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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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国舅挂帅平叛,司马兵败沈州

第四十五:国舅挂帅平叛,司马兵败沈州

庆历廿八年夏,沈、阴事举飞入沪州,千司与朝。王惊惶失措,仓皇于未忧宫,俯视群臣,讨计仪。群臣相顾,俱忧。忽众中一声喝曰:“乌合之众,风吹即散;休以为患。”将视之,乃国舅孙求月。陈州守陈天华,字守长,性莽而能,自憎之舅,闻而嬲曰:“即易,舅何不挥军为国难?”孙失色,无以应。复引下书郎温兆天,字敬德,雄才而专横;曰:“舅者,略历尚浅,远有近虑,不利为帅。”华曰:“舅文韬武略,以举公[前朝贤人。]之才,焉不为帅?”兆天曰:“臣直言,舅非举公。”阖朝哗然。华随讪曰:“以大人之言,舅乃口舌之兵[1]也。”群臣喧然,纷然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孙求月怒至,奔与王下,奏曰:“皇上,臣请举伐阴州。”王眄视舅,言曰:“自有良将匡国难,爱卿不可为之。”孙不听,言曰:“臣得父授,熟读兵志;又旗下程门,乃朴村后;焉轻视之?皇上,若以臣伐,必功成。”王飞顾群司,无以择。兆天复谏曰:“臣测舅非能者,难功国事;而大文能才遍世,挥目即见之,焉以舅统千兵?”陈天华闻得,言温兆天曰:“何言舅非帅?”兆天曰:“忿悁之人,以忿悁言,何可破敌?”阖朝失仪,将顾兆天。孙斥曰:“肖肖下书郎,言人不量;胆敢与间狂言。”俱工相顾,慭慭之姿,无敢枉言。太子昭明,乃引荐兆天之人也,探得百工之欲,出言来斥兆天。兆天反顾太子,曰:“太子知乎?人臣之要,直言谏主;今以舅为帅,何戢其乱?”太子闻言怒其远。兆天不远,又奏王曰:“臣力谏王,舅不利为帅,请王三思。”王不听,则还忧孙求月,遂议曰:“诸卿以为,舅可伐阴州乎?”阖司上前,非兆天而俱言曰:“皇上圣明。”王然诸说,遂以孙求月为帅,北伐阴州。

不时朝毕,王归西宫。引前宁妃,乃太傅孙竖之女,新册元帅孙求月之姐;闻皇上以弟为帅,曰:“厄难之事,不使嬖人;皇上使妾弟伐阴州?”王曰:“朕几止其欲,其不听,执之;又朝无异;朕可违千臣耳?”宁妃无语。

阴州人杜娘子[174-208],字忠信,原名月如,乳唤娘子。其勤攻军志,好习武。其祖杜赞拜上将军,父远拜中将军,均忠于国,谓世代忠良;朝中一奸曹胜,上言英宗曰:“赞、远父子拥兵自重,图谋乱国,请治之。”英宗纳仪,将杜氏一门诛杀。杜赞一友名杜新,心怀大德,几受赞之恩,遂说服爱妻以息女更娘子,而举室逸阴州,化名陈平。越十年,娘子已笄,恰本镇才子唐云山入妁。娘子甚是喜爱,于是适之唐门。又春,阴州太守王代,窃唐文笔,召入戏之。唐不辱其宗,见违太守。太守大怒,将唐屈亡。由此,娘子极憎官僚,久欲报仇。

时,司马如阴州举义,娘子闻得,即辞姑翁,欲投阴州。杜新使入曰:“旧事无告女,今女走阴州,若不告之,恐后无时。”娘子听之。杜新曰:“吾非陈平,乃杜新也;女非陈氏,乃杜氏也,更非吾之女。昔十余载,女祖赞、父远,均为忠烈,受奸人陷,一门尽诛。吾乃赞之友,遂以息女替之,遁与阴州,化名陈平。”娘子闻言大怊,曰:“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就辞老父,投向阴州义。

杜娘子如阴州,司马久仰其名,即上待之。时,司马欲引义伐香州;娘子以为不妥,上言曰:“成者,有成事之本。今王师北上,赫赫日临,义失据土,垒士固粮从长计议,方是上策。将军不思,反伐香州,不利事举也。”司马曰:“吾举大义,顺天应人;止吾兵至,其必伏矣。”娘子曰:“是天下者,通博古今,透辨时势;将军以为兵至即功,百姓即奉,乃以愚视天下。尝李斌为民请命,讨伐叛政,且民弃之[2];由是观之,为民之心亦非可使天下应。”司马曰:“将能兵能,将非兵非;李斌无胜,是将愚兵惰,何以胜敌?吾非李斌。”娘子曰:“不败之地,自知之明;智天下非尽之,目千里非透辨,将军不可不核。”司马曰:“今吾师勇而敌不比锋,岂以滞之?”娘子曰:“义师虽勇,而不及其众,义师虽能,而不及其纪;将军不知,所胜几分?人智则虑,人愚则莽;决战之始,须多斟酌,奴谏不可妄。”司马曰:“时为吾所持,尔且远之。”遂请娘子远。

翌日,司马引主力伐香州,留守阴州一干卒。其中一人李本舟,慨曰:“司马失智,纵勇不谋一事,此伐难胜矣。”另一人杜娘子,叹曰:“自恃之者,天下无敌,失哉将军。”遂舟、娘子与阴州设防,作长远之仪。

庆历廿八年秋,司马引义去沈州与香州;令曰:“天道人谋之,道是香州,弟兄即谋之。”俱从之,强攻香州。香州太守廖华,字香草,孰读兵志,名将也;其父廖侃,字怀志,亦是良将;父子皆将,乃大文之幸。时义与城下,廖令千师据守。俱讶;其将西门丁惑曰:“贼与城下,将军何不战?”廖曰:“战之胜也,均是以利;贼盛吾衰,何以战?不如待其气衰,再战不迟。”丁曰:“吾乃王兵,焉利不及叛?”廖曰:“利非一物,乃时乃势。今贼过三关,士气正盛;焉与之益。”丁遂避。参将张信叹曰:“于是乎,岂不败哉?”廖曰:“守而累之,待其兵归,后逐杀之。”俱奉言。

司马举义拔城,伤不计,粮不济,军心挫;又闻王师但在百里处,怊曰:“时不应我,何以战?”冯云川曰:“不克之众,谓之不捷;战事不利,谓之不战。兵家须知,不进则退;弟谏弃香州。”司马慨曰:“归则败我之气也,焉可?”冯曰:“张寿说:‘以成举义,休以义气’,兄不明乎?”司马纳仪,呼众北归。待司马引义远城时,后奔来一众,狂杀至。义辞香州,未测兵逐杀,阵形以乱。司马大愕,呼兵反击之。冯云川谏曰:“战无以作,引归为上。”司马痛曰:“岂不是败?”冯曰:“纵观此势,是也。”司马不听,引义苦战。未几,全线溃败,与遁沈州。

孙求月师引香州,途闻义败;嘲曰:“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其谋程门,字悦能,出自朴村门下,乃大智大能者也;闻孙帅之言,谏曰:“事未果,成不可定,将军休兴。”孙蔑曰:“此望风之流,何不可定?”门曰:“识人之智,辨人之欲;不辨人欲,焉知人向?贼不克香州,引归乃智之择,何谓望风之流?今未与战,将军先失智,何胜之有?”孙不悦。门又曰:“贼能破阴、沈二州,可见非凡,不可轻之。”孙责曰:“不能之才,自以智勇;尔以妇人智,不成大器。”遂远程门,遣师沈州战。

司马自出阴州,阴州守将杜娘子、李本舟大忧;今又闻王师兵伐沈州。阴州设议,娘子曰:“兵家,无胜则败,无败则胜;公哲自负,不守之城。”李本舟曰:“若然,帷以援之。”俱和;张一刀请引。娘子曰:“战之迫切,以蹊而近沈州,是时不可误。”遂遣义三千,随刀沈州去。

沈州临敌,残义惊惶。冯云川上言曰:“兵家之术,避重就轻;今敌势赫赫,吾以为守为上。”司马曰:“战事人生,速攻速伐;即兴兵,岂畏惧?”冯曰:“一将千虑,一虑千绪;兄长莫忘香州之战也。”司马奉其言,守而不战。

孙求月引师沈州,呼司马应战;不战。孙帅大怒,令挥师拔城。引出程门献计曰:“元帅,与其强攻,不如智取;闻司马自负,若以无为相示之,假走长林[3],其必中计,料引兵来战,元帅则可将杀之。”孙帅乃应,引走长林。

沈州城上,司马视王师走长林,即令曰:“贼走长林,料之疑吾师不战,乃图快活,待引师杀之。”冯云川谏曰:“闻敌军师程门,乃朴村门下,大智之人也;兄慎思之。”司马不听,引军逐之。孙帅见义军中计,引师反杀。王师将公孙段,勇将也,但见义师刘册,操枪入。册大愕,举刀大战四合,不敌。段虚一枪,将擒之。义军入袭,全线溃散;冯云川呼司马曰:“战之不胜,唯走焉。”遂奔马战廖华,战三合,不敌,引马遁走。廖逐入,飞矛入腹。冯未避及时,坠落马下。司马顾而疾呼:“弟亡而兄不能,曷不悲哉?”挞马扬刀战廖华,亦不敌。廖操矛自风入其臂,司马难忍其痛,金刀坠地。义军纷乱,无以胜。自远驶来一众,首者张一刀但见司马落马,奔刀来战廖华;未几合,张一刀虚一刀,打马而走。司马如乱军中,但见义师惨败,痛曰:“兄弟以亡,吾当以血慰义。”旁引一干卒,驱之司马,飞往阴州。司马回见千义亡此间,三呼:“败哉!”

阴州义军主帐,司马贞抱箦;大呼曰:“吾举义为民,何不胜也?”娘子答曰:“兴兵之最,得天应地。兵家之最,知己知彼。”司马曰:“智由勇生,战士以枭勇称。吾所以伐香州,是其由也。”娘子曰:“勇不谋则莽,能不智则愚。王求天下不以勇谋,力求天下不以智谋。公透其由,方功大业。”司马不应,慨曰:“一生之勇,勇去何有?一将气泄,气去何战?”娘子谏曰:“大将之才,大将气魄;虽逊沈州,当以不败不亡之心谋胜。”司马不应;亦不悟其言,疾甚重,七日逝。

注解:

[1]口舌之兵:本文故事。前朝刘清能说会道,谈到带兵打仗,没有人能胜过他。时国内发生民变,皇上以刘清讨伐,刘清切不敢挂帅,因此大家都嘲笑刘清是口舌之将。[2]前朝李斌举大义,讨伐无道之政,结果百姓切不相信李斌。[3]长林:沈州城边上的小地名,是一个烟花、娱乐场地,也是不利攻不利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