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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付君巧施离间,程门亡于自智

第五十八:付君巧施离间,程门亡于自智

庆历卅四年冬,督公破长华,挺进江洋城。时途中,前引付小伟叩见。督公不色,曰:“汝来作甚?”付曰:“能者,何不求用?自将军亡,鄙能何展?故请督公抛弃旧怨,准卑带罪立功。”督公嘲曰:“吾将有张和,谋有程门,何能可以用?”付曰:“督公,鄙谋无比虎威将军,勇无比张将军,乃无用之者;然有者督公不可据。”督公顿惑,曰:“何人?”付曰:“奉化蒋干。”督公愕曰:“干何处?”付不语,侧身退。其后一者高八尺,束整表朗,叩曰:“干,请见督公。”督公见得,飞步于前,曰:“久仰大名,今日能见蒋公,实兆天之幸也。”干曰:“督公之言,令干感愧。”督公大喜,遂引付小伟、蒋干入。

程门与此间,但见蒋干来投,忿悁于心。归室唤陈波曰:“何也?蒋干投督公。”波曰:“奉化蒋干,天下闻名,其投督公,令人汗颜。”门曰:“尔可知此乃吾之忧。”波顿惑,问其故。门曰:“其一,引见之者乃付伟。其二,蒋干伪圣人也。”波闻得,骤曰:“将军细说。”门曰:“付者,攻于心计,忠于将军,何故举能于督公?焉不生疑?干者,尝以迷药陷吾于色,使臭名奉化,无人不憎;是问,此不为伪圣人,何谓?”波色变,曰:“将军慎也。”门曰:“细与吾晓。”波曰:“由将军之言,波可断言,付非荐能与督公,乃亡将军;干非由付之谏,乃应督公异将军[1]。两者入间,均不利将军,焉不慎哉?”门痛曰:“罪首付贼也。”波曰:“何也?”门曰:“付伟之欲非亡吾,实是督公,实是南伐之兵。”波异曰:“非也,罪首督公也。”门惑其故。波曰:“督公之欲,非伐绵州,实是沪京,实是江山社稷。”门曰:“此言焉可信?”波曰:“其一,督公事太子,太子不后,督公见违。其二,督公事靖王,靖王不后,督公计汪陈叛,后摄其兵。其三,督公用付伟,付伟不忠,督公后之,是谋蒋干之能。其四,督公用将军,将军尽忠,督公弃之,是妒将军之才。由此观之,督公所有一切,均为己利,是透者,焉不明之?”门闻而大怒,斥陈波远。

入夜,蒋干入谓督公曰:“督公之色,尝人辨之是喜,干曰是忧。”督公微微色变,曰:“何忧?”干曰:“过己之能,过己之用,督公无比程门。”督公甚惑,曰:“吾与程门如兄弟,同生死共福祸,过亦是何?”干曰:“门之士陈波,非忠者也,将谗言蛊门,门或听之,是患公之由。”督公深思有间,曰:“是也。吾无忧于弟,帷忧波也。”遂请避蒋干。

少许,程门上言督公曰:“干者,伪圣人也,督公何以用之?”督公问由。门曰:“尝弟与奉化投蒋干,其以迷药使弟受制于色,耻走奉化。由此而言,干小人者,不可用之。”督公曰:“蒋干美名四海,何为伪圣?弟之言,兄不能听。”就辞程门。视程门远,楚五谓督公曰:“孰是孰非。”督公无应,曰:“干也,何知吾忧程门?”楚曰:“蒋干之智,孰可轻视。”督公曰:“非也。干之所以透,乃付贼过言。”楚曰:“既然,杀之付、干。”督公曰:“不可,若杀其二,门必生疑;若时,无利于吾。”楚叹曰:“前有程门,今有付、干,事不善也。”督公曰:“弟休忧,不如将计就计,杀之程门,嫁祸其二;而后除其二,大事可成。”楚大呼妙计。

程门忧归于室,以陈波曰:“督公不智。”则陈波几寻子雄不见,今闻程门之言,甚是不色;曰:“何也?”门曰:“督公不信于弟,反信蒋干。”波冷然曰:“将军只透其一,不透其二;督公非失智,是计将军也。”门顿惑,曰:“此言怎讲?”波曰:“计者,计胜非败;胜也,己也。此乃督公故弄玄虚,假似失智,实毒计中藏。”门嗔曰:“何言督公非?”波曰:“智不择非,督公恰如此。其所以无辨,是借干之手,杀之将军。”门斥:“情如手足,督公焉杀之?尔且远耳。”波叹曰:“波无谏将军,将军必败。唯今之计,速得子雄,得此人先生可转危为安。”门始不信其言。

翌晨,督公未入帐,以蒋干曰:“蒋公,昔梦身陷危亡,程门杀吾也。”干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督公心病。”督公叹曰:“门自忠与吾,何致吾不生?蒋公之言不能信。”干曰:“督公,干有一言,不知可否言得?”督公曰:“无妨。”干曰:“门者,非君子也。其与奉化所事,督公不闻焉?”督公曰:“若奉化属实,门为小人。然门曰:‘蒋公先乃伪圣人’,请吾杀之。”干色变,当曰:“孰是伪圣,督公大智,焉不明之?”督公曰:“吾测蒋公确谋害程门,使之走奉化;固蒋公为伪圣。”蒋公顿惊,曰:“孰乃伪圣,无伤其果,吾测督公憎程门为实。”督公曰:“纵吾憎程门,不致杀身;若以蒋公由程门治,必亡其下。”干曰:“由督公之言,是要杀干亲程门。”督公曰:“非也,吾不亲孰,止思伐之江洋城。”言毕,支蒋干远。

兵引江洋城下三日,是时伐之。督公议曰:“诸守观望不前,是瞋之时势;否破江洋?造王师成败。”程门曰:“此池易守难攻,不可轻伐,督公宜以计破敌。”督公叱曰:“闻戴善,乃愚之者,何须计仪?攻且是胜。”门曰:“千智之帅,万里一计;一将失智,千兵即溃;督公三思。”督公即怒,曰:“汝若惧,吾亲伐之。”门无语,旁立。遂引蒋干进计曰:“干有一计,可破其池。”督公问计。干曰:“以奇兵直攻江东,其兵将乱,复以全师压入,其池必破。然有一,此将须勇。”督公大色,曰:“就吾亲引。”干曰:“若督公不弃,干愿统兵于后,曳三军破其邑。”程门闻而力谏督公曰:“督公,此计甚险,万不为之。”督公曰:“计以险胜,何不可为?此计以定,无须再谏。”门闻得泪洒,曰:“若督公执之,待以末将统师。”督公将视程门,慨曰:“弟明知计险,亦然请引,果乃吾之忠。”门曰:“有兄此言,弟万死无憾。”言毕,点兵八千。

程门披帔而出,是伐江洋;自后逐来陈波,呼曰:“将军不可战。”门斥其原。波曰:“智也,先安己身;非智,无安身危;干之计是亡将军。”门曰:“非也,是亡督公,是吾替督公一死。”波曰:“非也。督公大智,焉不明此计不可?实是计将军忠,诱杀之。”门曰:“将军之能,一马当先;为督公将,当奉其智,焉可异之?”波曰:“智不择非,故智不亡。将军失智矣。”门不听,与厩引辔[2],驹不出。波顾之,大啸曰:“人之有性,物之有灵;将军三思。”门不纳,复驱之,驹厮三声引战江洋。

江洋将戴善[170-214],字云平,怀义略勇,乃南宁巫山人,几谏汪公杀贼不果,堪忧。今据江洋,闻汪公言遁;痛曰:“吾不奉也。”遂不寢思计,欲杀敌慰汪公。时王师城下,即曰:“千师从吾杀。”其谋高平谏曰:“决战之始,先谋计策,两军对垒,奇兵为上;悬殊之决,以利为上。战人不利,不如一守。”戴斥曰:“一将不勇,千兵不勇?主公不勇,未闻诸是。”愤逐高平去。亲引兵出;迎来一将联宫,操锤即杀之。之众溃,戴色曰:“主公若见,何患不天下?”复迎一将程门,奔锤即上。程门避之,走马仓避;戴大色曰:“若得其首,千军不及。”当令千兵逐。

江洋战事失利,曹林骤谓督公,请兵援。督公大愕,飞顾蒋干,曰:“蒋公,引兵五万援之。”干亦愕,曰:“督公,干非良将,不堪重任。”督公不色,曰:“尝公云:‘愿统兵于后,曳三军破其邑’,今焉逆耳?”干无奈,点兵五万,直奔江洋。视蒋干远,楚五上言督公曰:“督公,何以干引师?”督公曰:“程门良将也,何引兵即溃?料其识吾之计,故假遁走。”楚曰:“若之何如?”督公曰:“待吾引师于后,静观其变。”言毕,以楚五、张和为将,亦走江洋。

纵战场,蒋干引兵而入,但见程门,远呼曰:“将军,吾奉督公令,特来相助。”门曰:“吾不听见,蒋公近之。”干引马而前,曰:“督公以吾来援将军。”门曰:“此处声杂,吾未听清。”干大惑,驱马与旁曰:“吾来助阵,将军听见乎?”门曰:“无听见。”干惊讶,不知所由。就间,一刃直扎其胸;干戾然曰:“将军!”门冷喝:“尔此小人,计谋督公,未料此果也。”干断然慨曰:“吾无料得,门者,果为天下第一谋。”言尽,坠于马下。

督公引师杀上江洋,其众纷退;未觉,自风飘来百射,直举督公。督公愕然,引马仓皇,一射自尻入,二射扎良驹。驹怅然,载主狂奔走。百将惊然,无以战,阵形即乱。引来程门,大呼曰:“督公速随弟去之。”督公顾之,即于后五百步,谷地落马。门飞马下搀之,曰:“竟疾我兄,待弟降城来。”督公曰:“且慢。”门惑其故。督公曰:“蒋干何处?”门曰:“将杀之。”督公讶,乃问由。门曰:“干者,小人也,从付贼之计,假意为督公杀吾,实是乱吾之师。而付贼,久通江洋,又布暗哨,贩勇士,计兄之心,计弟之忠,若非弟透得,杀其勇士,撤其暗哨,兄长焉生于江洋?”督公痛呼:“弟也,天下第一谋,竟测兄欲杀之。”门曰:“是也,而弟不信之。”督公曰:“何也?”门曰:“自兄引兵,非弟之计而不胜贼,今大敌于前,兄焉杀之?”督公即泪汪然,曰:“弟错了,兄不能容弟。”言未落,夺尻之箭入弟腹。血即溅,声即竭;门惊曰:“督公何苦?生死亦予之。”督公大泣呼:“智所以智,利也;焉异利乎?”门痛呤,曰:“弟悲不从付君之言,督公无纵程门,方至今日。”督公无以应,曰:“付君,料事如神,程门第二。”何言应?蜀中程门自入智下,慧天下无二,不慧自己。

其后引来张和、楚五,陈波,但见程门于血泊,惊曰:“虎威将军为何?”督公泣曰:“是蒋干通江洋,合而计吾,吾不能辨,故亡虎威将军。”陈波透其实,叹曰:“何为大智?自以之智不为智,大愚将军是也。”督公促曰:“何也?”波曰:“卑无须应,督公自明。”就间,自天下雨,飘飘徐坠;波仰视苍昊,大呼曰:“天下之亡,唯智亡为泪;是天不舍。天生人智为天下,何苦亡之?智亡于智也。”遂引马远去,以后再不复见。

督公视陈波远,怒心上马,唤曰:“安息兄弟,待兄复之。”遂令曰:“千师引命,血溅江洋。”张和奉令,引三军杀上江洋,前乃江洋将戴善;把矛怒呼:“亡我虎威将军,还命来。”戴愕,怒锤拒之。和矛分虚实,虚指其实,实指其虚。戴不觉,亡矛下。江洋众见主将落马,即溃,城遽破。

力克江洋,损兵折将,功逊与失。王师帐中有一室,悄悄身影无气息,一缕斜阳映窗台。门轻摧,入督公顾此景,慨曰:“付君,无愧为程门第二。”

注解:

[1]陈波还是没有测到蒋干其实不是应督公而前来投奔。[2]与厩引辔:来到马棚引马。厩,马棚;辔,驾驭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