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荻早已走下擂台,出了绳圈,此时正在和燕云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听到李华堂说兵刃比武即刻开始,心里顿时开始打起算盘:“我拳脚比试获了第一,已经有资格向卫玉龙挑战,没必要太引人注目。再说,燕云鹏必定要上场,和他相斗也没有取胜的十足把握,反而会大耗体力,不如养精蓄锐为好。”
燕云鹏一听要比兵刃,立刻两眼放光,站起身来,抬手一按绳索翻身入内。他见谢晓荻还在低头沉思,便弯腰一把拉住谢晓荻道:“寻思什么?快进来!”说着使劲一拉。
谢晓荻正在想要不要参加,不防被燕云鹏一把拉了过去,眼看就要撞上绳圈,只得一翻身也跃了进来。
“拉我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参加。”谢晓荻没好气地对燕云鹏说道。
“哦?你不打算参加?不行!我还要再和你比试一番呢。”燕云鹏不依不饶,“莫非你怕了我,要是你怕了我,现在认输,不比也成。”
谢晓荻毕竟年轻,叫燕云鹏这一激,顿时火往上撞,对他说道:“我怕你?我怕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参加就参加,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二人正在说着,李华堂已经开始宣布比武规程。这兵刃比试与拳脚比试规程基本相同,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除了软兵刃外,均不得使用真家伙,一律使用台上的木制兵器。
李华堂正在宣布规程,却看到燕云鹏和谢晓荻不待他说完,已然翻入圈内,心中也是暗暗犯嘀咕,心想山寨中怎么来了这么两个活宝。他正在宣布规程,不便中途停顿,便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少时还有暗器比试,此番兵刃比试不得使用暗器,毒药、迷药更是禁止,参加者速速入内!”
李华堂话音一落,许多人便纷纷翻入或钻入绳圈。李华堂数了一下,共有三十五六号人。李华堂正在想分成几组合适,却突然看到一人,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她怎么也来了?这不是更给我添乱吗?”
燕云鹏正在眼巴巴等着李华堂宣布抓阄,却看到李华堂皱了皱眉,当即随着李华堂所看的方向望去,发现李华堂的目光正落在一名妙龄少女的身上。燕云鹏仔细观看,见这少女全身上下都是劲装打扮,生得一张鹅蛋脸,双眉弯弯,大眼圆圆,脸上两个酒窝,甚是俏皮可爱。燕云鹏看了一眼,目光便移不开了。
谢晓荻正想跟燕云鹏说话,忽见燕云鹏两眼发直,望着远处,便也随着燕云鹏的目光看去。当看到远处是一位妙龄少女时,谢晓荻恍然大悟,再看燕云鹏愣愣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笑,小声说了句:“花痴。”只是谢晓荻忘了,前不久他在牢中看那白衣女子之时,也是这样一副“花痴”的表情。
参赛的众人见到这少女,也是议论纷纷。
“老胡,你可知道这姑娘是谁?哪个寨里的?”一个青年向身旁的中年人问道。
“邱老弟,看你那一副色迷迷的样。告诉你,趁早别打她的主意,你可惹不起。”中年人答道。
青年人哼了一声道:“我惹不起?难不成她是你的妹子?”
中年人笑道:“要是我的妹子倒还好了,我就让你给我当小舅子。”
“你奶奶的,你才是小舅子。”青年人骂了一句。原来当时北方习俗,叫人大舅子、小舅子便是骂人。
中年人并不生气,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吧,她姓卫,是谁的妹子嘛你倒猜猜看?”
青年人明显哆嗦了一下,小声问道:“莫非是卫总寨主的”
中年人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她叫卫玉燕,是卫总寨主的嫡亲妹子,听说她出生不久父母便相继故去,是卫总寨主将她带大,自然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我看,今日这兵刃比试咱们也不必妄想了。要是得罪了她,还打算在山寨上混吗?”
青年人一听连连点头。
谢晓荻在一旁听了,不禁暗暗好笑,心想任人唯亲之事,连山寨中也不例外,叫自己的妹子参赛,这不是摆明了要舞弊么。
其实,谢晓荻却不知道,这卫玉燕两年前就吵着要参加比武,但卫玉龙坚决不准,卫玉燕虽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今年卫玉燕又想参加,但卫玉龙还是不准,她就赌气没来,但又耐不住寂寞,便差手下婢女过来打听情况。当卫玉燕听说卫玉龙一时三刻来不了,便急忙收拾停当赶来。待她赶到时,拳脚比试已经结束,只好准备参加兵刃的比试。
李华堂一看到卫玉燕,也是一个头三个大。他心中暗想:“我的大小姐,我这已然够乱的了,你怎么又来添乱?”李华堂虽然知道卫玉龙不准卫玉燕参加比武的事,但此时卫玉龙又不在,比武大会也没有规矩说不准谁参加。卫玉燕这一来,不禁让李华堂大为头疼。
李华堂心思甚活,心中转念一想:“卫大哥既然不在,小燕来参加也不好阻止。待一会比试之时,我在台上从旁守护,让她不至受伤便是。再者说,有哪个吃了豹子胆,敢和总寨主的妹妹当真动手的?”李华堂主意已定,便假装没有看见卫玉燕,吩咐喽啰准备好纸签,招呼台前众人过来抓阄。
卫玉燕本来心里还有些打鼓,生怕李华堂不让她参加比武,结果发现李华堂假装没见到自己,不由得心中窃喜,急忙随着众人上前抓阄。
此次抓阄,李华堂共分了五组。众人抓阄已毕,燕云鹏分在第二组,谢晓荻分在第三组,卫玉燕分在第四组。李华堂虽不知道卫玉燕分在哪一组,但心中已有打算:“如果我待小燕那组比武时再上台,恐怕更加着了形迹。若惹来些议论,只怕卫大哥要生气,还是一开始便上台的好。”
想到这里,李华堂飞身跃上高台,对台下众人说道:“第一组上台选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