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戚继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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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剿灭吴平,倭患平定

吴平,福建诏安县梅岭人。早年投靠倭寇,充当内奸,在广东潮州地区烧杀抢劫。后来,他纠集一大批无业流民、海盗,自成一支,最后发展到匪众万人,战船百艘,与潮州倭寇相互照应,横行福建、广东边界达五六年,成为霸居一方的大汉奸、大海盗。

1564年夏,戚家军转战闽南。这时广东总兵余大猷和参将汤克宽转战潮州、惠州地区,歼灭倭寇两万多人。吴平处于两面夹击的地步,迫于形势,向余大猷投降,被安置在梅岭。没过多久,吴平又公开反叛,召集亡命徒、海盗、流氓万人,建造战舰百余艘,在闽粤边界,到处抢劫。戚继光决定用武力铲除后患,彻底荡平倭寇,夺取抗倭战争的最后胜利。

1565年2月,戚继光给老战友余大猷去信,相商两面夹击、水陆并进,以彻底消灭吴平。

为做好围歼吴平的思想准备,戚继光深入将士之中,鼓舞士气。一天,他到漳州巡视部队。士兵围住他,有的问:“现在倭寇都消灭了,是不是可以放几天假了?”有的问:“当兵就是为打仗,现在不打仗了,我们去干什么?”

一个叫艾虎的说:“谁说不打仗了,海盗头子吴平横行不法,我们怎能不打仗呢?”戚继光吃了一惊,没想到士兵中还有这么深谋远虑的人。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艾虎听了,以为自己说错了,有些慌,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艾虎,好,说得好,我们确实还要打吴平。”听了称赞,艾虎才放下心来。戚继光语气沉重起来,说:“各位弟兄,大家都是浙江人,远离家乡跟我南征北战,我感激不已。大家天天奔波,实在太辛苦了。现在倭寇基本消灭,应该给大家放假,家里有困难的,可以回去,孝敬父母,照顾妻子儿女,这才是人之常情。可是,天下并没太平。梅岭的吴平网罗败类万人,到处抢劫。如果不消灭他,他会勾结倭寇,不几年,倭寇又卷土重来,到那时,我们还要打仗,说不定比现在还辛苦。所以我们要一鼓作气,全歼敌人,这才是上策。所以我们还要打仗,还要打吴平。”士兵们听了,纷纷点头,表示愿随主帅,尽全力消灭吴平。

戚继光抓紧部署军队。他命傅应嘉率水师开至梅岭外海。陆兵由戚继光带领,兵发梅岭。梅岭是吴平的一个根据地,他打算坚守,但他的部下不争气,组织性不强,战斗力也不行。在水陆两军夹击下,吴平逃离梅岭。

戚家军一路追击,势如破竹。5月中旬,傅应嘉和汤克宽配合,在大潭澳大败吴平,击沉贼船20余艘。7月,吴平逃到闽粤交界的南澳岛。在岛上筑土堡、木城、栅栏坚守,并不时派党羽出去抢劫。

8月间,戚家军云集漳州。由于各方面的军事准备尚未就绪,许多军队还没赶到,只好原地休整待命。9月9日,戚家军不等广东军队开到,先进军南澳。戚继光用渔舟载石沉塞港口,又派水师到烈屿、宰猪、大沙等地海面,将南澳岛封锁起来。

攻打南澳贼巢的战斗在10月正式开展。戚家军的第一个目标是南澳岛的龙眼沙。龙眼沙离吴平大巢约30里,海滩地势比较平坦,登岸比较容易。如果先占领龙眼沙,迅速建立起滩头阵地,然后向前推进,胜利是有把握的。

戚继光把军队分为左、中、右三路,每路都有冲锋正兵和接应奇兵。另外设立“老营”,以督后阵。各路兵分乘船只,按照编好的次序出发。

一连刮了一二十天飓风,直到10月15日风才停。就在风停的这天微明时,戚家军开始行动。战船载着陆兵渡海,在龙眼沙登岸成功。登岸地点山深林密,处处有吴平设置的障碍物。戚家军保持高度的警惕性,一面伐林开路,因地结营;一面严待以待,防备偷袭。大队人马陆续登陆,海滩一带被戚家军控制,老营一登岸,就修了木栅栏城。第二天,冲锋兵也修好木栅栏城。滩头阵地很快就建立而且巩固下来。

16日,2000敌人设伏诱战,戚家军出兵交锋,敌人禁不住戚家军的猛烈冲击,弃甲逃走。18日,吴平亲自率众反攻,戚家军迎头还击。戚继光命人把事先印制的劝告胁从分子投降的文告到处散发,吴平军队人心不齐,许多人就是强迫进来的,所以看了文告,发生动摇,纷纷向戚家军投降。戚家军乘势奋勇攻击,大获全胜。

余大猷、汤克宽、许朝光率领广东军队,分别乘大小船只3000多艘赶到南澳,与戚家军会师。官军声势大振,吴平贼寇从此落魄丧胆,藏在深山密林中,再不敢出来。

10月月末,又是几天飓风,海中卷起山一般的巨浪,大军无法出击。27日,风平浪静,兵士们都在积极作进攻准备。第二天早晨,戚继光率领陆军,俞大猷率领水军,合力向南澳岛展开猛烈的攻势。陆军首先登陆,以雷霆之势直取吴平老巢,左路军攻打敌人身后,右路军攻敌东边。贼寇们四散而逃,贼巢、贼船都被烧毁。吴平带领800人坐小船40艘,死里逃生。

吴平残部狼狈向潮州、饶平地区流窜,沿途受到当地人民一系列沉重打击。不久,逃到雷州(今海康县)、廉州(今合浦县)一带,又被傅应嘉和汤克宽部队击败。吴平走投无路,投海自杀。

吴平死后的一年多时间内,浙江、福建、广东等省戚家军防守的地区里,除零星小股的流倭偶然骚扰外,再也不像以前,有大股倭寇猖狂入侵了。到这时候,东南沿海各地倭寇,经过沿海军民十几年的艰苦奋战,以及戚继光、余大猷等抗倭将领的共同努力,基本上平息了。

戚继光24岁走上山东抗倭战场,就立下了“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宏图大志。历经14年的艰苦转战,他的足迹踏遍了山东、浙江、福建、广东四省沿海。他率领戚家军,屡战屡胜,令倭寇闻名丧胆。14年之后,在中国的疆土上,倭寇终于销声匿迹,戚继光的宏愿实现了。

这年,戚继光39岁,已是一个威严持重的将帅。他把目光移向中国北方,期待在那里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