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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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英雄救美人,中秋结良缘

第二十三:英雄救美人,中秋结良缘

荆州人朱博,字润信,官拜大司马。闻英宗以曹佑为上将军;上疏曰:“曹杀父谋业,其人焉以用?”英宗不听,反谪朱博如荆州。博与荆州施大治,市风日盛。越廿秋,亡与任。其子朱胜[150-217],字云东,有治之欲,无才之辅;袭业之后,落得功败垂成。

时逢南旱,太守朱胜以杨兰议。兰曰:“流年不利,天灾人祸,百姓无炊。若免苛税,亦为一举。”朱胜闻言微忧,曰:“奈何王令下,不减反增?”兰闻罢,谓曰:“何为父母官?”胜曰:“惜如子,奉如父。”兰曰:“言之有理。”胜乃听。稍息,朱胜问曰:“堂堂男儿冠年以去,何不立室?”兰曰:“弁下不渡能量才,欲伸大志荆州,何恋儿女私情?”胜听而轻叹息,曰:“不孝第一,无后为大;此不为也。”兰曰:“成大事者,立业为先,成家为后。”朱胜不色,以由请杨兰远。屏后匿一女子名朱宝玲[179-],乃太守千金;窃客言色生情钟,待客去,谓何者。胜曰:“苍海令杨兰。”

次日,小姐携小昭问神,问罢,归途中。前立一纨绔子弟,鼠眉蛇目,尖脸猴形。小姐大愕,来路奔之。纨绔夺其道。小昭怒,斥曰:“何人敢当小姐去?”答曰:“陈公子全。”小昭麃,立小姐前。全见得邪笑不止,飞手降小昭于地。就间,市乱人茫。东引杨兰驱驹来,呼何事。全回见,惊前献谄言。兰不听,呼人束之。全顿惊,伏曰:“不识公子,无识公子父焉?”兰曰:“尊君乐善好施,荆州著名。其子横行非为,罪当严惩。”遂押解归案。小姐羞视大人,施以裣衽,抱半面怯走。

少许,陈全之父陈代如苍海曰:“犬子乱纪当严治;则大人念老朽不辞辛苦,以年迈之躯,几为荆州建功业,饶恕其罪;近逢大旱,老朽愿捐金万两,南振旱情。”兰曰:“陈公之功众所知,公子欺市千里恨。百姓尝言惩公子,无治,是念陈公之功。而然,两事分言论。”遂辞陈代。须臾,太守令下苍海,以杨兰及及入。苍海文书张文定得知,即上言杨兰曰:“太守是罪惩公子。大人不如纵公子全而免时难。”兰曰:“恶不治,荆州何安?吾必谏太守,信荆州一方净土。”定力谏曰:“太守无信荆州欲,纵大人有心;然大人逆太守,终归是患。”兰不听。

时暝,杨兰打马如荆州,伏请太守罪。朱胜惑曰:“何罪之有?”兰曰:“弁下不纵公子全,见违将军欲。”胜闻言大噱,迎杨兰起,曰:“非也,实表汝之功耳。”兰惑其由。胜曰:“今日有无赖戏小姐而汝拯之,是有其事?”兰曰:“职之所在,行为之本。”胜反视之,谓:“可知小姐何许人?”兰曰:“弁下不知。”胜曰:“荆州女。”兰失色,亡以言。遂内出小姐,无言谢公。杨兰定目顾,如花似玉,清纯亮丽。恰又小姐仰视公,四目直视,脸上绯色。杨兰复不可言,待小姐入室,还止那一面。

荆州三才傲世。其一谢无情。其二杨兰。其三郑少华[174-224],字川伯,太守点为将军;其父郑靖公亦蒙太守后,以为草海令。三才尝仪天下事,无所不言。时杨兰会郑舍下,谓:“孰不情爱?”郑曰:“天才白痴。”兰曰:“天才白痴那属兄?”郑曰:“两者非。”兰闻而垂首无语。郑将视杨兰之色,透其由,故曰:“兄思那家女。”兰顿讶,曰:“何以得之?”郑曰:“情以神伤,痛以泪酒;何不明之?”兰闻而告曰:“如荆州,无人上眼;今见荆州女,心间难缷。”郑曰:“此为兄之幸也。”兰问其故。郑曰:“求人之爱,岂不是幸。”兰叹曰:“何比荆州女?”郑曰:“情无贵贱,怜之由焉。”兰然其言。

荆州守备杨靖,字淮川,忠信仁义,称谓千里。时杨兰入曰:“父忧儿不室,今喜荆州女,特前相议。”靖闻而拒曰:“适人之见,不适人上;适其女如适其人。不许。”兰曰:“爱其之人,非爱其人。又言爱有上下焉。”靖叹曰:“父不拒儿爱。则太守独一,小姐独一,事成机少。”旁引江氏[154-],乃杨靖之妻,杨兰之母,出言曰:“人生之爱,不为何机。”靖然其说。

无云不雨,无媒不婚。杨靖以大善人周逊说太守。逊乃听,如太守府问曰:“小姐许人乎?”太守朱胜闻而不悦,答曰:“未曾。”逊听得大呼妙。朱胜顿惑。逊曰:“小姐慧貌双著,非才不适;今守备之子杨兰,才相拔萃,未婚,特以鄙人来造就。”胜不色,曰:“适人有见,门当户对;纵才何如?”逊愕曰:“公子杨兰,乃千凤求凰之郎,可弃焉?”朱胜不听,驱周逊下。

以逝数日,苍海公堂不见大人杨兰。文书张文定顿惑,潜入室,正顾大人箦上卧,禀曰:“公务繁杂,待大人断。”兰里面睡去。定惑病哉。无人应。定遂出,谓杨靖曰:“公子三日未食,早寤晚寐,弃劳务,屏章程。”靖遽召杨兰入;不入。于是驱马苍海得其由;息曰:“千娇百媚视不见,独一荆州女。”又郑少华与苍海,曰:“怜之不尽,何独一人?”兰曰:“自不怜人,实不如心;今一人不能,深知情之害。”郑叹曰:“尝以为兄长无情轻美色;今得一理,无爱若爱,爱泣天地。无怒若怒,怒冲云宵。”兰不语。郑又曰:“爱人不合,时处有异;乞兄明了。”遂辞。

则朱宝玲自与杨兰面,心中亦有属,唤小昭于前,曰:“公子何如?”昭曰:“才高八斗,气盖豪天;轻名利,重情义,远谗污,近志能;无愧为三才之一。”小姐曰:“但闻其见婚则据,气白父发。”昭讶然,仰视小姐忽间觉;曰:“待言公子来下聘。”小姐绯上人面,斥不许。昭不以然。

苍海青青,杨兰如箦三日未醒,饮食不入体日衰;千人奔谏均拒,曰:‘十日午后野市中,破眉一笑已匆匆。岁月以逝人成梦,唯有苦泪在心中。’时小昭至。兰不见。张文定知小昭来见有蹊跷,言大人曰:“小昭来见,或为小姐事。”兰亦之。定见状,故来见小昭,言曰:“大人十日未食,实为小姐而情伤。”昭惑曰:“既然,何不下聘荆州?”定曰:“太守语:‘适人有见,门当户对’,故据之。”昭闻之,即返言小姐曰:“十日之前,公子下聘,老爷言:‘适人有见,门当户对’。随公子患疾,已箦十日,恐命休矣。”小姐大愕,讨计仪。昭曰:“若怜公子,必拯公子命。”遂徐前一步,交耳言之。小姐愕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昭曰:“如非,公子必亡。”小姐色落,良久无语。昭曰:“不记其恩,不惜其命,不怜其人焉?”小姐惮然,不能言。

翌日,小姐使昭带信如苍海。云:‘蒙公子恩,三生有幸。窃公子病,钻心疼痛;特嘱公子,贵体为安。’回曰:‘光阴一去不复还,良缘一失难再寻;今生只求小姐怜,但无他仪挂记心。’小姐顾之,泣曰:“自与公子面,心以属君。实缘尽也。”旁小昭闻小姐之言,出曰:“公子有情,小姐有意;何谓缘尽?”小姐讶然。小昭于是侧耳言之。小姐惊呼:“焉可?”昭反谓曰:“何不可?”小姐宁静间,还书一折托小昭。小昭抱此书,闯将室外迎太守朱胜。胜视之色,谓何事?答无事。胜曰:“无事何匆匆?无惊何色乱?”昭听得,反面匿书,夺路欲远。胜喝曰:“近之。”昭遂前。胜曰:“尝走苍海,今又是。尽言禀。”昭无语。胜呼左右前。左右上前,夺书献太守。上曰:‘非公子不嫁。’朱胜顾之大怒,唤人治小姐。俱不敢。时内引一叱:“左右远。”将视此人,乃夫人朱子敏[157-202]。胜问其仪。敏遽使朱胜如室,曰:“情者,心中自有天地;休误人择。”胜掷书于案,斥:“此不可忍也。”敏曰:“忆当初,老爷怜妾而父不许,老爷何以,亦不是与父动干戈;今玲儿之举,恰与老爷相同。”胜乃听,遂传小姐入;曰:“杨兰下聘,结春秋之约[1],何如?”小姐乃应。胜叹曰:“那厮心高气傲,自怜自智,亡事人也。”小姐曰:“爱人爱情,非爱其名。况人生之适,不与心违;焉有违心适?”胜乃听。

喜事千里,飞入苍海。杨兰百病离体,自箦一跃起。就宴高朋,曰:“吾爱有之。”俱相顾,纷献谄。则杨靖又请周逊。逊曰:“好事多磨,磨久淡事;无一为也。”即聘至太守府,太守纳之。

庆历十七年[公元197年]中秋日,阖城挂彩;乃才子佳人之天成。其友郑少华、柴本、谬平,将军伍彪,文书苏堂、张子杰纷入;贺曰:“天造之缘。”设百席,宴戚友,喜乐一聚。杨靖谢曰:“蒙高戚贵友赐贺,愧鲁酒淡肴酬情。”

礼成入房。香烛未熄。新人头顶凤冠,身滚锈袍,乐盈盈。官人脚踏云履,行步轻风,笑滋滋;曰:“人生之幸,与爱同俦;有幸之俦,何可盖之?”新人曰:“女子最幸,莫过如意郎君。”官人对曰:“男子最成,莫过贤德之妻。”新人曰:“若如所言,君不负我。”官人誓曰:“若负小姐,亡于非命。”新人止其语,遂寢。

注解:

[1]春秋之约:神话故事,说春与秋原是兄妹,他们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结成夫妻,他们的子孙,就是当令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