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问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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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凶手(终)

这时震天镖局的一群人中走出一个少年,这人满脸病态,身体消瘦如骨一看就像是个药罐子,他来到宋愈面前赔笑着说道:“宋大侠何必动怒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且听他说完便是,有何必这样?”宋愈愤愤的松开了紧握在那人衣襟上的手怒哼一声走到一边。

那人立刻跑到狂刀门那边说道:“小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大人们给盼来了,事情呀!是这样的,我原本是一个村庄的小贩,做着小本生意,日子还算过得去,在家中服侍老母亲,可不知为什么,我原本在家过得好好的突然就冲进来一个人将我给揪起带到这狂刀门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说着他就将手指向宋愈,众目光都扫向宋愈,而宋愈这时候脸都气得通红,双拳紧紧握着发出咯咯骨头作响之声,那人又接着说道:“就是他,二话不说就将我带到狂刀门中又是打又是罚的,弄得小人我生不如死,可小人就是不服不愿替他们背这个黑锅,可谁知他……他居然……居然用我的老母亲要挟我……他说我要是不背这个黑锅就……就去我家杀……杀了我的母亲!”此刻的宋愈听了胸中气得一股气没地方发,要是平时他早就一把将那马贼揪起一刀将他给杀了,可眼前事情未明,若是将他给杀了岂不是就默认这事就是这样的,只是做贼心虚怕他多说。于是强压着胸膛中的那团怒火,只待到云消雾散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再将那个马贼给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震天镖局的那个中年男子开口说道:“这么说,他们所说的话全是编的?他们害了李少镖头有嫁祸给你?”那个人急忙说道:“不错,不错,正如同大人你所说的一样,大人你可要还我一个清白呀!”那个中年人突然笑了,猛然间对着那马贼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说谎!”那马贼被这一下子给震住了,整个人都惊呆了似的,那中年男子说道:“你说他们冤枉你,可那江南四大盗贼中排名第二的那人身上的伤,那上面的几个手掌印正是我们李少镖头所打的,能打出那样掌法的除了我们震天镖局中几个一等一的好手外江湖中根本就没有人能使出此招,试问他们若不劫我们的镖我们的少镖头又怎会将这拍在那人身上,由此可见你所说的话并非属实,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人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的说道:“小人确……确实是……不……不知道,小人……只……只是……一切属实的说了小人的……小人的所经所历,至于……什么……什么江南四大盗贼和……和贵镖局……的李……李少镖头我当真是不知道呀!”那中年男子看了看于是对着狂刀门宗主行了一礼说道:“这事情还并未了断,可否能在贵派打扰些时日,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狂刀门宗主还礼说道:“承蒙震天镖局看得起,这事情正如你所说还没弄明白,你们能在此查个水落石出那是再好不过。”

这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哭丧的声音,震天镖局的那个中年男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哭声?”狂刀门宗主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们狂刀门的一些高徒在这次也死得差不多了,他们的死讯我让人去他们家传了个话,估计这些人就是他们的亲属吧!看到自己的孩子英年早逝,谁不心痛呢?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中年男子听罢后心中暗暗想到:‘现在消息还没传到李总镖头那里,要是他得知少镖头的死讯,恐怕……’想到这里也就不敢再想了,看着一些六七旬的老人在大堂中爬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哭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难免都有些黯然神伤,不由自主的被带到这种可悲可泣的氛围当中,就连被冤的宋愈此刻也将那股怒火抛到九天云外,情绪低落起来,他这人虽然说是江湖中人脾气也臭得很,受不起冤枉,一旦发怒就不顾一切要与别人拼个你死我活,可同样他有着一副软心肠,不少次在江湖上就因为心软吃了亏,可就是戒不掉,或许人呀你看着他越是刚强他的心肠就越是柔软,软得不是自己的错也会替别人抗下来。

狂刀门宗主叫弟子到账房中取出不少银子,亲自给那些人赔了不是,又将银子给了他们让他们安度晚年,之后又雇了些马车将那些人给送了回去。

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陆友天和韩凌羽久久不能入睡,两人都望着房梁呆呆的出了神,屋间的灯火不停的跳动这,不时的发出‘啪啪’的爆鸣声,突然陆友天说道:“谁?”韩凌羽望了他一眼说道:“这间屋子除了你和我还能有谁呀?”

陆友天说道:“不,刚才我确确实实看见房顶上有一双幽灵般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们,可我这说话就不见了。”韩凌羽问道:“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陆友天用手指向屋顶,韩凌羽随着望去,只见上面的瓦盖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根本没有人动过一样,于是对着陆友天说道:“可能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过杂乱了,精神不好一时眼花看错了,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办。”陆友天二话没说立刻从床跳了起来,冲到门边将门打开,冲了出去,韩凌羽也跟了出去说道:“你看见什么了?”再随着陆友天的目光望去,房顶上空无一人,只是一轮明月光洒在上面亮如白昼,远处的树木看起来是那么的幽怨可怕,阵阵晚风吹动了陆友天和韩凌羽的长发……

又是清晨,这天狂刀门早早的就起来了,不少弟子都打好行李一一向宗主辞行,他们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往日的青衫布衣,而是换成了普通百姓所穿的衣服,可能是他们也知道这事恐怕要得罪震天镖局的人,日后在江湖中难以立足不如早点回家过得清静自在,在有生之年也可好好的尽孝道,多服侍自己的父母比什么都好。

狂刀门宗主没人也都给了些回家的盘缠,目送着他们远去,神情中充满了萧索之意,早晨吃饭的时候也比之往日少了许多人,也冷清了许多,整顿饭吃得可以说是枯燥无味的,不清楚是厨子没把才炒好还是怎么的,每人端着饭碗似乎难以下咽一般,没吃几口就都放下了碗筷,心事重重的走了。

到了中午,陆友天和韩凌羽发现厨子这时居然也打理好行李

准备要走,陆友天急忙问道:“你也要走吗?”在他看来这厨子在狂刀门干的时间恐怕比一些狂刀门的长老在狂刀门中的时间都要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可是眼下他却是要走了,那厨子说道:“是呀,要走了……”那厨子有望了望厨房语重心长的说道:“没想到今天我也会走,这个厨房伴随了我三十六和春秋,如今就这么走了,还当真是舍不得呀!舍不得呀~”陆友天有接着问道:“那你既然要走了,打算去什么地方?”那厨子说道:“我呀!只能够回到以前的小山村中那些我这些年赚的小钱开个酒店招呼招呼路人度过余生就好了。”陆友天和韩凌羽也就没说什么看着厨子远去的背影,不知何时他的背也已经有些驼了,这个照顾自己一十六年人就这样走了……

中午饭是陆友天与韩凌羽做的,虽然对于众人来说不怎么合口,也有些吃不惯,但还是将饭菜给吃完了。

下午陆友天和众弟子也都去大堂中,此时的大堂中弟子只剩下寥寥数人,长老也都走了大半,狂刀门宗主依然高坐在大堂的正前面,

几个震天镖局的人仍然在原位置上,那个马贼依然哭丧着脸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冤屈一样指责着旁边的宋愈,而宋愈的面色比之往日也好了许多,仿佛他也有些看开了,这就像一个人满怀着斗志的心在一次次的挫折中不断的被磨灭掉,最后变得自暴自弃一样。

倒了深夜宋愈在房中睡着,听见有人敲门并说:“愈儿呀!你睡了吗?我是你师父,今天特来看看你的。”宋愈听罢就立刻下床穿好衣服点开亮灯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白衣老人,他急忙行了一个礼将那老者请进了屋子里在桌子旁坐下,他满上一杯茶递到那老者面前说道:“不知道师父深夜未睡,来徒儿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那老者将茶品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唉~这狂刀门目前的处境你也是清楚的,这事一日未了咱们全宗上下一日就不能落个清白,这些天呀!我知道你也受了不少冤,可我们什么都没清楚所以,你暂且忍忍,待日后还咱们一个清白,还你一个公道,为师我定为你手刃了这贼人!”宋愈听得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仿佛有千万言语要脱口而出,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些天自从他出了那件事后,宗里的师兄弟们也都不敢跟他打交道,生怕这事被牵扯进去,到时候要真是证明了是他干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而眼前的这个老者不但传授他武功,而且在他落魄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心中除了感激更是一种难以出口的感情,他双颊流出了眼泪,映着烛光闪闪发亮,他跪到在地说道:“多谢师父能理解徒儿,徒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义不容辞的!”

那老者连忙将他扶起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普天之下哪有不为徒弟着想的师父呀!你放心只要为师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们冤枉你!”说着又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只是现在事情未明,我们也就只知道你从外赶回时正好路过李少镖头他们的尸体旁,再有发现有些痕迹,于是你还跟着痕迹抓了个马贼来,其中的一些详情我并不知道,你能否将这说个清楚?为师也好为你说说话呀!”

宋愈于是说道:“当日是这样的我在外边收到师父叫我回来的信后就一路狂奔,回来的路上发现李少镖头他还并没有死,只是他面色苍白,他身边的两个镖师也都受了伤,三个江南盗贼尸体正躺在他的身旁,马贼们也就没了踪影,可不知为何李少镖头和两个镖师就突然间倒在地上,一个穿着白衣蒙面人来到他们身边将他手中的利剑给拿了去,我此刻就发觉有些不对刚要去追的时候那人似乎也察觉到我了,连忙展开身法想着马贼逃去的地方奔去,我来到李少镖头身边看见他一动不动,于是用手探查他的鼻子已经没了呼吸,我想那些马贼肯定没有走远,于是就追了上去可谁知他们居然在不远处设有埋伏,可能就是为等李少镖头好进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见到局势不妙,先且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就劫下一个人带到狂刀门后就禀告给了宗主,之后的事情师父你也是知道的。”

那老者眉头一皱听完着后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于是说道:“你在李少镖头或者其他镖师身上有没有发现可疑的致命伤?亦或是在那个马贼口中得知到什么?”

宋愈说道:“马贼口中说的你们也都知道,不过弟子在回来将李少镖头的尸体搬到咱们狂刀门的时候,倒发现了一出和镖师们有些相同的伤,只是不敢妄加评论于是就没说。”

“哦~”那白衣老者说道,“那伤上可有什么东西吗?”

宋愈说道:“有,只是这东西跟师父的有些相像,近日那马贼又冤枉人是我们狂刀门所杀的,我怕牵扯到师父所以也就没有拿出来。”

那老者突然笑了说道:“这世间居然还有用的武器与我相似的,我连你都没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你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宋愈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师父您怎会知道,这所用的武器连我都没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