悴不堪的儿子玛利欧:“股价如此暴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到底是谁?”一旁的律师吉姆·巴西加尔赶忙替玛利欧回答道:“股价暴跌是由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引起的,他们认为意大利银行涉嫌垄断,逼我们卖掉银行51%的股份。”原来,意大利银行收购了旧金山自由银行,使金融巨头摩根怀疑贾尼尼意欲控制全美国的银行业,因此招来了联邦储备银行的干预。

面对这种情况,玛利欧主张卖出意大利银行的一部分资产,然后买回公开上市的股票,从而使意大利银行由上市的公众持股公司变成不上市的内部持股公司,脱离华尔街的股票市场。其他的董事也都认为玛利欧所说的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挽救意大利银行。但是,众人一致的意见却遭到贾尼尼的强烈反对,他认为这一策略虽然不无可取之处,但未免太过消极。

大家都沉默了,用期待、焦灼的目光看着贾尼尼,意思是说,你否决了我们的建议,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当然,他们向来不怀疑贾尼尼善于出奇制胜的才能。

然而,贾尼尼却说出一番使大家更为吃惊的话:“再过两年我就到了花甲之年了,而且我的身体也渐渐支持不住了,所以我要辞去意大利银行总裁的职务。”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大为震惊。大家都痛苦地低下了头,因为他们都明白,贾尼尼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作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玛利欧劝他说:“爸爸,我们焦急地盼望您回来,不是想听您说这句话的。您呕心沥血创建起来的意大利银行,如今正处于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我们需要您带领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贾尼尼放声大笑起来,他挥动着拳头说:“我是绝对不会让意大利银行倒下的!”

大家的情绪立即激昂起来,他们心里明白,贾尼尼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对策。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贾尼尼接着说:“不但如此,我还要设立一个比意大利银行大好几倍的控股公司。我之所以辞职,就是要以个人的身份去游说总统和财政部长,促使他们制定一条新的法令,使商业银行的全国分行网络合法化。”玛利欧却泄气地说:“等您说服他们颁布新法令,意大利银行早就完了!”贾尼尼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备儿子:“当然,我去游说一方面是争取合法化,另一方面这也是一条缓兵之计。我们不仅不能让意大利银行倒下,而且还要设立比意大利银行还大几倍的全国性的巨型控股公司,创建出一个以原始银行业务为支柱的最大私营商业银行。”对他的金蝉脱壳之计,大家一致表示赞同;对贾尼尼这种高瞻远瞩的气魄,大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玛利欧等人迅速就到德拉瓦注册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泛美股份有限公司。该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意大利银行。但由于它的股票分散在大量的小股东手里,外人就很难再怀疑它有垄断成分。他们再以这家公司的名义,把别人控制下正在暴跌的意大利银行的股票低价买进。这样一来,便挫败了摩根等银行欲置意大利银行于死地的阴谋。意大利银行不仅没有垮掉,而且越发壮大。后来它甚至还吞并了美洲银行,并将各分行都全部改名为美国商业银行。贾尼尼出任了全美第一大商业银行——美国商业银行的总裁,并成为改写美国金融历史的巨人之一。

从这个例子中我们看到,贾尼尼正是以退一小步为代价,换来了意大利银行跨越性的大发展。精明的商人从来不会介意进或退的形式。如果退却能够创造机会,他也会敞开胸怀拥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