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荻摇了摇头道:“就不必了吧,我功夫不行,早晚被别人打下去,无需再耽搁时间了。”
李华堂见谢晓荻说得客气,加之卫玉龙吩咐过,这次大会时间越短越好,便用询问的眼光去看关秦汉。
关秦汉是上届拳脚比试的头名,向来自恃甚高,本不想捡这个现成的便宜,但听谢晓荻说的客气,心中暗想:“这个年轻人倒有几分自知之明,待我和他过上几招,不叫他太难看便是。”想到这里,关秦汉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和这个兄弟走上几趟。”说着飞身跃上擂台。
关秦汉一上台,台下顿时爆出一阵采声,特别是第七寨的喽啰,更是把嗓门喊得震天响。关秦汉上台后,冲谢晓荻微微一抱拳,说道:“谢兄弟,既然你这么客气,咱们就拆上几招,请吧。”
谢晓荻方才在台下观斗时,已向陶翼问明了关秦汉的名号,当即也抱了抱拳,说道:“关寨主请了。”关秦汉点点头,却并不急着发招。
谢晓荻知关秦汉自重身份,不肯先出招,便说了一声“得罪了”,右手一记劈拳,捣向关秦汉的胸口,仍然用的是“五行拳”的招数。
关秦汉说声“来得好”,身形窜向谢晓荻的左侧,躲过了谢晓荻的右拳。接着左手一记“巡河炮”,锤向谢晓荻左耳下侧的“听会”穴。谢晓荻一低头,躲过关秦汉的左拳。两人拆招换式,斗在一处。
关秦汉和谢晓荻拆了十几招,感觉谢晓荻拳法平平,内力也无甚出奇之处,但自己的拳头击出,对方却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不由得暗暗称奇。
谢晓荻通过与关秦汉的交手,知道此人武功不弱,可比自己尚有较大差距。但要不露形迹地将其打败,却颇费思量,当即身形游走,边斗边寻思对策。
关秦汉见谢晓荻身形闪动,却不随着谢晓荻四下游走,只是双腿拿桩,稳稳站在擂台中间,一拳拳朝谢晓荻轰去。他拳沉力猛,下盘马步又扎得甚稳。谢晓荻想把他晃下台去,倒也不是易事。
谢晓荻见关秦汉稳稳站在当中,无法将其诱到台边,心中暗暗着急。他瞅了瞅关秦汉的马步,突然之间有了主意,当即围着关秦汉开始绕圈子,脚下暗暗用力。
两人又斗了七八招,谢晓荻已经围着关秦汉绕了三个圈子。关秦汉见谢晓荻绕来绕去,速度并不快,招数也不猛,正感到奇怪。忽然间,谢晓荻身形跃起,一记“泰山压顶”,双拳自上而下向关秦汉捶来。
关秦汉微微冷笑,心想:“你要和我硬拼拳力,岂不是自讨苦吃?”当即一招“过宫炮”,双拳相对,向上迎去。
台前诸人见两人四拳相拼,叫好之声也是此起彼伏。众人正在喝彩间,就听得“砰”、“咔嚓”、“哗啦”、“噗通”、“哎哟”之声连响。再仔细一看台上,却只剩了谢晓荻一人。
原来,谢晓荻从上压下,关秦汉双拳相迎,二人四拳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关秦汉正待发力将谢晓荻震出,却感到脚下一陷,接着便听到“咔嚓”一声,自己所站位置的一大块台板居然断裂下沉。
随着“哗啦”声响,台板四分五裂,纷纷下落。关秦汉想要借势跃起,突然感到谢晓荻的拳上一股大力传来,登时被震得跌了下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关秦汉武功不弱,本来就算从台上掉下也摔不着,但谢晓荻拳上的劲力实在太强,震得他无法再整身形,猛然间跌在了地上,左肩关节已经脱臼,疼得他“哎哟”了一声。
李华堂和关秦汉关系不错,见他摔下擂台,急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李华堂见关秦汉疼得呲牙咧嘴,左臂软软垂在一边,知道他关节脱臼,当即一手扶住关秦汉的左肩,一手拿住关秦汉的左臂,用力向下一拉一送,已经将关节复位。
观战的众人想不到擂台台板居然会断裂,一时间议论纷纷,吵成一片。
李华堂也想不到关秦汉居然会掉下擂台,心想:“这擂台台板全部用枣木搭成,板子足有七分多厚,质地甚是坚硬,怎么会突然断裂?真是奇怪。”他哪里知道,谢晓荻适才围着关秦汉转圈之时,脚下偷偷用力,已将一大块台板基本踩折,只留下小部分相连。谢晓荻和关秦汉四拳相碰之际,关秦汉脚下台板承受不住,自然断落下来。
李华堂虽然奇怪,但关秦汉毕竟已经掉下擂台,而且左臂摔得脱臼,虽说此时已经复位,但也不宜马上用力,当即对关秦汉说道:“关老弟,人算不如天算,你左臂摔得脱臼,不宜继续过招,这次就这样吧。”
关秦汉自己心里知道,他的左臂不是摔脱臼的,而是被谢晓荻震脱臼的,心中对这年轻人的武功也是大为惊奇。关秦汉一想:“漫说有这个意外,就是真的全力相博,凭他刚才把我左臂震得脱臼之力,也绝对讨不了好去,不如借机下台。”想到这里,关秦汉点点头道:“掉下擂台者为负,不管是不是意外,规矩总是要守的。”
李华堂见关秦汉已经如此表态,便从擂台下走出来,大声宣布:“今年的比武大会,拳脚比试获胜者是谢晓荻!”
李华堂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又炸了锅,有说谢晓荻全凭侥幸,不算真功夫的;有说关秦汉气度不凡,不和谢晓荻一般计较的;有说总寨这帮人都是吃白饭的,搭个擂台居然用些烂板子的;有说谢晓荻恐怕是谁的亲戚,李华堂偏心偏向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李华堂懒得搭理说闲话之人,当即招呼喽啰赶快抬来新的木板换上。过不多时,喽啰已抬来新木板,爬到台上“叮叮当当”换了起来。
李华堂见台板已经换得差不多了,随即大声说道:“兵刃比试,即刻开始!”