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
“唉……”程国公站起身,“你起来吧!陛下如今虽是很宠爱皇贵妃,可是皇后在宫中的威望也是不容小觑的。”
程华浓点头,又想起一件事,“爹,孩儿有事要求爹成全,孩儿希望爹维持我与秦家小姐秦慕雪的婚约。”
“什么?”这次是程夫人尖叫出声,“华浓,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忘了,德馨郡主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论身份论地位,德馨郡主和你才是天生一对,那秦慕雪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不行,这事,绝对不能依你。”
刚才还很柔弱的慈母形象,一下子变得尖酸刻薄了,程夫人的眼角透出锐利的光芒,“华浓,你心里是明白的,德馨郡主是太妃和皇上看好的,也是由不得你说不的,何况娶了她对你、对我们程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难道你真的想娶一个平民百姓做我们程家的媳妇吗?你想要娘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么?”
程华浓急了,他抬头看着程国公,“既是如此,那么爹当初为何要与尚书大人约定这门亲事?秦慕雪是平民没错,可也是尚书大人的外孙女,就当是拉拢朝臣也可以啊!”
程国公叹气,“这件事要怪就怪爹当时昏了头,一心想着要巩固皇贵妃在后宫的地位,却忘记了,洪尚书这个老匹夫一向老奸巨滑,他永远都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一方面把自己的外孙女许配给你,另一面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镇南王做侧妃,这镇南王是皇后党的人,和咱们那是水火不容的。”
“孩儿知道父亲为了以后的千秋大业煞费苦心,但是孩儿对秦慕雪亦是真心喜爱的,孩儿很想和她共结连理,求父亲母亲成全。”
“胡闹!”程夫人尖声否决,“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与那丫头才认识几天,她也不过是个七岁孩童,值得你这般牺牲吗?我看你是贪玩,被那丫头迷了心思。”
“母亲难道想要我们程家背信弃义吗?这时候退婚了,让小雪今后如何做人?别人又该如何想我?攀龙附凤,娶了郡主,背弃了秦慕雪,孩儿今后又如何在朝中立威?”
程华浓仔仔铿锵有力,丝毫不让步,说得程国公和程夫人也犹豫了,“这……”程国公皱眉,“华浓考虑的也没错,我们不能让那个老匹夫抓住把柄,皇后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呢。”
程夫人想了想,笑了,“这有何难,既然我们华浓这般中意那丫头,就娶了她便是。”
程华浓听到这话,脸上有了笑容,然而程夫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冻结了,“但是呢,她只能做侧室。这德馨郡主呢,和我们华浓一般大,等不了两年,就是要嫁人的,咱们呢不用开口,这皇上和太妃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早就是要为他们二人赐婚了。”
程夫人顿了顿,“这秦慕雪呢,年纪尚小,就是要出嫁,至少要等个七年八年的,那时候纳为侧室也不为过了,如此一来不是两全其美?”
“母亲,你怎么可以这般做?照婚约,秦慕雪才应该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让她委身做个侧室,你让她、让孩儿情何以堪?”
“让她做侧室都是便宜了她了!她是什么身份你也不想想?让她进我们国公府的大门,已经是看得起她了。”
“不行,我心里只有秦慕雪一人,我的妻子也只有她一人可做,这件事我绝对不依。”
程夫人冷笑,“傻孩子,大话别说太早,你现在年轻,太看重这情爱之事了,其实这女人就是这么回事,你有了权势,她们自然会巴着你不放,就现在这样,那秦慕雪也一定是乐意给你做侧室的。就拿为娘的给你安排的通房来说,你原先不也是不愿意么,如今呢……她们不也是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程华浓的脸一红,说起这个通房的事情,他心中还是惭愧的,只怪他年轻气盛,一时把持不住,开了荤,这一尝鲜,自然就收不住脚了,鱼水之欢有时候就是这般美妙。
然而,他们不知道,每次颠鸾倒凤之时,他眼中看到的都是秦慕雪,幻想着有朝一日,她长大了,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模样。
程夫人瞧见儿子脸红了,嘴角也微微上扬,“华浓,你就听为娘的不会错的,做爹娘的还会让你走弯路吗?”
思绪被拉回,程华浓猛然抬眸,眼中闪过杀气,“不,父亲,母亲,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这件事不能答应你们!孩儿答应了秦慕雪,此生只娶她一人。”
“放肆,你这是和谁说话呢?一个孩童的话,也值得你当真,你把为父这些年的教导都抛之脑后了吗?”程国公发怒了。
“我就不信了,这秦慕雪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竟把你迷成这样。我今天也给你一句话,若你真是执迷不悟,休怪我心狠手辣,替你了结此事,若你能听了你娘的建议,我尚且给她一条活路,你若是真喜欢,将来她还是你的人,否则我定会将她挫骨扬灰,让你彻底死了心。”
程华浓也发狠了,“你若敢伤害她半分,也别怪我绝情,你我父子情分缘尽于此。”说完程华浓就冲出大厅,向外跑去。
“华浓、华浓……”程夫人也着急了,追出去,却被程国公阻拦了,“不要管他,这个逆子竟然这般大逆不道,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老爷,华浓他一向乖巧听话的,我看这八成是那个秦慕雪的主意。”
“哼,一个七岁孩童,再有主意也不见得能把华浓迷成这样,我看,这背后一定有人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